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現在在郯城。
隨著進入到五月,明清之間的戰事,隨著多爾袞掘了徐州附近的黃河,然后又撤到了兗州,濟南后,戰局確實是僵持了下來,因為魯西這一帶的地形如此,利守不利攻。
朱慈烺也沒打算在這死磕——他是要泛海登陸,以登萊半島為跳板,直接去取直隸地。
當初九這天,手下來報,說是曲阜那邊,來了一個叫楊士聰的韃子使者后,朱慈烺先是一陣的詫異,隨即,就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多爾袞派使者過來?這是想干什么?不會是想向本宮求和的吧?”
“十有八九,韃子估計以為,我軍還要繼續往山東打呢!”
潘云騰笑著說道。
“那他們就會錯了意了!”
朱慈烺干笑一聲,隨即又下令道。
“當然,此事要注意保密,切勿泄露了,尤其是我軍,要跨海繞過魯西,去攻打直隸的事情,這是我軍現在的頭等機密,不得泄露半字,泄露者,斬立決!”
“殿下放心,準保泄露不出去!”
潘云騰拍著胸脯保證,確實泄露不出去,或者說,就是泄露了,也沒什么。
因為朱慈烺跨海,是在多爾袞考慮之內的,不過,他考慮到了,但卻也沒辦法在直隸沿海布防——沒有水師啊,但凡他多爾袞的水師給力一點,直接就把朱慈烺給攔在了渤海外面,哪至于讓朱慈烺威脅到他的大清腹心?
至于在沿海筑堡,筑炮臺防止朱慈烺進攻?
那就更不靠譜了。
那么長的海防線,他多爾袞得筑多少炮臺?屯多少兵?
他有那么多炮,有那么多兵吧?
吩咐完了保密后,朱慈烺大手一揮,下令道。
“那就把楊士聰給帶進來吧!”
不多時。
楊士聰被帶了進來,只見到,后者此時一身標準的大清國官員打扮,與后世的電視劇里面的清朝官員唯一的差別,大抵就是腦袋后面的辮子了——后世某些人,為了美化韃子統治,把辮子給弄成了大辮子。
實則不然,這清朝的韃子官,那是應該留金錢老鼠尾的。
此時,朱慈烺看著楊士聰,然后呵呵一笑道。
“楊士聰,你這漢奸奴才過來,是想干什么?”
“殿下,外臣楊士聰此番過來,乃是為了代表我大清皇父攝政王之意,與殿下您休戰止戈而來……”
“哼哼,休戰止戈,是他多爾袞怕了我大明朝,想讓本宮收兵,所以,派你這漢奸奴才過來,游說本宮?”
朱慈烺冷哼一聲,讓楊士聰臉色驟變——多爾袞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魯西有已經聚了七八萬大清奴才兵了,但多爾袞還是害怕朱慈烺一口氣打穿了魯西,雖然這個概率很小,但大清國最近損失太多,需要一段時間的喘息之機,所以,多爾袞才派他楊士聰過來游說停戰的……
此時,見朱慈烺不顧體面,直接拆穿了自己的目的,楊士聰還沒反應過來,接下來該說些什么呢,空氣里響徹起朱慈烺的聲音。
“什么狗屁的停戰止戈,本宮一概不信,本宮只知道,殺韃子,繼承太祖爺的遺志,驅逐韃虜,恢復中華,順便,把爾等這些漢奸奴才,給悉數的斬盡殺絕,莫要讓壞種,遺禍萬年……”
說到這,朱慈烺大手一揮。
“野尻,把他提溜出去,過幾日,我軍誓師收復曲阜圣地之時,斬他的腦袋祭旗……”
“哈依!”
一旁挎著柄武士刀,挺胸疊肚站著的一個倭人侍衛,當即上前,帶著幾個侍衛,就將楊士聰給按倒在地,拖著就往外面拖走了。
“饒命,饒命啊,饒命啊……”
楊士聰大駭,他哭嚎著道。
“太子爺,奴才,奴才錯了,奴才錯了,您饒了奴才吧……”
“太子爺,奴才好歹,好歹也是您的老師,您您就饒了奴才一回吧,奴才知錯了,奴才可以奉您的命令,潛伏回多爾袞那,為您提供情報,奴才還有用,您放過奴才一馬吧……”
“太子,來時我大清攝政王已經說了,只要你敢不停戰,那我大清國就刨了你們朱家在昌平的祖陵,鞭了你們朱家列祖列宗的尸……
楊士聰嚷嚷個不停。
朱慈烺聽罷,這才揚起手掌。
“且慢!”
“哈依!”
野尻等幾個正拖著楊士聰往外面走的親衛武士,頓時停下了。
這些親衛武士,可都是朱慈烺精挑細選出來的,厚餉以待的,對朱慈烺的命令,那是百分百執行,也只忠朱慈烺一人——不忠朱慈烺忠誰?別人可不會給他們發餉,大明朝的其他官員,武將,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看他們不順眼,要是沒了朱慈烺,他們要么得被大明朝的昏官奸臣們,騙到一處,然后屠殺了干凈,要么就是被趕回日本國繼續當那種一刀一命一石頭的窮苦浪人,在窮困潦倒之下死去。(刀是武士的魂,命是一條賤命,石頭則是睡覺的時候用來當枕頭,或者是睡覺時,壓在肚子上,減輕饑餓感用的)
“楊士聰,你既然這么求饒了,本宮念在你曾經,教導過本宮幾日功課的份上,便饒你一條狗命,讓你滾回去,回頭告訴多爾袞,我大明朝,絕對不與他休戰,除非……”
“除非什么?”
楊士聰連忙問,朱慈烺呵呵一笑,然后打量著在楊士聰道。
“如果多爾袞可以把一人送來,本宮可以與他暫時休戰!”
“敢問殿下,乃是何人?”
楊士聰連忙地問,而朱慈烺卻是憤怒至極的道。
“我聽說,這掘徐州城外的黃河大堤的主意,乃是洪承疇給他多爾袞出的,而指揮掘黃河大堤的,亦是他洪亨九,本宮不要別人,就要他洪承疇,只要多爾袞把洪承疇送過來,本宮就同意他暫時休戰的請求……”
“如果他多爾袞,不愿意把洪承疇這個貳臣賊子交出來,那本宮就繼續的打,跟他死磕到底,就是他發了我大明朝列祖列宗在昌平的丘,本宮也要跟他打到底,大不了,等克復昌平,收復京師后,本宮在提溜著你們這些韃子漢奸的腦袋,到昌平去給列祖列宗們賠罪!”
“這……”
楊士聰臉色微變,沒想到朱慈烺對洪承疇這么恨。
連列祖列宗都不要,就要洪承疇去死?
這也太狠了吧?
而說完了這句話后,朱慈烺大手一揮,下令道。
“他這漢奸也是欠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賞他五十鞋底子,把他趕出境內。”
楊士聰是山東人,當然知道這五十鞋底子是什么意思了,只見到,得了朱慈烺吩咐后,兩個武士隨即把他提溜到了外面,脫了臭哄哄的鞋子,用鞋底子對著他的臉,狠狠地抽了五十下,把楊士聰的臉抽得看不出來人樣后,這才把他往馬車上一扔,送走了。
四天后,多爾袞那里。
楊士聰歸來之后,多爾袞便急忙地召見了他——在多爾袞看來,只要楊士聰沒死,那就代表,這休戰的事情,有得談。
哪成想,一見面,多爾袞就看到了臉被鞋底子抽成了豬頭模樣的楊士聰。
“這是?”
“王爺,南朝太狠了啊,奴才,奴才……”
一見多爾袞,楊士聰撲通跪了下來,嗚嗚地就哭了起來,那叫一個傷心啊。
而他的好主子多爾袞,也是咬牙切齒道。
“朱賊啊朱賊,敢羞辱我大清的使者,本王將來,少不得要南下,擒拿了朱賊太子朱慈烺,讓他跪在楊卿你面前,給你磕頭謝罪……”
說罷,多爾袞又話鋒一轉。
“不過,楊卿,南朝太子可愿意休戰?”
“回稟皇父攝政王,南朝太子朱慈烺說只要王爺您答應他一個條件,他就休戰止戈……”
“哦?”
一聽這話,多爾袞眼睛,頓時一亮。
而一旁的跟過來的洪承疇,則連忙地追問。
“什么條件啊?”
“這……”
楊士聰不敢當著洪承疇面說,而多爾袞卻是呵斥。
“有話快說,這條件莫非,很苛刻嗎?”
“倒也不算苛刻……”
楊士聰鎖著眉頭道。
“只是……”
“不算苛刻有什么人說的啊?主子讓你說,你便說個清楚!”
洪承疇又呵斥了一聲,聞言,楊士聰只好一咬牙,指向了一旁的洪承疇。
“回稟皇父攝政王,南朝太子說了,只要我大清,將洪大人交與他,他便愿意,暫時與我大清國休戰止戈……”
“什么?”
多爾袞與洪承疇二人,同時的驚呼了一聲,隨即,洪承疇這廝便反應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后朝多爾袞道。
“攝政王,您千萬不能中了朱賊的奸計啊!”
一旁的楊士聰見此,連忙又添上一句。
“攝政王,南朝太子還說了,若是我大清不愿意交出洪大人的話,那他便糾結起兵馬,繼續北伐,直到把我大清斬盡殺絕,就是我大清國發了昌平的皇陵,他也要這么打下去,把我大清國給滅了后,再拿王爺,還有奴才們的人頭,去跟列祖列宗賠罪……”
“這……”
多爾袞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張蠟黃臉上,滿是猶豫之色。
“王爺,奴才對大清,可是忠心耿耿啊!”
跪在地上的洪承疇怕極了,他猛的抱住了多爾袞的大腿,朝多爾袞喊道,而多爾袞聞言,頓時大笑了起來。
“哈哈,洪先生對我大清這么忠心,自然是甘愿,以身伺虎,為我大清國贏得些時間的,要知道,若是南朝真的是不管不顧,往北打來,我大清恐怕是有亡國之危的,所以,就只能夠犧牲洪先生你了!”
“當然,本王也絕對不會忘記洪先生你的赤膽忠心的,回頭,本王將親設祭壇,祭祀洪先生你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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