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斜陽墟里,南息沒有感應出任何異常,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便收回視線。
又問了幾個問題,白善兒全都回答不上來。
他心內失望,輕嘆一聲,道:“處理了。”
便有幾個鬼魅一般的侍從上來拖白善兒。
白善兒嚇得叫都叫不出來,提不起一絲力氣,任他們拖行。
經過冥荼身邊時,她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袍,抬頭看他,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那含淚的眼眸,瞬間軟了冥荼的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硬著頭皮道:“求老祖饒她一命。”
很多年前,他就知道老祖有個怪癖,喜歡在世間找一些出色的女子,給她們看畫,問她們各種問題。
如果答錯了,下場只有死。
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答對。
他和父王都覺得,老祖在找人,也曾自告奮勇要幫忙,但老祖拒絕,不準他們透露一個字。
南息不悅,“饒她?為什么?”
冥荼急中生智:“因為,因為她是正道之首光曜的小師妹,光曜鐘情于她,她若委身于我,是對正道的侮辱。”
南息面露不屑:“此等伎倆,小道。”
冥荼羞恥地低下頭,老祖雖為萬幽圣朝開辟了斜陽墟,卻一直看不起他們。
他不該違逆老祖的命令。
但是,唉,善兒,你放心地去吧,我不會忘了你。
冥荼放開了白善兒的手。他盡力了,不要怪他。
這時白善兒已經緩過來,性命攸關,顧不得裝嬌弱,尖聲道:“老祖,您不要殺我,我是魔胎,天生就該留在妖魔道!”
南息來了一點興趣:“魔胎?”
他并不關注這個世界發生了什么,只想等到那個人,是以不知道世間有個魔胎。
主神說過,只要他耐心等待,那個人總有一天會出現在他眼前。
但他等不及,才自己找了許多年。
冥荼卻聽說過魔胎的名頭。
十多年前,正道玄修集結,在光曜的率領下前往泗水鎮誅殺魔胎,有幾個妖魔回稟過此事。
只是后來魔胎沒掀起什么風浪,他還以為魔胎已經死了。
這種小事,他也沒去打擾老祖。
沒想到魔胎好好長大了,就是讓他產生一絲憐愛的白善兒。
更沒想到的是,白善兒從未向他提起。
她對自己的喜歡崇拜,又有幾分真?
冥荼看白善兒的目光中帶了些陰沉。
白善兒沒空理他在想什么,叫道:“對,老祖!我是禍世的魔胎,您留著我的命,讓我去禍亂天下!”
南息意興闌珊,這些愚蠢的女人啊,總覺得自己有多厲害似的,動不動就禍亂天下、造福天下,她們有那本事么?
在他漫長的生命中,只見過一個真有左右天下局勢能力的女子。
然后他被她弄死了。
那種神魂都被撕裂的感覺,很疼。
白善兒看他面色不愉,情急之下想出一計,慌亂地道:“您的那幾幅畫,我認不出來。但九璋一定可以!老祖,您放我走,我幫您把九璋抓來!”
南息:“九璋?”
白善兒拼命點頭,“是的,九璋!她是光曜宗主的弟子,很聰明,什么都懂,還長得很漂亮,老祖您肯定會喜歡!”
南息:“呵,說實話,為什么害她?”
白善兒張了張口,想要習慣性地撒謊,卻不敢,躊躇了一下,道:“九璋可惡!這次我和冥大哥被怪風卷走,很可能是她的陰謀!”
冥荼懷疑的是老祖考驗,她懷疑的是九璋搞鬼。
雖然沒有證據,但她意外地真相了。
接下來,她又說了九璋好多事情。
南息越聽心里越激動,像,真像!
這種心機,這種手腕,真像那個該死的七殺!
在天池界,她用一套書把自己糊弄住。
在這里,她又把本該禍世的魔胎玩廢了!
大袖一揮,眼前忽然出現一面只有他能看到的水鏡。
水鏡不斷調整角度,沒一會兒,找到了身在上靈宗的七殺。
她還沒睡,倚在床頭看話本子,眼睛靈動有神。
那種獨特的氣韻,令人見之難忘。
南息狂喜,乖徒兒,終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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