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判官客套完,道:“秦廣王殿下問善人,此來地府,所為何事?”
張重聞麻木地想著,她不但認識地府判官,還認識秦廣王。
這也意味著,他死了都逃不出她的魔掌,呵呵。
七殺一指張重聞,“貧道這位好友,對地府諸多刑罰頗感好奇,想見識一番。判官能否派位使者,替貧道引路?”
頓了一下又道:“待貧道回望星觀,定為使者上香。”
張重聞:我不是,我沒有,我不好奇!
文判官這時才看向張重聞,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
此人身上竟有著濃郁的龍氣,乃真龍天子之相!怎地竟被元妙善人挾持到地府了?
沒錯,是挾持。
他看得出來,此人對元妙善人萬分恐懼,并非自愿隨她來地府,更不像對地府刑罰感興趣的樣子。
但那又怎樣?
道德金光比天子之相珍貴得多。
他自從擔任判官之職,見過的真龍天子沒有一千也有一百,早就不稀罕了。
而元妙善人身上的道德金光之堅實濃厚,為他平生僅見。
也不只是他,十殿閻君也沒見過。
大家在她面前都客客氣氣的,這位有天子之相的凡人,又怎能違逆她的心意?
文判官露出個猙獰的笑容,顯得更兇狠了。
“本官正好有空。善人,這邊請。”
然后,張重聞身不由己地開始了地府一夜游。
他從來不知道,做鬼竟是這般慘!
在陽世做的惡,地府全記在賬上,死后一起清算。
虐殺生靈者,要上刀山,那刀山連綿不絕,永無終點。
盜賊搶劫、欺善凌弱者,要下油鍋,那油鍋沸騰炙熱,讓鬼魂瞬間骨肉分離,卻不能以死逃避,只能慘叫哀嚎。
對昏君、貪官的懲處就更嚴厲了,撕魂裂魄,分骨刨心,還要去相應的小地獄受刑。
日夜循環,直到贖清其罪孽,才能轉世投胎。
還不一定是人,有可能是豬狗,也有可能是蟲蟻。
文判官還帶他去看了前朝那位有名的昏君,那昏君都死五百多年了,依然在火山上奔跑。
據說還有一千多年的刑期。
清晨,七殺告別文判官,帶著張重聞回到永寧郡王府。
張重聞不敢相信自己還能重回人間,呆了半晌,激動得熱淚盈眶,看最恨最怕的崔黛青都覺得可親可愛。
“黛青,黛青!你帶我回來,對我恩重如山,以后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們好好的相處,再也不要互相傷害,好不好?”
七殺:......
001笑出波浪紋,“哈哈,宿主大人,這小子被你玩壞了!”
七殺想不通張重聞為什么是這個狀態,難道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不管,她說自己想說的就行。
“我知道,你想謀朝篡位......”
張重聞趕緊打斷她的話,“絕無此念!”
亂臣賊子什么下場,他親眼看見了。
忽又想起她對自己很了解,忙道:“曾經有過,但現在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從今往后,我張重聞將是大成王朝第一忠臣!”
七殺:“......倒也不必如此。”
張重聞堅定地道:“黛青,你放心,我會忠君愛民、清正廉潔,為大成王朝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這鏗鏘有力的聲音,震得七殺心頭迷茫。
她想要的,并不是這種結局。
001嘆道:“宿主大人,你藥下得太猛,把他的權力欲毒死了。”
七殺:“......我覺得,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張重聞,聽我說!你必須謀朝篡位,因為現在的皇帝是位昏君,他殘害忠良,草芥人命,昏庸無道,殘暴不仁!他在位一天,忠臣、百姓就難過一天!”
“你站出來顛覆他的朝綱,是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懸!朝中民間,都將頌揚你的美名!”
“......真的?”
張重聞很混亂,亂臣賊子萬萬不能當,受不住死后的酷刑。
不過,如果謀朝篡位是件好事,做了有可能抵消他以前犯下的一些錯誤。
七殺肯定地道:“千真萬確,相信我!”
張重聞一咬牙,拼了!
“黛青說該做,那我便做!”
七殺:“很好!”
張重聞:“秦廣王面前,還請黛青幫我美言!”
七殺:“放心!”
又道:“但你切記,登上皇位之后,定要做明君!”
張重聞心說你這話有點多余,“呵呵,你覺得我敢做昏君么?”
七殺覺得他不敢。
帶他去地府走這一趟,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給天下一位明君。
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真不是什么好皇帝,百姓苦其苛政久矣。
為啥非得是張重聞呢?
一方面,張重聞雖不修私德,沒什么良心,但他有重整江山的抱負,精明強干,比現任皇帝和皇子們強太多。
好皇帝不一定是好人,好人不一定能當好皇帝,這是七殺的經驗之談。
另一方面,張重聞能重生三世,就說明此方天道很看好他,非要他當這個皇帝不可。
雖然這天道貌似有點弱,連個崔黛青都扛不住,但七殺還是想成全祂。
再弱的天道,也是天道,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
身負重任的張重聞:“黛青,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七殺:“我相信你,勉之!”
走出永寧郡王府那一刻,七殺覺得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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