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明元輔 > 第054章 頭疼的圖們
  察罕浩特,“大蒙古國”現在的“首都”。

  此處也是一座城,一座土城。這城并不算大,也就比脫脫城強個一星半點兒,肯定比不上大板升城,也比不上歸化城。

  但它依然是大蒙古國的首都,因為大蒙古國的可汗——扎薩克圖汗圖們駐牧于此,而號稱“中央察哈爾萬戶”的察哈爾部也正是此地的守護者。

  關于“察哈爾”的詞義,據蒙文文獻中說,“察哈爾”是古突厥語,意為“汗之宮殿的侍衛”,全稱為“好陳察罕兒”,其在蒙古的起源,是成吉思汗幼子拖雷及其妻唆魯禾帖尼的屬民。

  察哈爾在蒙古各部落中,應該說是一個十分特殊的部分,他的部民主體始于成吉思汗創立怯薛軍,也就是常備的禁衛軍。怯薛制度作古后,于北元達延汗時期中興,建立大汗護衛軍,即察哈爾部。在原本的歷史上,林丹汗抗金失敗后,察哈爾部部眾離散衰微。

  成吉思汗的怯薛軍,是當時蒙古民族的精華所聚,是按照成吉思汗的旨意,從萬戶長、千戶長、百戶長和自由人的兒子中挑選的品行端正、武藝高強、相貌端莊的人組成的大汗護衛親軍。在戰爭中,怯薛軍具有極強的戰斗力,是成吉思汗大軍的中流砥柱,披堅執銳,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為成吉思汗統一蒙古各部,西征花剌子模,南征西夏、金建立了不朽的功勛。

  怯薛制度雖然早已作古,但怯薛軍的精神,早已成為蒙古文化核心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達延汗建立的大汗護衛軍身上得到繼承和弘揚,這才有了中央察哈爾萬戶的出現。北元大汗脫脫不花、滿都魯、達延汗等,都直接統治著察哈爾萬戶。

  早年蒙古西征后的察哈爾部,原駐牧于阿爾泰山,后來達延汗重新統一了蒙古各部,分封諸子統治左右翼六個萬戶。彼時達延汗自駐察哈爾,為左翼三萬戶之首,統領全蒙古。

  大汗直接統領的就是察哈爾萬戶,因此,察哈爾部便成為居正統地位的宗主部,成為蒙古各部的中心,其汗為蒙古各部的“共主”,察哈爾領主世襲蒙古汗位,此后在原歷史上共經歷六主大汗。

  明末時期,由于土默特部的持續內訌,察哈爾部曾一度稱雄漠南。后金崛起之后,努爾哈赤采取武力打擊與政治拉攏的手段,對蒙古諸部進行分化瓦解。察哈爾萬戶的敖漢、奈曼等部先后歸附了后金,努爾哈赤南下時,察哈爾的林丹汗與之進行了殊死戰斗,一直到林丹汗兵敗,走歿于甘肅大草灘。

  次年,其子額爾克孔果爾額哲在后金的圍困下率部投降。從此,蒙古的正統汗權被女真人攫取,普天下的蒙古人沒有了自己民族的大汗。

  眼下的蒙古人還不知道他們“將來”的境遇,對于自己本民族的大汗圖們汗并無太多敬意,甚至沒有多少好感。包括名義上順從于圖們汗的內外喀爾喀部,其實都經常性對他的旨意陽奉陰違。

  至于土默特,那就更不必說,昔年若不是畏懼俺答吞并,察哈爾部也不會東遷了。

  直到萬歷四年時,圖們汗才用“五執政”制度把大汗的權威稍稍樹立了一下,順便惡心了俺答一把,使他不得已將自己的長孫扯力克派來察罕浩特做那所謂的執政。

  那一年,圖們汗召集東蒙古諸萬戶,制訂《圖們汗法典》,頒行于全蒙古,并指令左翼察哈爾萬戶的阿穆岱洪臺吉(明譯笑尿,叫做:腦毛大。)、喀爾喀萬戶的速把亥、右翼鄂爾多斯萬戶的切盡黃臺吉、永謝布萬戶阿蘇特部的啞速火落赤把都兒、土默特萬戶的扯力克五人依法執政理事。

  此舉意在重新統一蒙古,恢復大汗的權力,圖們汗也因此被尊稱為扎薩克圖汗。

  不過嘛,也就僅此而已了,五執政在察罕浩特其實也就是打醬油,實際上并沒有多少需要他們“執政”的事。

  其實想想就知道,蒙古人的習慣,說話管不管用首先看拳頭大不大,這五執政只有腦毛大出身察哈爾,其余四人的部落都遠在千里之外,根本借用不上,自然說話也就沒什么效果了。

  久而久之,其余四位執政基本就是掛名領工資,在察罕浩特混吃等死的節奏。

  至于腦毛大,他出身于察哈爾八大營(八大部落)之一的克什克騰部。這個部落一開始是由達延汗第六子斡齊爾博羅特所領有,后來世襲。

  克什克騰部駐牧地距薊州邊墻大約有兩千五百里。可見這個部大概是在察哈爾萬戶駐牧地的最北邊。

  “克什克”也有“怯薛”之意,在這里的意思是“值班”,克什克騰的意思也就是“值班人”。因此,這個克什克騰部就是護衛值勤部隊,分班輪流值勤。護衛軍成員來自萬戶長、千戶長的子弟,任務繁重,待遇很高。

  順便提一句,這個克什克騰部對北元的歷代大汗忠貞不二,原歷史上額哲孔果爾降金后,才由成吉思汗后裔沙拉勒答率領部眾降金,成為漠南最后一個降金的部落。

  既然忠貞不二,腦毛大在五執政之中的“工作性質”就很明顯了:他就是大汗的代言人。

  比如在今天的五執政會議上,腦毛大的工作就是力圖讓圖們大汗取得西進土默特的合法名義。

  按理說,作為全蒙古的大汗,圖們去蒙古的任何一地都應該是合理合法的,就算要照顧一下當地領主的面子,那應該也只需要代表土默特出現在這里的扯力克同意,他就能去土默特了。

  但其實不然。

  看一看五執政所代表的地區就知道,除了察哈爾的腦毛大和喀爾喀的速把亥之外,其余三人所代表的土默特、鄂爾多斯、永謝布都是出自右翼蒙古,在俺答死前,都是聽俺答招呼的人。

  而現在,永謝布留下了一少部分部眾給辛愛之后,已經去了青海,離察哈爾足有大幾千里之遙,他們根本不可能會怕圖們,反而因為要和瓦剌等部作戰,必須爭取土默特的支持——因為土默特掌握互市,是他們除了牛羊馬匹之外其他各類物資供給的來源,根本得罪不得。

  鄂爾多斯的切盡黃臺吉呢,之前就說過,他是俺答的侄孫,也是力主讓鄂爾多斯聽命于土默特的主要人物。他之所以這樣選擇,一來是俺答實力強大、威望卓著,二來也是因為互市貿易的大權掌握在土默特之手。

  此前曾經分析過河套的情況,那地方因為有一大片沙漠,剩下的地除了放牧也干不了別的,所以鄂爾多斯現在比擁有豐州灘的土默特更迫切的需要大明的物資。相對比來說,土默特沒了互市,還只是人口可能銳減三分之一,漠南霸權可能丟失,而鄂爾多斯如果沒了互市,那就真是除了牛羊馬匹之外啥都缺了。

  他們這十多年互市下來,就好比已經走慣了大路,再去走羊腸小道的話,那只怕就寸步難行了。

  所以當扯力克提出邀請圖們汗率兵前往土默特“平叛”的請求之后,鄂爾多斯和永謝布的兩位執政切盡黃臺吉和火落赤二人立刻表示反對,認為大汗不應該帶兵進入其他部落,不管名義是什么都不行。

  代表察哈爾部的腦毛大當然是支持大汗去土默特“平叛”的,所以現在五執政會議形成了二比二平。

  這個時候,喀爾喀的速把亥就成為了決定性力量。

  速把亥出自內喀爾喀的泰寧部,一貫是圖們入寇大明的得力幫兇,按理說他應該會支持圖們。

  然而當輪到速把亥發言時,速把亥卻面無表情地道:“我也反對。”

  腦毛大頓時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反問道:“什么?你反對?你反對什么?”他一時還以為自己理解錯了。

  速把亥卻對腦毛大的驚訝無動于衷,認真地再次說道:“我反對大汗去土默特。”他打量了眉頭深皺的扯力克一眼,摸著胡子道:“土默特的事情,應該有土默特萬戶自己解決……阿勒坦當年什么時候要我們過問土默特的事來了?”

  阿勒坦就是俺答,俺答當年自然不會讓別人插手土默特的事,只有他插手別家事的份。

  這句話雖然意有所指,但切盡黃臺吉和火落赤卻都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腦毛大怒道:“速把亥,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清醒得很。”速把亥把眼一閉,身體向后微微一靠,平靜地道:“與其去插手土默特的家事,我更樂意去遼東搶一把……我得到線報,明人正在山海關囤積物資,從規模上來看,這批物資非常龐大,我認為那肯定是要運到遼東去的,如果能夠搶到手,這批物資夠我們吃用好幾年了。”

  坐在上首旁聽會議的圖們汗沒料到速把亥會臨陣倒戈,面色難看地宣布休會了。

  回到自己的“宮殿”,圖們汗臉色鐵青,一雙眼睛氣得都布滿了血絲,腦毛大隨即跟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大汗,速把亥這老狐貍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要反對大汗西進土默特?難道有人收買了他嗎?”

  “沒有人收買他,他只是在打自己的那點小算盤。哼,這個鼠目寸光之徒!”圖們汗咬牙切齒地道:“他只是怕,今天我能去土默特,明天就能去喀爾喀,到時候他就不是依附于我,而是只能投靠于我了!這些人沒有一個把全蒙古的利益當回事!”

  道理是不錯,只是……這是蒙古的痼疾啊,從成吉思汗起就是這樣了,分封制只能造成分裂,不可能造成統一。后來達延汗又統一了一次,結果接下來又是分封……

  如果一定要說達延汗統一還有什么意義的話,那大概就是廢除了太師制度,從此以后的分封基本上就只有黃金家族孛兒只斤家的份了,算是杜絕了外姓權臣掌權的機會吧。

  但實際上,搞得“臺吉多如狗,領主滿地走”的人可不就是達延汗?鬼知道成吉思汗的子孫這么幾百年下來已經有多少了。大明的宗室雖然也多,好歹還只是供起來養著,孛兒只斤氏的子孫,那可是個個都要分封的啊,都要部眾、草場的啊。

  打小算盤?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我只是一部之主,又不是全蒙古之主,你讓我考慮全蒙古?也不是不行,那你先把大汗讓給我來當當啊。

  腦毛大嘆道:“我還以為他只是利欲熏心,真的瞧上山海關的那批物資了呢。”

  圖們擺了擺手:“那條理由倒也未必全是假的,本汗也得到了線報,說薊鎮和遼東都在清點物資和囤積物資……你還別說,這事兒還真有點奇怪。”

  腦毛大詫異道:“真的有大批物資要送去遼東嗎?大汗,速把亥收到的山海關附近的消息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圖們嘆息一聲:“現在不是隆慶元年的時候了,再想跟當年那樣,可不容易……戚繼光和李成梁這兩個人,一個都不好對付啊。”

  說到隆慶元年那件事,腦毛大也不禁嘆息,道:“當年那樣的大勝,真是回想一下都覺得痛快啊。”

  他們倆說的這件事,跟薊鎮這些年的防務水平變動關系很大。

  昔日,嘉靖四十三年的初春,圖們汗沖擊山海關等關隘未果,到三年后的隆慶元年終于得逞。這一年秋末時節,圖們汗的十萬人馬拆毀河嶺等處明軍疏于防守或干脆無人防守的長城二十九處,沖破界嶺口關守,一舉攻占臺頭營。

  之后,蒙軍分兵到撫寧、盧龍、昌黎、樂亭等縣到處燒殺搶掠,并欲攻占和搗毀昌黎縣城。昌黎縣城被圍攻達四天之久,昌黎軍民拼命死守,才未失陷。

  短短數日間,昌黎、撫寧、盧龍、樂亭等縣被殺害的黎民百姓多達一萬兩千五百余人。

  朝廷聞訊之后,急調時任遼東總兵王治道領兵入山海關,與時任薊鎮總兵李世忠統帥的部隊從東、西兩面截殺犯境的蒙軍,并派時任遼東巡撫魏學曾入駐山海關鎮守。

  幾天后,蒙軍向義院口方向突圍,在義院口又拆毀長城十六處,奪路而逃。

  不過他們運氣有點差,待逃至棒槌崖時,遇大霧迷路,戰馬失蹄,墜落深澗者眾多。

  當時正是新君即位,朝廷內部又碰巧徐階開始打壓高拱,而徐階只是個官僚,爭權有一套,邊事幾乎沒去管,于是明軍的戰斗力也就不必多說了。因此真正打仗的時候多不敢戰,戰后卻爭搶蒙軍自墜棒槌崖的死者首級報功。

  不過此戰還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意義,就是開了遼東鎮與薊鎮聯合作戰的先河,兩鎮之間的互動由此始。而能把兩鎮的防務緊密結合起來的契合點則非山海關莫屬了。

  在嘉靖年間,山海關及其鄰近地區的長城因多次遭到沖擊,險情不斷,均陸續加以修補,但建筑格局并無大的變動;到隆慶年間,在戚繼光到來后,這一帶的長城防御建筑與設施才作了大的改動。

  隆慶繼位登基之后,基本上一直都是跟著高拱的理政思路行事,為改變畿輔地區屢遭侵擾的險惡局面,遂決定調用在南方御倭立有大功的戚繼光和譚綸到北方整飭邊防,訓練邊兵。

  隆慶二年夏,在新任薊遼總督譚綸的鼎力舉薦下,朝廷任命年輕時曾在薊鎮數度戍守的戚繼光以都督同知職總理薊州、昌平、保定三鎮練兵事,后又任命其擔任鎮守薊州、永平、山海等處地方總兵。

  于是,戚繼光在朝廷的支持下,在整頓、訓練守邊部隊的基礎上,開始大力整修薊鎮的長城防御工事。

  嘉靖年間,宣府、大同一帶的長城在修治時,建造了不少烽堠墩臺,而薊鎮的一些險要地區的長城在修整時卻沒有增建墩臺。

  因此戚繼光主張,薊鎮長城在再修整時應作大的改動:一是加高、加厚原有的邊墻,在墻兩面均設垛口,異常沖要的地區修筑重墻;一是在長城線上加筑空心敵臺,作為邊軍駐守的御敵堡壘。

  在此之前,薊鎮長城線上也曾筑有磚石小臺,但小臺之間沒有緊密的聯系,且臺很小,既難以掩蔽士兵,又難以貯存軍火器具,在實戰中作用不大。戚繼光決定“筑高臺,建廬以棲火器”,并根據地形決定敵臺的修筑地點和形式。

  他認為,敵臺間距要根據地形地貌,或近或遠,緊要地區數十步或一百步筑一臺,次要地區一百四五十步或二百步筑一臺,兩臺相應,互相配合。

  同時,有實戰作用的敵臺一般應高三四丈,周圍為十二丈到十七八丈;要以巨石或磚筑臺基,與邊墻同高,向外突出一丈半左右,向內突出半丈有余;臺分三層,中間虛空,四面留有箭窗,上層有垛口。

  每臺駐兵三、五十人,并貯備必要的器械、餱糧。在敵臺之下,另有駐屯軍隊,與臺上守軍配合作戰,防止敵軍拆墻內犯。

  當時高拱已經回朝主政,朝廷的財政狀況開始好轉,于是采納了戚繼光的建議,但因為財政也只是剛開始好轉,沒法投入太多,便把應建的敵臺數目由3000座減少到1000多座。

  戚繼光和譚綸調配兵卒,開始了大修長城的工程,到隆慶五年,修起1017座敵臺,并將沿途長城均視情況加以補修。當時,山海關地區在總督譚綸的親自主持下也大動土木,在山海關兩側的長城,特別是角山、后角山修筑了不少敵臺。

  戚繼光鎮守薊鎮,訓練兵馬,整修長城,加筑敵臺,再加上當時高務實給他提供了新式的火器圖鑒,雖然還沒有京華軍工出現,但戚繼光自行打造,也使山海關一帶的防御能力大大加強,令前來侵擾的蒙古騎兵再也不敢輕易攻城。

  此前已經說過,高拱的北部邊防思路是“西懷東制”,所以準許戚繼光在薊鎮大修長城的同時,又以把漢那吉投明事件為契機,完成了俺答封貢。

  此后,圖們汗和兀良哈朵顏部的一些人馬雖然仍到山海關和山海關鄰近的一些長城關隘窺探、進犯,但由于這一帶敵臺密布,已使他們很難再沾到多大便宜了。

  主要活動在薊鎮長城外的朵顏衛部的長昂和董狐貍,在萬歷元年分別帶兵進犯界嶺口和桃林口,皆被戚繼光率領明軍打敗,并受到追剿;萬歷三年時,長昂的叔叔、董狐貍的弟弟長禿進攻董家口,被戚繼光派出追擊堵截的明軍活捉。

  長昂、董狐貍等無奈,請求釋放長禿,保證不再犯邊,與大明恢復通貢互市關系,圖們汗好不容易得來的朵顏部,又開始和他若即若離起來,氣得他在察罕浩特大罵了好幾天,身邊人都不敢輕易靠近他。

  俺達汗與大明和解,兀良哈的朵顏衛部也不敢再犯邊之后,朝廷的主要敵對勢力是侵擾遼東的圖們汗部。

  是時,戚繼光根據“西懷東制”原則,逐漸把鎮守薊鎮的重點放在了山海關一帶,主要鎮守山海關。

  萬歷六年臘月,圖們汗部的騎兵再一次蜂擁而至,猛攻山海關的南海口和寺兒峪。

  戚繼光指揮部隊將這些蒙古騎兵擊退,并解救了被蒙軍搶掠的兩千余名男女百姓。

  當時,戚繼光見南海口在冬季海面結冰后,易被蒙古騎兵由海邊沖過,便在第二年派部將在南海口加修了入海石城,彌補了這一防守漏洞。

  萬歷七年,即山海關長城的南海口入海石城修成的這年冬天,圖們汗再次率領四萬蒙古騎兵自錦川營(后世遼寧錦縣)進犯遼東鎮。

  事先得知軍情(朵顏部告密)的戚繼光由山海關出兵,在狗兒河、石河燉兩次與圖們汗的部隊交鋒,迫使圖們汗撤兵到數百里以外。

  此戰一舉改變了駐守在山海關外的明軍多年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并進一步加強了薊鎮防務與遼東鎮防務的結合,突出地顯示了山海關在薊、遼兩鎮防區之間的重要軍鎮作用。戰后,已相繼晉升為太子太保、左都督的戚繼光,又以援遼有功被加封為少保。

  圖們所說的“再想跟當年那樣可不容易”,指的就是這個局面。

  正因為如此,哪怕他也跟速把亥一樣得知了山海關有大量物資可能要運往遼東的消息,他也沒怎么動心。

  但現在看來,速把亥卻似乎真的動心了。

  全蒙古的大汗圖們汗,一時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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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書友“鬧鬧家的小男人”、“坐在小酒館門口”的月票支持,謝謝!順便說一下,我發現一寫到不是熱點歷史的劇情時,訂閱就會下降,對此我其實挺奇怪的,老看被人寫爛了的打野豬皮真的那么過癮么,看點不熟悉但其實很關鍵的劇情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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