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牛糾正道：“其實是三趟。”
“哦？這么迅速？”朱七牛微微有些驚異。
“那是啊，七牛你指點的生意門路太好掙錢了，我跟你二哥巴不得多跑幾趟。”
朱二牛點點頭：“是挺容易掙錢的，就是我們賣往朝鮮的東西好像……不太妥當，朝廷萬一查到了可不得了。”
朱七牛笑道：“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是奉旨辦差，出了事自然由我兜著。”
“這樣啊，那……算了，我們就不多問了。”
朱二牛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不聊這個了，老八，聽說今天是你下廚？飯菜好了沒，二哥我可是快餓死了，在船上這幾天我是一頓都沒吃好過，搞得我都沒心思睡覺了。”
朱八牛點頭道：“那你待會兒可要多吃點，我這就去端菜。”
“快去快去。”
……
吃過晚飯，朱七牛他們稍坐了一會兒，然后就結伴出去散步消食了。
遼南城雖然是個小城，夜里竟也亮如白晝，人流不息。
大街之上，各種店鋪依然開著，甚至許多白天沒開的店鋪都開了。
賣什么的都有。
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這里的店鋪都格外的大，一看就都不是做小生意的。
朱大牛介紹道：“許多朝鮮的商人過來買東西，一買就是上千斤上萬斤，甚至一船一船的貨買，所以這里的鋪子普遍零售業務很少，都是搞批發的，要么前面是店鋪，展示商品，后面是庫房，要么左邊是店鋪，右邊是庫房，買家買了東西，往往直接就能裝貨上船。”
朱八牛問道：“那這里的鋪子與其說是鋪子，還不如說是批發市場。”
“老八你說對了，遼南城一帶只生活著很少的普通百姓，大多都是商人，這些商人走南闖北，有買有賣，每日花錢如流水，這才帶動起了這繁榮的氛圍，和內地那種買一斤油都要講價半天的經商環境是截然不同的。”朱二牛道。
朱七牛點了點頭，又聽朱大牛道：“除了這里的鋪子生意做的比較大，這里還有個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各種海鮮燒烤，一到晚上，人老多了，擺攤的多是當地百姓，他們從漁民那里買了海鮮，用海水養著，客人點了就給做，所以客人吃到嘴里的海鮮都是最新鮮的。”
朱七牛他們放眼一瞧，果然，街頭巷尾到處都是燒烤攤，煙火氣十足。其它種類的夜宵攤也不是沒有，但畢竟少了些。
走著走著，一行人來到了另一條街上。
這條街就更熱鬧了，街邊的鋪子全都是面館、飯館、酒館、醬香餅店，再就是青樓了，他們同樣具備‘大’的特點。
而最多的嘛，還要數燒烤攤了。
有的一大片都是燒烤攤，一家挨著一家，一眼都要望不到頭了。
朱八牛一向是嘴饞的，沒忍住，花錢買了一些，請朱七牛他們吃。
朱七牛他們便都或多或少吃了一些。
一嘗才發現，這里的海鮮風味講究的就是個原汁原味，什么大蝦啊、螃蟹啊、八爪魚啊，都是處理干凈后直接烤，頂多是給配一碗小料，愿意蘸著吃就蘸著吃。
而其他客人竟有許多連蘸料都不要，直接就那么白嘴吃，可以說是口味相當重了。
“這里做海鮮的方式也太粗獷了，在京城我們都是用一大堆蔥姜蒜、辣椒等給海鮮調味的。”朱八牛來了興致，一邊目不轉睛盯著人家燒烤師操作，一邊笑道。
朱大牛笑道：“老八，你以后沒事的時候，可以多坐車到處轉轉，大哥保你一路都會很震驚。
我跟你說，遼南城隔壁的一個正在興建的城池里的人吃海鮮的方式更特殊，直接把螃蟹啊、蝦啊用酒水跟調料一腌就直接拿來吃了，海鮮的肉全都是生的。
那個味道……漬漬，就連我這走南闖北的人都受不了。”
朱八牛瞪大了眼睛：“腌過的生海鮮？那能好吃嗎？”
“各花入各眼吧，反正有的人是很喜歡的。”
“啥時候有空了，我一定要過去見識見識。”
就這樣一路逛一路閑聊，朱七牛一行人愣是逛到了好晚才回家。
回家之后，朱七牛沒急著去陪三位媳婦兒，而是和朱大牛、朱二牛一起來到了書房。
“大哥二哥，說說看吧，我讓你們辦的事究竟進展如何了？”提起茶壺給兩位哥哥各倒了杯茶，朱七牛笑問道。
朱大牛道：“我們按照你的安排在遼東這邊成立了一個商會——朱家商會，并以你設計的旗子為商會旗幟，帶領船隊前后往返了三次朝鮮，賣給了他們許多商品，也從他們那里進了很多貨。
其中賣給他們最多的就是糧食和刀劍了。
這些糧食都是我們從山東山西兩地收購的當地農場里多余的儲備糧。
雖然都是兩年前的陳糧，但并沒有放壞，用來吃或者釀酒都沒有問題，它們主要是大米、小麥、小米和高粱，朝鮮那邊因為缺糧的關系，對我們的糧食來者不拒，非常歡迎。
尤其是那些朝鮮貴族和官員，沒買到的都急得跳腳了，多次找上我們，想從我們這里進貨。
兵器則是老四的遼東都指揮使司庫房里替換下來的刀劍，對于鍛造技藝稀缺、金屬儲備也不足的朝鮮來說，這些刀劍都快被當做神兵利器來珍藏了。
據我們跟秘密向我們購買兵器的貴族打聽，這些兵器雖然收購方不同，但去向卻大差不差，都流向了他們的朝廷，然后分發到了主力軍那里，替換他們過去的殘破刀劍。
換言之，他們的國王正趁著這個機會提高他們軍隊的戰斗力。
以我跟老二的判斷，這個朝鮮國王不是個安生的主兒，包藏禍心。”
朱七牛并不驚訝：“包藏禍心好啊，要是他們的國王和官員都是講道德的君子，一言一行都符合圣人之道，真正拿我大明當做宗主之國，與我們患難與共，生死相隨，那我反而不忍心動手了！”
朱二牛補充道：“另外就是你讓我們直接表明身份一事，我們也照做了。
他們的貴族和官員因此對我們十分諂媚，想通過我們的關系巴結你，就連他們的國王都派人專門來見過我們，送了我們一些珍寶。
朝鮮其中部分人話里話外都透露著想到我們大明做官的欲望，還有一部分則明顯在跟我們演戲。
估計是覺得我們傻，是為了錢什么都干得出來的二世祖，想拍我們的馬屁，好讓我們多賣點東西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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