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聯寇征明,派誰過去聯絡呢?”
多爾袞皺眉,洪承疇趕緊低下了頭,而殿內的其他奴才們,更是紛紛低頭,也不敢說話。
原因很簡單。
大順朝,可是一個階級立場,民族立場,相當鮮明的國。
所以這個使者的風險還是蠻高的。
說不定,一過去就會被砍了腦袋。
所以,眼下還真沒人,敢貿然的過去……
見此情形,洪承疇只好舉薦起人了。
他掃了眼殿內,隨即,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奴才身上。
這個奴才叫龔鼎孳,是個好奴才啊,只見到洪承疇朝多爾袞拱手道。
“攝政王,奴才推薦戶部主事龔鼎孳!”
洪承疇的話一出口,龔鼎孳就在心里罵起了娘——這是推薦他去送死啊。
不過,龔鼎孳才罵娘了沒幾句,當空氣里,傳出來多爾袞的聲音后。
龔鼎孳就不敢罵娘了。
只聽多爾袞道。
“咦,這倒是個好人選啊,龔鼎孳,本王聽說,你最愛的那個顧橫波,讓流寇的大將劉宗敏給搶走了?”
“哼哼,這你們倆可是沾了親了啊,按我大清的規矩,也算是兄弟了,你這奴才,就替本王走一趟大順吧……”
多爾袞都讓他去了。
那就代表,出使大順是龔鼎孳這個當奴才的本分。
是他必須要做的。
因為大清國這個奴才國,是有等級的,而皇爺攝政王多爾袞,就是如今這個奴才國金字塔的最頂端。
所以,龔鼎孳是萬萬不能拒絕。
連在心里罵娘都不能——敢罵主子娘的奴才,哪能是好奴才?
因為大清國的規矩就是。
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
當奴才的,就得聽主子的。
一句話也不能反對,哪怕主子叫你去送死,你也得心甘情愿地去送死,而且,還得感謝著主子,心懷著感恩去死。
而這樣的奴才,才是好奴才,才是大清國需要的奴才。
大清國要的奴才,而不是奴隸——奴才不會造反,奴隸會造反。
而龔鼎孳明顯就是一個好奴才,他現在就懷揣著當奴才的奴心,朝多爾袞道。
“攝政王,奴才愿意出使流寇!”
“好好!”
多爾袞看著這個好奴才,顯得格外的滿意。
心里頭,也不由的生出來了一陣豪氣。
大清國如今是,強兵百萬,良奴無數。
這何愁不能夠全取天下,奠定大清國的奴才江山萬萬年?
而多爾袞這邊,正高興著呢。
位于武昌城里的朱慈烺,卻一點也不高興。
朱慈烺不高興是因為,如今他所居住的楚王府外,這會已經聚了一大群人。
眼下,只聽見這群人正在嚷嚷著。
“收復湖廣,驅逐流寇!”
“北伐襄漢,保全紳民!”
“太子殿下,兩湖士紳,兩湖百萬,千萬黎庶,可就盼著朝廷的王師去驅逐了流寇,驅逐了獻賊的!”
這些人嚷嚷的勁很大。
他們當中,絕大多數,都是江北,還有湖南的地主,士紳,大戶。
李自成占了江北,張獻忠如今,又在湖南禍害著,這些貨也就紛紛逃了,而他們逃得也不遠——盼著朝廷大軍收復家鄉,然后繼續回去,作威作福呢。
可是,大明朝的朝廷,卻一點也聽不見他們的心思,駐扎在武昌的左良玉,號稱八十萬大軍啊。
可這八十萬大軍,卻一直不敢為他們收復襄漢,收復湖南,不為他們收復家鄉。
而他們就只能夠在武昌捱著了。
也不敢到左良玉的左帥府外面瞎嚷嚷——左良玉多兇啊,這貨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誰敢擱他府外面亂吆喝?
不過,當朱慈烺到了武昌,并且,驅逐了已經暗通流寇的左良玉,占據了武昌,并且,小小的“北伐”了一波,收復了以黃岡為代表的黃州諸城后。
一下子,武昌城里面的湖廣士子,還有地主,大戶,就仿佛看到了希望。
如今,全都聚到了朱慈烺所在的楚王府外頭。
在這嚷嚷著。
這是吃定了太子朱慈烺,不會對他們動武啊!
“殿下,這么多人在請愿,這可都是兩湖的士林代表,紳商,咱們朝廷可不能不管他們……”
大明朝的侯恂侯閣老,正站在朱慈烺身旁,朝朱慈烺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朱慈烺,他要么朝湖南打,要么,就得朝湖北打,總而言之,要替這些地主收復失地……
平心而論,對于收復湖南湖北的失地,朱慈烺的興趣并不是太大——真不大,因為這些所謂的“失地”,實際并不是他的“地”。
這些失地,全都是正聚在楚王府外頭,在那一個勁嚷嚷的家伙們的地。
這些地哪怕在,也不能給大明朝提供賦稅,利的都是外面的這群士紳地主。
這怎么能算大明朝的“失地”呢?
只能算是楚王府外頭的這群地主士紳們的“失地”。
只聽朱慈烺這個不抵抗太子,不快著嘟囔道。
“李自成,張獻忠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沒逮住他們,讓他們逃到了武昌城里頭……”
一聽這話,侯恂的心都要提起來了,他掃視了四周一眼,見都是自己人,這才朝朱慈烺道。
“殿下,這話可不能說啊,咱們大明朝不是流寇,不是清虜,可不能這么說……”
“哼哼!”
朱慈烺冷哼一聲,心里那是一個氣啊,氣張獻忠和李自成——你們倆貨當流寇這業務也不精啊,怎么就沒把他們全逮走拷餉呢?
現在好了,把這么一大堆的貴物都弄到了武昌城,找本太子的麻煩,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朱慈烺不知道,這并不是李自成,張獻忠辦事不力。
實在是湖廣一帶,水網密集,不適合大順,大西的好漢們行動,而這些士紳地主,耳目又比較多,情況不對就坐船帶著細軟溜了。
這才能到朱慈烺這,給朱慈烺上眼藥。
這時候,成國公朱純臣朝朱慈烺拱手。
“殿下,要不然,讓侯閣老出去說說,勸勸他們,把他們勸走?”
“他們恐怕沒那么容易勸走,朝廷若不許個出兵的時日,他們怕是不會走……”
侯方域聞言,皺眉說道,又擔心朱慈烺誤解自己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
“這些家伙,也不替朝廷想想,朝廷是不想驅逐流寇?收復湖廣嗎?朝廷現在是兵力不足,真是一點也不體諒朝廷的難處,虧他們一個個,還都有功名在身,還都是舉子秀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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