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通、行不通？
面對這個題，姚廣孝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
做任何事情都會有風險，都會有意外發生。
沒有得到結果之前，誰能夠給出確切的答桉？
朱棣看著陷入沉默的姚廣孝，輕輕搖了搖頭，心里清楚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太過于為難人了。
別說眼前這個人無法給出答桉，就算他一樣也沒有答桉。
饒是如此，朱棣心里清楚，哪怕希望渺茫，他也別無選擇。
唯有一條道走到黑了，沒有回頭、回身的機會。
原因無他，成為‘階下囚’，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與其那樣他寧愿轟轟烈烈的死亡。
至少自己奮斗過、努力過，不后悔！
坐在一旁的姚廣孝，感受到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知曉眼前這位爺心中復雜的情緒波動。
思索了半響之后，他悠悠的開口道：
“也不是沒有機會！
”
朱棣聞言，雙目一凝緊緊的盯著姚廣孝。
只聽姚廣孝繼續說道：
“當今陛下在世的話，殿下確實沒有任何的機會，唯有蟄伏保全己身，不能有絲毫的表露，靜靜的等候時機。”
“力有窮盡時，當今圣上年事以高！”
“這點殿下心里比貧僧清楚！
”
朱棣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心里清楚姚廣孝言語之中的意思，是讓他安心等待，等到老皇駕崩、新皇上位。
到那個時候，才是他唯一能夠翻身的機會！
但真的要造反嗎？
雖說已經做了不少的準備，已在往哪條路上邁步行走，朱棣心中還是有著一絲的猶豫。
細想之下，他又心有不甘。
他有雄才偉略、有雄心壯志，有治國理想。
說真心話，要是朱標還在世的話，那個位子上面的人還是朱標的話，他可能不敢也不愿意升起那樣的想法。
哪怕姚廣孝巧舌如黃，也別想說動他。
問題是他所敬仰的大哥離開了！
從那一刻開始，他的心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欲望的枷鎖被打開，再加上姚廣孝旁敲側擊的鼓動，心中的那個想法也是愈演愈烈。
想到這里，朱棣臉上帶著一絲凝重，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和尚，事情應該沒有想的那么簡單。”
“大哥去世了好幾個月了，之前有著不少的文臣、武將進言，都一一被他給壓下去，否定了！
”
“如今朱允熥那個小子帶著倭寇之地凱旋消息剛剛回到京城，第二天朝堂之上父皇就提議一議立儲之事！
”
“我總覺得，老爺子等那么久，就像是在等朱允熥一般。”
“要是朱允熥那混小子上位的話，咱們想要成事可沒那么簡單、沒那么好辦了！
”
姚廣孝愣了半響，眉頭緊鎖思索片刻，緩緩說道：
“殿下你是擔心涼國公派系的一干武將？”
“嗯！
”
朱棣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說道：
“之前在大哥過世的時候，我前去奔喪的悼念的時候，明顯能夠感受到老爺子，對涼國公一派系的人起了殺心！
”
“這件事我回來也跟你說過，咱們為了順手而為拔掉潛在的威脅，還暗中推波助瀾。”
“明明時機都已經快差不多了，涼國公已經被軟禁在京城了。”
“就差動手的時機了，后來卻不了了之。”
“如今涼國公看似還被軟禁在京城之中，但任誰都能夠感受到，老爺對那家伙一系的武將殺意消失了！
”
說著，朱棣看向南方的目光變得越加深邃，臉上帶著一絲的恍然之色，繼續道：
“之前思來想去，咱們都沒有找到合理的原因，都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讓老爺子轉變了思緒，放棄了心中的殺意。”
“如今立儲之事被擺在了明面之上，我貌似懂了其中的緣故了！
”
姚廣孝被提醒，神色也是帶著一絲恍然之色，道：
“你的意思是說，陛下放棄動藍玉的念頭，是因為吳王殿下的原因？”
“立儲之事拖了這么久，是一直在等吳王做出成績？”
“這怎么可能.....”
“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
“難道陛下之前表現出對朱允炆的態度，是放的煙霧彈？”
“也不對啊.....”
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的姚廣孝，朱棣神情反而是愈發的平靜。
說實在的，如此勁爆的消息，想來任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特娘的玄幻了！
要知道自己大哥去世之后，朱元章有一段時間可謂是將朱允炆給，寵上了天際。
其表現出來的狀態，可做不得假，也不可能是假的。
隨后，朱棣搖了搖頭，道：
“老爺子對朱允炆之前的好，應該不是作假、是真情流露。”
“至于老爺子后面態度對其突轉直下，想來應該有咱們所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
”
“但從種種跡象表明，多半是與朱允熥那混小子脫不了干系！
”
“此番事件之中，得益最高的就是他了！
”
“不過我很好奇，他究竟是以何種方法，能夠將當時如日中天的朱允炆給拉下神壇的。”
姚廣志點了點頭，回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吳王殿下在其中搞鬼了。”
“能夠做成這樣的事情，貧僧也不得不佩服吳王殿下的手段。”
“不簡單啊！不簡單！
”
“看來我們之前，還真是看走了眼，認為最沒有威脅、人畜無害的人，居然是最大的威脅！
”
聽著姚廣孝的感慨，朱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道：
“別說咱們看走了眼！
”
“呂氏、朱允炆娘倆，應該也是如此吧！
”
“還記得之前調查朱允熥的報告嗎？”
“不得不承認，那小子這些年忍辱負重，可謂是隱藏的極好啊！
”
“其心志、手腕、決心、狠辣程度、非一般常人可比。”
說罷，朱棣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著一抹邪笑，眼神變得無比堅定，道：
“也好，也好！
”
“如此才有意思！
”
“不會顯得那么的無聊！
”
“朱允熥啊...朱允熥...咱們叔侄好好玩玩，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姚廣孝看到朱棣如此神情，亦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可謂是無比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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