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元年五月。
在伊犁的巴圖爾琿臺吉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竟然張張嘴,就要來了這么大一批的援助!
這可是一萬枝火繩槍,還有二十門在整個中亞都是獨一份的三磅炮!
如此多的武器,簡直就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大餡餅,幾乎要把巴圖爾琿臺吉給砸暈了!
要知道,整個準噶爾,哦不,整個準噶爾蒙古,才能拉出來多少丁壯?
五六萬人就頂天的了!
而朱慈烺一口氣給一萬枝斑鳩銃,這還不得讓準噶爾上天啊?
而有了這么火器,他巴圖爾琿臺吉想一統衛拉特,還不是輕飄的事?
不只可以一統衛拉特了,哪怕是南抗大唐,北擊羅剎,西征玉茲,也不是不行!
在得知這批火器已經上路后,再有一個月就會運到伊犁后。
巴圖爾琿臺吉這個蒙古人,是總算體會到了,什么叫“有爹的孩子像塊寶”。
此時,在伊犁裝扮一新的宮殿內,盤坐在地毯上的巴圖爾琿臺吉,正一邊享用著奶茶,一邊朝面前過來的大明西域大臣恭敬地道。
“于先生,巴圖爾向佛爺發誓,誓死忠于大明,絕無二心!”
大明西域大臣是剛剛上任的,今天才趕到伊犁,他姓于,名成龍。
對,就是那個康麻子手底下的名臣于成龍。
于成龍今年三十來歲,此君辦事能力極強,吳三桂占據山西時,曾在吳三桂手下為官,頗受吳三桂重用,大明收復山西后,原本在山西境內的地方官員,悉數被停用,或調往他地,唯有于成龍被朱慈烺留任。
還被升為平陽知府。
而當大明,設立西域都護府后,就需要往西域都護府,派西域大臣。
這個活沒人愿意去——西域多遠啊?去了之后,能活著回來嗎?
更何況,過去之后,準噶爾萬一反了,或者,被流寇,被羅剎打敗了,那可就是死路一條。
于是乎,朱慈烺就想到了于成龍。
然后,于成龍就又升了官,成了大明朝的西域大臣!
穿著身大明官服,長著張黑臉(于成龍沒那么黑,但因為沿途風吹日曬的,所以現在他也成了個黑臉,看起來兇巴巴的)剛剛到達伊犁的于成龍,聽著一旁的巴圖爾琿臺吉在這表著忠心,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于成龍就是這種人啊,不茍言笑,整天黑著張臉,辦事認真,好較真,好像別人欠他好幾百萬兩似的,因此也得罪了好些人。
“大都護,咱們當臣子的,該忠心,自當是要忠心,這西域都護府在哪?本官明日便上任!”
“都護府就在我家!”
巴圖爾琿臺吉笑呵呵地說。
“呃……”
于成龍有些無語,這怎么把衙門擺到自己家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清楚,這個西域都護府,就是大明朝冊立的一個外藩,他到這,說是西域大臣,但實際上,也就是一個監督巴圖爾琿臺吉的官,防止巴圖爾琿臺吉拿著大明朝的銀子,銃炮,結果干跟大明朝作對的事。
同時,還要在西域,宣揚王化,考察山川地形,風土人情,加強朝廷對西域的管理。
只聽于成龍道。
“那不請大都護預備好辦公的衙門,明日本官帶著隨員上任!”
“另外,大都護,流寇這些日子,在山南有什么動向嗎?”
“大唐,哦不流寇!”
聞言,巴圖爾琿臺吉趕緊介紹了起來,而因為著急,差點出現了語誤。
他現在既然投奔了大明朝當狗,那就只能稱流寇了,只聽他解釋。
“流寇今年年初,占據了吐魯番后,就開始往吐魯番運兵運人,而阿不都拉哈汗曾帶兵前去攻打吐魯番幾回,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反而損兵折將不少,據我的人傳回來信,流寇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繼續向西攻打……”
“那依大都護之見,阿不都拉哈汗能撐多久?”
于成龍捋著胡須問。
“他嘛?能撐到隆武元年年底就算不錯的了!”
巴圖爾琿臺吉冷笑著道。
明顯沒把阿不都拉哈汗放在眼里。
“這么說來,大都護您可得抓緊練兵了,流寇其志不小,絕對不是只圖天山以南,天山以北,也必須得嚴防死守,斷不可讓流寇把天山北面也奪了去!”
“這是肯定的啊!”
巴圖爾琿臺吉當然贊同了——廢話,天山以北那就是他的地盤了,要是讓大順占了,他上哪混去?
他可不是那種,會把自己地盤給拋棄掉的傻逼軍閥。
“有大皇帝陛下給的銃炮,我不只能保住天山以北,甚至,還可以為大皇帝陛下奪下天山以南,讓西域都護府,名副其實!”
“呵呵,若能如此,再好不過!”
于成龍難得的露出了笑臉。
不過心里,他卻沒有這份把握,因為他來伊犁,沿途已經考察過西域的風土,在于成龍看來,這西域真的是窮啊,比他山西老家都窮。
也難怪當初,朝廷要設立西域都護府,任命西域大臣時,沒一個人愿意過來。
因為這疙瘩真的窮,準噶爾汗國壯丁不過數萬人而已。
而這數萬人,也就是準噶爾的兵,他們不僅僅是裝備差,而且,兵員素質也差——全民皆兵,或許可以擴大軍隊規模,但也會導致軍隊內部良莠不齊,素質低下,因為不是什么人都適合當兵的。
而他們的訓練水平,紀律性也不怎么樣。
至于蒙古人的勇武啊?
好吧,走了這么遠的道,于成龍就沒見這些蒙古人有多勇猛的,真要是打起來,還真不定是他們山西人的對手。
也就是喝多了酒,耍酒瘋的時候顯得比較彪罷了!
這樣的一個準噶爾汗國,拿著大明朝的銃炮,統一了衛拉特諸部,北擊羅剎,西御哈薩克,南抗大唐就不錯了。
想再更進一步?
除非大明派個一兩個軍的御前親軍下場參戰。
否則,不可能!
這邊大明朝的西域大臣在伊犁上任,掛上招牌。
大唐西州境內。
大唐皇爺李過,正在自己于西州,那布滿西域風情的行宮內,召開了自己東平三年的一場朝會。
時值五月,吐魯番的氣溫還是蠻高的,所以李過連上衣也沒穿,就穿著條絲綢短褲,赤膊坐在龍椅上,一邊用著西瓜,一朝面前剛剛從河套過來的牛金星道。
“丞相,額們大順在陜西,還安好嗎?”
“皇爺,今年的局面還能勉強支持,朱賊好幾次掃蕩,北征,都被咱們窩在山溝溝里面,用疲敵之策,給逼退了(就是提前堅壁清野,窩在山溝,讓明軍耗費完糧食,再鉆出山溝)不過咱們終究還是丟了不少的地盤,固原鎮是保不住哩,當然,河套還有陜北,還是能保住哩,另外,咱大唐在甘肅,寧夏二地的局面也不錯,朱賊上個月,把邊將都召回去冊立功臣了,西北朱賊的也龜縮防御,所以,今年上半年是安度過去了,但下半年,就不清楚嘍……”
牛金星稟報著這些日子的大順的西北的大致情況。
這些事情,李過多少也是知道的,但只聽他詢問。
“那額們的兵?”
“皇爺,咱大唐的兵,還是有不少的,另外,咱前兩年不是在河套,設了軍屯田嗎?”
旁邊的高一功湊上來,笑吟吟的說。
“哦對對,朕差點把這個給忘記了!”
李過猛拍大腿,牛金星則是解釋道。
“皇爺,自打去年皇爺親征后,臣便駐河套,咱們在河套的開發不錯,糧草屯的也不少,吃喝是不成問題,所以,臣今年春天,便在河套開始練兵,從屯田的百姓里面,三戶抽一丁,練了兩萬人馬!”
“好,這個好啊,丞相你立了一大功!”
李過大喜,他點了點頭。
三戶抽一丁,就代表著,極限狀態上,至少有六萬準軍事人員可以投入到戰場上作戰。
雖然這些軍隊,面對著明軍,跟炮灰沒什么區別。
但大唐現在的首要敵人已經不是大明朝了,大唐已經沒有了跟大明爭天下的雄心壯志,所以,用不著拿大明朝的御前親軍對標戰斗力。
大唐現在,只要能比西域的那些個弱雞強就行了。
就算是連西域的弱雞都比不過來,也可以拉到天山腳下屯田,威懾那些個西域的切糕族,充當治安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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