“娘,我打井打得都不咋樣,更別說找水了。”
鐘有糧跟在七殺身后,惴惴不安地道。
今日,娘說要兵分三路。
大哥和定柱、定財帶著刀疤臉他們去取獵物,布置新的陷阱。
二哥和定金帶著一干孩子,以及孟老娘依然留在小廟,做些昨晚未完成的雜事。
他和定田、大嫂、二嫂、翠翠、侄媳何小蘭找水找鹽。
娘還讓他們帶了鋤頭、竹簍、水桶之類。
可這水怎么找,他是真不知道,當初沒學會。
鹽就更不用說了,他要有找鹽的本事,早就吃香喝辣了,還用得著窩在小洼子村?
七殺:“別擔心,我會。”
鐘有糧:“......娘,你咋會呢?”
他承認,他娘是個很有能耐的人,可再有能耐,她也只是個沒出過遠門的鄉下老太太。
以前自家打井找水源,也是請的師傅。
她要是會,還用花那冤枉錢?
七殺:“有件事情,現在我不說不行了。”
李香兒和劉四梅搶著道:“娘你說。”
七殺:“我的娘家曾經闊過,這個你們聽說了吧?實際上,真正闊的是我外祖家,外祖是個能人,本事很大。他會看晴雨、卜吉兇,上知天文、下通地理,還懂些醫術。要不是性子淡泊,定能科舉為官。”
“找水找鹽,就是他教我的。”
這還是李香兒給她的靈感。
昨天處理熊掌時,她聽到李香兒悄悄跟劉四梅說,娘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再造個莫須有的外祖家,年代隔得遠,親戚也不來往,天衣無縫。
這樣一來,之后她再顯露什么不應該會的技能,就可以全推到外祖頭上了。
幾人聽得咂舌,對老太太的外祖家心生向往。
鐘定田追問道:“奶奶,外老太爺真這么厲害嗎?他在哪兒?”
七殺:“天妒英才。奶奶還沒定親,外祖就已仙去了。”
鐘定田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叫你瞎問。
問著奶奶的傷心事了吧?
外老太爺對奶奶這般好,奶奶自然掛念他。
鐘有糧有些激動地道:“娘,以前咋沒聽你提過?”
娘的外祖不是普通人,那他們鐘家兒孫承繼著老太爺的血脈,也能說上一句有來歷。
不再是無根無底的泥腿子。
忽然有些自豪了呢。
七殺:“有什么好說?外祖要是知道我如今過的什么日子,指不定如何傷懷。”
四個女眷秒懂,娘這是低嫁,委屈。
外老太爺要是在世,肯定不能讓她嫁到窮苦農家。
嫁得不好,當然不愿意提以前的事兒,徒增煩惱。
鐘定田雖是個小少年,這一刻竟然也奇妙地懂得了女眷們的心思,拍著胸膛保證:“奶奶不用難過,孫兒定然讓你當個富家老太太,吃香喝辣,穿金戴銀!”
他還不忘幾個長輩,“大伯娘、二伯娘、老姑、大嫂,到時我也給你們買花戴。”
鐘有糧只覺得臭小子油嘴滑舌,不老實。
斥道:“盡說大話!”
李香兒和劉四梅卻暗想這小子好會說話,跟他一比,自家兒子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
都笑著表示領他的情,等他的花。
鐘翠翠本就喜歡這個侄兒,故意打趣他,“你給我們買花,你媳婦能答應?”
何小蘭也道:“只怕臉都抓花了!”
鐘定田煞有介事地道:“那不行,不孝順的媳婦兒,我不要!”
他爹鐘有糧又心酸又好笑,“我看你是半夜做夢啃豬蹄,盡想美事!”
娶媳婦本來就難,又遇上這年景,兒媳婦在哪兒,只有天知道。
七殺一本正經地道:“咱們田郎,一定能娶個賢良淑德的媳婦兒!”
鐘定田有點害羞,但害羞歸害羞,不妨礙他提要求,“奶奶,不但要賢良淑德,還得好看。”
聽說成家了要親親,要是太丑,他可下不去嘴。
七殺:“行!”
鐘有糧、李香兒等人聽得不知說啥好。
這祖孫倆,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001:“小色狼,呸!”
七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中午時分,眾人熱得滿頭滿臉的汗,鐘翠翠扇著大葉子問道:“娘,咱們還要走多久?”
已經翻過一道山梁,鹽和水的影子都沒見到,枯枝敗葉倒有一堆。
七殺:“快了。”
現代所用的鹽,大多是從海水里提取的。
其實陸地上也有鹽,根據其出處,大致分為井鹽、土鹽、池鹽、巖鹽等等。
前面幾種都需要人工提煉,池鹽和巖鹽則是天然品,可直接食用。
此處沒有咸水湖,七殺想找的便是巖鹽。
富泉縣和永陽縣都在雍州治下,而雍州是巖鹽的產地之一。
這座山里巖鹽的具體位置,她也早已用神識探知。
但她要是直接帶人過去,就太不合理了。就算她會找鹽,也不能一來就知道地方吧?
鐘家人再相信她,心里也會有疑問。
不過她也不急,越靠近巖鹽,越會有異狀。
到時她自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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