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得知,有淮王的人過來的后。
周國富就生出來了結交的想法——他想復制在吉利府的成功,在斯里蘭卡,也圈下來一大片地,還有宅院。
然后繼續做生意。
斯里蘭卡位置在那擱著呢。
未來先甭說民生如何。
百姓會有多少。
但過往的軍人肯定是不少的。
大明朝的軍人,待遇是沒得說,身處于異域,身邊又沒有妻小的軍人,做他們的生意,有多賺錢,自然不必多言。
因此,周國富是盯上了這個廣西軍官阮福生,在請后者,好好的享受了一下后,周國富便又擺了酒宴,上了許多好酒好菜,旁邊又接了個印度美人坐陪,跟阮福生,勾結了起來。
此刻,聽著周國富的恭維,阮福生卻是謙虛道。
“兄弟我算什么大人物啊?”
“一個屌毛而已!”
“當初在桂林府,連飯都吃不上,想吃碗米粉,都吃不上……”
“這潛邸之時,難免有些困苦,可您現在不也是功成名就,想必也已經衣錦還鄉了吧?”
周國富笑呵呵地說道,又給阮福生倒了杯酒。
衣錦還鄉,是許多漂泊在外的華夏人的夢想,周國富就一直想衣錦還鄉,然后好好收拾一下當初,均了他田土的鄉親們。
而阮福生自然也不例外,他現在是一團之長,身份地位了不算低了,是得意洋洋的道。
“那可不,現如今我們鎮上,就數我阮福生家的宅子,起的漂亮了!”
“從地基到房頂,沒用一根草,一塊土,全都是青磚好瓦,當時光是用磚,就讓兩個磚窯忙活了十幾日,從天井到大院,修是的又氣派又敞亮,王舉人家的祖宅,都比不上我們氣派……”
“哈哈,那我可以恭喜一下了阮官長了……”
周國富趕緊恭維。
而阮福生則是笑道。
“老周,你也不一般啊,這買賣做得,名揚南洋……”
“害,一些薄名而已,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
周國富趕緊擺手,一副謙虛模樣道。
而阮福生出身軍旅,不像是那種好廢話的人,他大咧咧地朝周國富說。
“老周,你這么上心的招待我,又是好酒好菜,又是印度的,日本的美人伺候,這無功不受?,你說說,有啥需要兄弟伙幫忙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國富趕緊說道。
他一副恭敬模樣道。
“我久仰淮王大名!”
“所以,一直是想,為淮王效力。”
“但是卻苦于,無有門路引薦,這一點,想請阮兄幫忙……”
“我當是什么大事呢,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阮福生拍著胸脯說道。
周國富這一次,投奔淮王,除了想在斯里蘭卡繼續做自己的生意外,他還有別的想法——弄一個官身。
想弄一個大明朝的官身,那可不太容易。
之前的周國富,在財富上已經有了長足之發展。
可到了當下,他在仕途上,也有了自己的野望。
但是。
他一個學渣,科舉制度肯定是行不通了,而且現在的科舉,也不像之前那樣,能夠朝為田舍郎君,暮登天子堂了。
現在入仕,他要么先從最下等的吏員開始,要么,就從那種微末小官開始,前者,周國富放不下架子——畢竟他現在可是南洋豪富。
后者嘛。
周國富出入交往的都是至少六七品的官員。
如果當這么一個微末小官,以后還怎么當朋友?
再者說了,他就是想當,也輪不到他當啊。
因為大明朝剛剛又定下一條新規矩,那些個,年滿三十五歲者,就不可以再考科舉了,連當吏的資格都沒有了。
朱慈烺這么改革,實際上是出于好意——省得類似于范進這一類學渣,非要死磕科舉,最后蹉跎終生。
直接在年齡上,設置限制。
這個年齡限制,管得當然也不會太嚴格了,只要不是太離譜,大個幾歲,也是可以蒙混過關的。
但饒是如此,這個限制,也足夠斷送一大批人在科舉上的發展。
而周國富現在明顯已經是過了年齡了。
所以,走科舉他是行不通了。
而且他也不打算走。
這么一來,想當官就顯得難得多了——他是有錢,但大明朝現在可不允許賣官鬻爵。
就是有人肯賣,賣出去的大概也是偏遠省份的那種,低階微末小官,吏員。
對于尋常百姓,這倒是條出路。
但是,對于周國富而言,他可受不了這些。
尤其是,現如今大明朝的官,還有吏,管得忒嚴格了。
有多嚴格呢?
現在大明朝的官,想空頂著一個虛銜。
都是不可能的。
因為朱慈烺嚴禁這種事。
所以,周國富想當一個大明朝廷的“烏紗朝廷”是不太現實的。
而他就只好,盯上了藩屬國的官身。
嗯,藩國的官,也是官啊。
雖然比不上大明朝的官身金貴,但勝在限制少,而且,易得。
周國富要的只是官身,又不是權力,一個藩屬的官身,對他而言就足夠了。
但是,南洋這邊的藩屬國,有幾個?
定王,永王那邊,周國富沒門路。
天南國那邊,周國富又不喜李來亨。
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淮王,益王。
而他這又來了一個淮王府的團長,他自然也就,趕緊湊上去巴結,想要搭上淮王的線。
到時候。
挑個四品五品的淮王國官員。
也對得起自己的一番努力了。
……
阮福生并沒有忽悠周國富,次日便向淮王朱由桂引薦了他這個吉利府豪商。
“草民周國富,叩見大王殿下,大王千歲!”
周國富想要官身,是很有道理可言的。
就像是當下,他沒有官身,見了淮王朱由桂時,連稱臣都不能,只能夠道一聲,小人,或是草民,文雅一點,叫布衣。
不過哪一個聽起來都不甚體面。
所以,周國富是迫切地想要一個官身。
他現在財富,已經有了,就想要一個官身,有了官身之后,他便可以榮歸故里,衣錦還鄉。
嗯,沒有官身,想要衣錦還鄉也不是件易事。
先不說,看本地出了一個類他這樣的南洋豪富,地方官會不會來敲詐勒索。
就說那些個,均了他周國富地,逼的他周國富背井離鄉的刁民們,也不會怕了一個商人。
想要報復一個那個劉大牙,更是不易。
而有了官身就不一樣了,哪怕只是一個藩屬國的官身。
也是官了。
見了大明朝的官,也可以不跪,雖說沒有權力,但至少,頂上有大王這面大旗,地方官肯定是要多少給點面子。
同時呢,升斗小民也是怕官的,穿上一身藩屬國的官袍,那些個升斗小民,還不得讓嚇傻了?
而報復那個劉大牙,更是手到擒來了。
懷揣著種種私心,為謀官而來的周國富,跪在了地上,淮王朱由桂,卻頗有些禮賢下士的姿態,笑吟吟的起身,將他摻扶起來。
“國富且起,以后見了本官,無須這些虛禮!”
阮福生只是一個團長,但由于淮王朱由桂手底下總共就一萬兵馬,五個團而已,換言之,這個阮福生就是朱由桂的“五虎上將”自然而然。
在朱由桂面前,也是說的上話滴。
通過阮福生,朱由桂已經知道了周國富的具體根底,知道他是從因為湖廣流寇肆虐,而流落到南洋,又來又發了家的南洋豪富。
眼下。
朱由桂要在印度洋內用兵。
身邊正是用人之際,有周國富這樣熟悉南洋事務,而且精通于商業,生財有道的商人,愿意來投奔于他,他自然是歡迎至極的。
所以,在見到了周國富后,朱由桂是做足了姿態,給足了面子。
果然,被朱由桂一通禮遇,從地上摻扶起來,又按到了椅子上坐定的周國富,是一派感動模樣,淚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朝朱由桂說。
“大王如此禮遇,國富不知何以報答大王之恩,國富這里,備了些許薄禮,為大王賀……”
說著周國富便將事先備好的信封,呈到了朱由桂面前。
朱由桂接過信封,入手輕薄,他知道這里面估計裝著銀票,他倒也沒玩虛情假意的客套,因為他現在正是用錢之際,是直接撕開了信封,定睛一瞧,見是張一萬兩的銀票。
頓時是一驚——一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國富送如此厚禮,是有何事要求本王幫忙?”
朱由桂問。
周國富倒顯得恭謹。
“大王,草民只想有一個,報效大王的機會,請大王恩賜!”
“好好好!”
周國富恭順的態度,讓朱由桂是大喜,他說道。
“本王現在,正要跟益王一道,攻伐斯里蘭卡,大軍兩萬,需要的船只頗多,而且還需要運輸輜重,糧秣,招募些民夫,這些事,非一個熟悉南洋事務,人頭熟,面子大的人來辦,本王將這個差使交與國富,國富能讓孤王放心嗎?”
“大王放心,國富必不辱使命!”
周國富拍著胸脯保證,知道這是一個考驗。
通過了,那什么都好。
無論是官身,還是未來在淮王國的經商便利,都是可以保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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