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送到呂宋的姑娘,似乎比前兩年,質量要好些一些……”
四千個日本少女,說多也多,但說不,也不算少。
不過,對于控制了整個九州的島津家而言,完成這個任務,實際上是并不困難的。
只是,讓負責接收這四千個日本少女,過來檢查她們成色——看看年齡,身體是否健康。
年齡這方面是最重要的。
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小。
畢竟,到美洲的女人,那可都是要生養的。
大明朝要在美洲搞的是殖民。
不是養老,也不是開幼兒園。
這些日本娘們過去后,是要負責殖民當中的“殖”這一環的。
因此,太老太小的就絕對不能要了。
太老的,最佳生育年齡已經過了,太小的嘛,那就更不靠譜了,太小的肯定不能生養了,得養上好幾年,才能夠生養,而這,不是耽擱事嗎?
而且,年齡太小,還沒長成,身體素質也肯定要差那么點,萬一中途夭折怎么辦?
去美洲的運力有限,男人或許可以老點,畢竟,男性的生育年齡是可以放寬的。
但女人就不能夠含糊了。
要不然,很有可能會浪費掉寶貴的運力。
而且,這四千個日本少女,也不是白拿的。
大明朝廷怎么會讓島津家白干活呢?
這些日本女人,是可以用來抵債的——島津家現在可是欠了大明朝海商銀行不少貸款。
這些貸款都是大明朝廷擔保下來貸來的。
每一個少女,都可以用來抵十兩銀子的貸款。
四千個,那可是四萬兩銀子。
花了這么多銀子,大明朝可得好好的驗貨。
所以,在二月十五,短短半個多月功夫,島津家就把四千名少女,給送到了鹿兒島城后,大明朝駐薩摩藩聯絡官田川七左衛門,就親自領著一大群隨員過來“驗貨”了。
這一驗貨,田川七左衛門,就詫異的發現,相比于前兩年,今年數量增加到了四千人的日本少女,質量竟然不僅沒有因為數量要求過多,而產生下降,反而是頗有一種,質量上升的趨勢。
反正,田川七左衛門,就詫異的發現,面前的這些日本少女里,明顯是多了好些,看起來皮膚要好上一些,模樣要俊俏一些的日本少女。
比前兩年,那幾百人,清一色的日本農家少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都柔柔弱弱的,臉色也都挺蒼白,而且挺瘦的(餓的唄),但田川七左衛門,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們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農家少女!
嗯,這年頭的農家少女,哪一個不是打小就要下地干活?
這風吹日曬的,模樣肯定不行了。
而且,日本的農民,論起生活水平來,比當下印度國的賤民們,實際上也強不到多少。
一個個苦的厲害,這么苦,吃不飽,用不足,想長的漂亮,幾乎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日本農民們的基因也不太好——但凡基因好點,模樣漂亮的,早就被村里的武士領回家睡了,哪還輪的到普通農夫?
所以,前兩年田川七左衛門過來驗貨的日本少女,是姿色平平,牙齒參差不齊,模樣也不好看。
而當下,四千個少女里面,竟然有上千個姿色尚可的小美人,這無疑是讓田川七左衛門,有些驚訝。
“里面有不少武士之家的女兒!”
“還有一些,還有一些戰敗的武士家眷,好幾個,還是原本九州大名的庶出女兒呢……”
聞言,穿著一身松江棉布統制的和服,比幾年前要富態了一些,腦門子剃的又光又亮的西鄉敬二,朝一旁的田川七左衛門解釋道。
“武士的女兒?”
田川七左衛門有些驚訝,雖然他早就猜出來了結果。
但對于打小就生活在日本的他而言,這個消息難免還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的。
畢竟,武士們在日本也是有身份的人,能成家的,還生下孩子的,肯定也不是那些,那大明朝給朱慈烺當兵的浪人們給比的。
他們的女兒,都淪落到要被島津家打包,送去嫁與那些個,大明朝派到美洲的人渣子了。(對于田川七左衛門這樣的精英而言,大明朝因為各種原因出海,到美洲的開拓團,確實是人渣子)
如今,連他們的女兒,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這看來,這幾年的內戰,給日本國造成的影響,可真不小啊……
“武士又算的了什么?”
西鄉敬二忍不住冷笑一聲。
武士算個屁啊?
這內戰打的,他都有些瞧不上所謂的武士了,說是武士,不就是炮灰嗎?
自己死了后,家人不照樣食不果腹?
到頭來,還不是要為了一口吃的,出賣掉自己?
“他們大概父兄都死在了戰場上,撫恤又遲遲不能發放,又嫁不出去,話說,現在這個世道,誰家里有糧食,養活一張嘴啊?”
“留在家里,要么餓死,要么被逼迫著從事皮肉生意……”
“倒不如,主動的報名,至少,可以換到一斗米,還可以讓家里少一張吃飯的嘴……”
島津家從民間弄這些日本少女,也不是白要的。
一個人給一斗米,這在當下的日本,可不是個小數目了,雖然,發放大米的人往往會克扣,或者說,拿豆,麥,高粱,玉米替代大米,但饒是如此,對于一些人家而言,這仍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薩摩藩現在停發撫恤了嗎?”
田川七左衛門從西鄉敬二嘴里,捕捉到一個關鍵信息,他趕緊的詢問道。
“并不是停發!”
西鄉敬二搖了搖頭,他解釋道。
“而是緩發……”
“緩發?”
田川七左衛門回過味了,他冷笑一聲。
“等到武士們的家眷們,都餓死之后,再發放是吧?”
“呵呵,閣下既然知道,何必又問?”
西鄉敬二干笑幾聲。
“我現在都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了戰場上,我的家人,會不會也落得如此下場……”
“不會的,西鄉君吉人自有天象!”
聞言,田川七左衛門趕緊的笑道,寬慰著這個日本朋友,一邊的心里感嘆——幾年的內戰,真的要把日本的骨血給耗干了啊。
連武士們都開始賣人了。
要知道,以前他們可都是買人的啊……
“不說這些!”
西鄉敬二擺了擺手,然后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的打量了一下,那些個即將登船,被運到呂宋的四千名日本少女。
突然間,發現身前一個少女,身體開始搖晃起來,破舊的和服下,瘦弱的身軀,直挺挺的要栽倒下來,他趕緊的伸手摻扶住。
“你怎么了?”
“這是餓的了!”
一個面相猥瑣的武士,上前后,嘆息了幾聲說道。
“八嘎,她們不是有口糧嗎?”
聞言,西鄉敬二質問道。
那武士有些尷尬,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這時,有幾個少女哆嗦懇求。
“大人,給一些吃的吧,我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這是有人克扣了他們的口糧啊!”
田川七左衛門皺了皺眉,然后忍不住道。
“出海可不是玩笑話,餓成這樣,上了船后,得死多少人?西鄉君,讓她們先不要登船了,吃點東西,休養幾日再說!”
“哈依!”
西鄉敬二點了點頭,又狠狠的瞪了眼那猥瑣武士,忍不住嘆息道。
“最近的糧價暴漲,肯定有人動了歪心思……”
說到這,他又嘆息一聲。
“日本的糧食本來就不太夠吃,豐年還好,可如今連戰戰爭,全都是歉年,聽說鄉下時常的餓死人,城里每天也會收走幾具尸體……”
“據說,在江戶,已經有人肉光明正大的掛牌出售了……”
“民生多艱!”
田川七左衛門嘆息了一聲,一旁的西鄉敬二還是很愛日本的,至少,他是不想讓島津家治下,時常的餓死人,是提議道。
“閣下,我聽說南洋稻米十分便宜,天朝時常從南洋運糧,彌補不足,可否讓南洋的商船,到九州來往販賣稻米?解日本糧荒?”
“這是不可能的!”
田川七左衛門斬釘截鐵道。
“怎么?皇帝陛下不允許?”
西鄉敬二有些不太高興了,甚至還懷疑到了朱慈烺身上,仿佛就是因為朱慈烺,日本國才餓死人似的。
一旁的田川七左衛門當然不會允許西鄉敬二在這里誹謗自己的妹夫朱慈烺了,是跟西鄉道。
“西鄉君,這跟陛下有什么關聯?這純粹就是商業行為,處于戰爭情況下的日本,有什么物產可以出售,生絲,漆器,因為戰爭產量極劇下跌,已經沒有多少商船,愿意跑日本的航線了!”
“而直接空船載稻米運到日本,成本之高,根本不是貴國能夠消費的起的,這是典型的商業行為,從南洋運到東南的稻米,是沿途順路的商船,捎帶著帶上的,他們可以在回途時,滿載貨物離開,攜帶南洋稻谷,只是朝廷支持,和避免跑空船的手段罷了……”
聽完了田川七左衛門解釋,西鄉敬二不由的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內心里,則琢磨著,回頭還是把家人都弄到明國去吧。
有跟田川七左衛門的關系,這并不難做到。
呆在日本,實在是太苦,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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