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明之拉著崇禎南遷 > 第699章 楊白勞分家
  鄭成功在歐洲溜達著的時候。

  時間卻一晃,就又到了隆武三年的年底了。

  隆武三年的臘月來臨了。

  年關將至。

  位于河南省開封府祥符縣的楊白勞,開始預備過起了新年,新年將至,可楊白勞的心情卻不是太好了。

  年關年關,年年過關,在南方老家的時候,每年一到臘月,年關將至,楊白勞的心情就格外的不好。

  因為每到年關,欠宋舉人家的租子就得還了,即便是還不上本錢,利息也得還一還。

  所以,在之前當窮人的時候,楊白勞是很恐懼過年的。

  一到過年,他不只不高興,反而發愁,愁該如何的還上欠宋舉人家的利息……

  而如今,到了河南,得了朝廷分下來的田地,如今又被編到了開封府祥符縣,落了一個開封戶口,眼瞅著日子安定下來,一大家子也都有了著落,不只他娶了妻,還添了一個娃娃,兒子大春也娶上了媳婦,就連丑閨女,也在隔壁莊子里面找了個婆家。

  再家上家里田地也多,還有楊白勞隨軍時順手牽羊撈回來的東西。

  這日子過的,還是很富裕的。

  所以,隆武元年,隆武二年,楊白勞家里的年,過的相當不錯,又體面,又氣派過年當天,別人家放鞭炮,放個一百響,而楊白勞家,卻是一口氣放兩掛一千響的鞭!

  就圖一個喜慶熱鬧。

  可到了隆武三年的臘月,楊白勞卻沒了預備新年的心思,反而是整日里唉聲嘆氣,拿著根煙桿,就坐在自家寬闊的正屋,烤著火盆,抽煙嘆息。

  原因很簡單。

  就在上個月,楊白勞的小兒子,那個在河南生下來,才兩歲多的娃娃,突然害起來了怪病。

  楊白勞是求醫問藥,家里的現銀都花干了,最后把家里的田土給抵出去了十畝,還沒瞧好。

  這孩的病還沒瞧好,家里卻又鬧起來了。

  原來,是他的兒媳婦秀兒,竟然鬧著要分家。

  可楊白勞卻不敢分家——他兒大春是個傻的,不分家他還能照看著,要是分了家,萬一那個漢奸丫頭秀兒,私通旁人,害了他兒咋辦?

  所以,楊白勞就一直拖著。

  但這拖著也不是事,眼瞅著年關將至,秀兒鬧的愈發厲害,而楊白勞的娘子,又一心顧著娃娃的病,再加上向著他的大閨女又嫁出去了,大春這傻孩,也光知道聽老婆的,楊白勞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楊白勞正抽著煙,頭疼著呢,外面,大春大步闖了進來,氣鼓鼓的朝楊白勞嚷嚷。

  “爹,分家,必須分家,不分家我就去跳河……”

  “你,你……”

  楊白勞氣的夠嗆——不用說,這準保是他那個漢奸媳婦攛掇的,大春是傻的,只聽老婆的話,一句不讓上床,就足夠把大春治的服服帖帖了!

  外加,這年頭,隨著天下安定,局面已定,外加朝廷對那些個順虜的漢奸不再繼續鎮壓懲辦,所以,原本在他家里,戰戰兢兢的兒媳婦,就又有些不安生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尤其是,隆武三年,她那倆在清虜那邊當過漢奸兵的兄弟,又被放歸了回來。

  這個秀兒就愈發的猖狂了——有娘家人撐腰了唄。

  而楊白勞這個曾經連生殺予奪之權都有的民夫頭,如今也不過就是個年齡漸大的糟老頭子罷了,往昔的榮光(他也沒啥榮光啊)已經在身上淡去,外加相處久了,身上那層威嚴,也悉數褪去。

  家里也沒人怕他了。

  媳婦還好,因為跟楊白勞生了個娃娃,外加娘家也都死了個干凈,所以倒是服服帖帖,打算跟楊白勞好好掛養小春子(小兒子)。

  但兒媳婦秀兒,就鬧騰的厲害的很。

  此時,聽到大春的一通嚷嚷,楊白勞頓時意識到,這是兒媳婦攛掇的,他怒不可遏說。

  “分家?你爹我不死,咱們這個家就不能分,什么時候你生出來娃了,娃長成了,才能分家!”

  楊白勞這是為了大春考慮——只有大春的孩子長大了,分家才是穩妥的,畢竟媳婦可以拋棄丈夫,但孩子大概不會拋棄父母。

  可大春個半傻哪懂這些道理?反正就是死纏著要分家。

  應付一個大春就夠為難的了,外面,卻又傳出來一陣的亂七八糟的聲音,只見到倆漢子闖了進來。

  一進來,便嚷嚷道。

  “娘楊的,你欺負俺妹子,你是想找死是吧?”

  原來,這倆人就是楊大春的倆大舅哥,秀兒的倆兄弟,這倆貨在河南服了三年苦役,如今被放歸后,一無田產,無沒有手藝,就盯上了妹子秀兒,尋到了秀兒后,就攛掇起妹子趕緊分家——分完了家,他們才能夠堂而皇之的在妹子家吃喝啊。

  而秀兒正有此意,一拍即合啊。

  就有了當下的局面。

  “張大,張二,你們倆說的是甚話?我怎么欺負你們妹子了?做人要講良心,當初你們倆給那韃子當漢奸,被天兵給俘虜后,可是我好生照顧你妹子的,要不然?她這會不定什么下場呢!”

  “還有你們倆,這幾年你們在河南勞改,若不是我隔三差五,委人送些雞蛋大油過去,再找之前相熟的管事說情,給你們弄了些輕省的活,你們倆能熬過朝廷大赦嗎?做人得講良心!”

  楊白勞怒不可遏道——早知道這倆貨放出去是這揍性,他當初就應該直接找管營的管事,使點銀子,讓對方直接把這倆貨弄死在修路的工地上。

  反正,累死的漢奸俘虜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少扯這些廢話,今天你必須分家,俺妹子不能夠再跟你住一塊受苦了……”

  張大昂首挺胸,黑著臉朝楊白勞說,楊白勞是個小個,站在他面前,還真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不過楊白勞卻不怕這倆貨——他好歹也是上過陣,見過血的,連正牌的滿洲韃子都見識過,面前的這倆二把刀漢奸,他是一點也不怕。

  只見到他刷的,從大師椅上跳了下來,然后猛的拔出了一旁墻壁上的雁翎刀,嚷嚷道。

  “給勞資滾,要不然……”

  楊白勞一拔刀,張大張二倆曾經的漢奸,還真有點怕。

  正要退卻,一旁的大春這個豬隊友卻來了個神助攻。

  “爹,你要殺人,就在我給殺了吧,你今天要么分家,要么把我殺了,你殺,你殺……”

  說著,大春就往楊白勞的脖子上湊,這可把楊白勞給嚇壞了,他趕緊收刀,可大春卻抓著他的手腕子,要把刀刃往身上碰。

  大春雖然傻,但他的勁卻比楊白勞大的多了,身子骨也比楊白勞壯實,這楊白勞生怕自己的傻兒干出來傻事,只得無奈嚷嚷。

  “分家,分家,依你的,分家……”

  張大跟張二見此,頓時眼睛放光,相視一眼,格外的激動——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大春的助攻,竟然這么有用。

  有了大春的助攻,楊白勞只能無奈的分家,他請來村長還有幾個街坊過來作見證,又找了個粗通文墨的文化人行了文,又擺了張簡單的酒席,便宣布分了家。

  因為這場分家的鬧劇,楊白勞是有些心灰意冷,再加上,小兒子小春子的病,又似乎是重了些,楊白勞也不打算繼續呆在家里,過這個糟糕的年了,索性,他直接的套了馬車,打算帶著媳婦,還有小兒子,進城去,到開封去找自己之前相熟的軍營里面的軍醫開著的醫館,讓對方好好的給兒子治治……

  楊白勞失落的離開家。

  施瑯興高采烈的回了家。

  施瑯大將軍在離開美洲后,由于已經是熟路了,所以一行航行的格外的快,趕在了隆武三年的年底,趕回了上海。

  而回了大明的施瑯,在上岸之后,便率先跟接洽的官員那,打聽了一下大明朝的西進之路,是否順利。

  這一打聽,施瑯就高興壞了——大明朝的西進之路似乎并不順利啊,尤其是,讓大明朝西進的重要因素,李來亨似乎要因為朝廷的“倒行逆施”而反了,最近頗有一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天南鎮反叛在即。

  在如此情況下。

  施瑯自然是格外的高興——他對西進可沒太大的興趣。

  他是盼著西進失敗呢。

  因為只有西進失敗了。

  東進才能夠重新獲得資源支持,而他,也可以從原本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身價倍增,成為一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所以,在了解了大概情況后,施瑯就匆匆的回到乘船,到了南京城,要面圣敘職。

  雖然東進美洲的計劃,被暫時的擱置了,但是,施瑯在朱慈烺這,還是蠻受重視的,所以,他沒費多大的力氣,便成功的新宮內,見到了朱慈烺。

  看著面前,飽經風霜,吹海風吹的臉膛黑如古銅的施瑯大將軍,朱慈烺笑呵呵地示意他免禮平身之余,然后好奇的朝他詢問。

  “施瑯,從上海到南京,你這一路可快的很啊,走的這么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向朕稟報嗎?是西班牙人發現了清河鎮的位置?還是怎么著了?”

  “皇上,臣確實是要事稟報,不過,并不是關于西班牙人的,清河鎮在美洲,地處還算偏僻,而且,還在海灣之內,西班牙人輕易是找不到的,臣要稟報的是,臣等在美洲的新發現……”

  “哦?何發現啊?”

  朱慈烺問,施瑯也不敢怠慢,他趕緊將自己攜帶而來的東西,給從懷中取出,然后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捧起,舉過頭頂。

  施瑯距離朱慈烺還是有點距離的。

  雙方隔了大概七八步遠,當施瑯舉起手后,朱慈烺一擺手,旁邊的李有福,趕緊走到施瑯面前,從他手中,接過了那小袋子,保險起見,他先于朱慈烺打開檢查了一下,見里面裝著的,是些金沙,并無異樣后,他這才呈給朱慈烺。

  “陛下,里面裝著的是金沙,不過,看純度并不是太高……”

  李有福眼光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來這金沙里面摻了雜質,不是太純。

  而朱慈烺,在聽到金沙二字的時候,用不著施瑯稟報,他就猜出來了施瑯要說什么,只見到他騰的站起身來,激動的道。

  “美洲發現了金子?是吧?”

  “陛下圣明!”

  施瑯趕緊回答。

  聞言,朱慈烺不由的樂了——當初他看施瑯他們呈報上來的地圖時,就發現施瑯他們,將自己的殖民點,放在了舊金山灣內,而那里之所以叫舊金山,就是因為那里曾經掀起過一場淘金熱。

  而如今,劉臣良一行人,直的在那里淘到了金子,這無疑是讓朱慈烺激動壞了,他笑呵呵的道。

  “真沒有想到,這我大明東進美洲之初,就找到了黃金,這可真是一樁大好事……”

  “皇上,美洲大陸,盛產金銀,就是一座寶礦,等著我大明開采,西班牙人,從美洲開采之大量金銀,所得利潤頗豐,如今,我大明既已發現金礦,也應當多派人手,東進美洲,開采黃金,既可以富國,也可以開拓美洲……”

  說到這,施瑯又提出來了自己的計劃,只聽他道。

  “而且,臣以為,這也是一個契機,美洲發現黃金,只有此消息公之于世,勢必會有大批百姓,乘船前往美洲,此利于朝廷開拓美洲也……”

  “想法倒是不錯!”

  朱慈烺點了點頭。

  歷史上,美國淘金熱的時候。

  那會封閉成那樣的大清國。

  不照樣有大批的華人,前去美國淘金?

  如今,這消息傳出去后,效果肯定也是有的。

  得到了朱慈烺的夸贊后,施瑯頓時大喜,他繼續道。

  “另外,皇上,發現金子這樣的大事,一旦傳出去,西班牙人必然會加大對我朝殖民點的尋覓,我朝也應該委派兵將,去保衛領土,保衛黃金……”

  “除此之外,隆武四年東進美洲的船隊,亦應當擴大一二……”

  “你想要多大的船隊?”

  朱慈烺問。

  “一萬人如何?”

  施瑯小心翼翼的問。

  “一萬人太多了!”

  朱慈烺毫不猶豫的否決了施瑯的這個提議——一萬人確實多,一萬人再算上攜帶的物資,還有給他們弄來的日本老婆,這船隊得多大啊?

  鄭和船隊,也就這么大規模!

  “四千人吧,再帶上分給他們的日本老婆,總數八千人!”

  朱慈烺決定道,他繼續說。

  “除此之外,美洲確實應該有艦隊駐守了,這么的吧,這一回你到了當地,留下兩條護艦的五級風帆戰列艦,保衛當地移民,另外,火器彈藥,也要多攜帶一些……”

  說至這里,朱慈烺又喃喃道。

  “朝廷一口氣移民四千,民間被黃金所誘惑,亦會有人過去的,這明年,清河鎮怕是要更名為清河城嘍……”

  “皇上圣明,若是如今,我大明朝也算是在美洲,站穩腳跟了!”

  施瑯笑呵呵的地道。

  朱慈烺卻是冷笑。

  “哪那么容易?”

  “說起來,這黃金雖然是好東西,但這會消息傳開,在朕看來,不一定是好事,很有可能,還會是取禍之道……”

  “皇上的意思?”

  施瑯有些懵,朱慈烺卻是憂心忡忡的道。

  “黃金是重利,萬一西班牙人眼饞這重利呢?”

  “以咱們在美洲的那點實力,真要是打起來,一定不是西班牙人的對手啊……”

  在南洋,朱慈烺可是隨便拿捏西班牙人。

  可在美洲,這關系可就調了個個。

  哪怕朱慈烺已經決定,留兩條五級風帆戰列艦,去保衛美洲的領土。

  但是,這兩條五級風帆戰列艦,休說是防備西班牙人了。

  遇上勢力大點的海盜,都不一定能打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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