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季辰雙手捂著頭,好一會兒才顫聲道,“爸,這不怪你!”
該怪的是王慧仙,是劉靜!
王慧仙,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
劉靜,我是殺你父母了嗎?你要這么害我妻兒?!
肖建軍想抱抱他,又怕他生氣,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連聲道:“阿辰,對不起,對不起!”
他還以為,王慧仙再差勁,始終是愛兒子的,可現在看來,哪有愛?分明是仇人!
阿辰多苦啊!
他當時,不應該因為害怕王慧仙而放棄阿辰。
等父子倆情緒平靜下來,江警官道:“老肖先生,非法監控他人,侵犯了他人的隱私權,是一種犯罪行為。”
肖建軍不斷點頭,“好的江警官,我知道錯了!罰款也好,拘留也好,我都認!”
實際上他很慶幸自己這么做了,否則任由王慧仙這個瘋子跑到容城,兒子兒媳就危險了!
江警官盡到了提醒的義務,也就沒有多說。
事實就擺在這里,如果不是肖家父子有所防范,就會有另一起血案發生。
肖季辰喝了口水,嗓音卻還是干澀,問道:“江警官,劉靜為何要害我老婆?”
她們都不怎么認識,能有什么仇怨?
難道劉靜真正想害的是他?
因為,何小河若是出事,他也活不下去。
但他也沒得罪過劉靜,關系一直非常好!
江警官面色古怪,“因為她愛你,想嫁給你,何小河擋了她的路。”
光是說出來,都覺得玷污了“愛”這個字。
肖季辰只覺匪夷所思,就像聽到了天方夜譚,失聲道:“劉靜愛我?!可我拿她當兄弟啊!”
江警官:“我們找到了劉靜在網上的一個私密賬號,里面有她的心路歷程。大量文字、圖片、視頻都證明她愛你,愛得很痛苦。”
“幾個月前你妻子是不是懷孕了?她在你的朋友圈看到后,就萌發了除掉何小河的念頭。”
“但她不敢以身試法,決定利用你的母親王慧仙。”
“昨天晚上,并不是她第一次教唆王慧仙。”
“她在網上說,就算讓自己身處地獄、滿身污泥,也要得到你。”
肖季辰吐了。
這不是一種形容,他真的吐了,抱著桌子旁邊的垃圾桶一通狂吐,膽汁都吐了出來。
肖建軍給他拍背,江警官遞給他一杯清水,“漱漱口吧。”
像肖季辰這么倒霉的人,不多見。
偏執的母親和失去理智的瘋狂追求者,任意遇上其一都頭疼,他兩個都遇上了。
那個私密賬號里,劉靜還對肖季辰說了很多肉麻纏綿的話。
江警官認為沒有必要告訴他,不然他會吐得更厲害。
肖季辰漱了口,又問道:“為什么王慧仙會錄音?”
他不想再叫那個人為母親,她不配為人母。
江警官:“兩種可能,一種是你母親想捏住劉靜的把柄,以后脅迫她聽話;另一種,是她玩手機時無意中打開的。”
他傾向于第一種,這個老太太心機太深沉。
七殺識海中,001一抖幻化出來的鮮紅色大披風,悵然嘆道:“英雄,總是寂寞的!”
打開錄音的明明是它,可是除了宿主大人,沒一個人知道!
七殺手一伸,扯著披風將它團成一個球,拍向天空。
這一陣她在研究排球。
肖季辰木然半晌,對江警官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王慧仙想傷的是我老婆,怎么變成劉靜了呢?”
他知道王慧仙不只是想傷何小河,還想殺她。
可他實在無法將“殺”字和她聯系在一起,只是想一想,都心疼得很。
江警官:“這一點,我們正在調查,目前還未有定論。”
頓了頓,道:“我局聘請的心理專家認為,王慧仙殺害何小河的意念太過強烈,還把具體操作步驟在腦海中摸擬了許多遍,睡著了也在想。”
“以至于她醒來的時候,誤認為自己已經到了容城,找到了何小河,便大開殺戒。”
肖季辰:“也就是說,劉靜惡有惡報,王慧仙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江警官:“是的。”
他從警這么多年,都沒見過報應來得這么快、這么爽的事兒。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劉靜脫離生命危險,活了下來。
但她的脊椎和大腦受到嚴重創傷,往后只能癱在床上,還失去了語言功能,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四肢。
表面看來像植物人,實則比植物人還慘。
因為她的思維還是清晰的,能清清楚楚感知到自己的身體狀況。
什么叫生不如死?這就是。
再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她的家人,真愿意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幾十年嗎?
她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而王慧仙,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又有蓄意謀殺兒媳的實質行為,兩罪并發,至少十五年以上。
雖然她有偏執型人格障礙,可這種程度的癥狀,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無法以此脫罪。
她的兒子也不會再認她,晚景注定凄涼。
江警官并不同情她們,這叫罪有應得。
況且,每同情一個惡人,就是傷害了一個或數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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