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717章 青樓香魂,側寫師
  簡禹正在和眾人商討,白越回來了。

  不但帶回來一堆吃的,還抱回了一個寶貝。

  白越一路走進來,眼睛就沒離開懷里。

  簡禹奇怪,過去看看,有些遲疑:“這是……食鐵獸幼崽?”

  “是,她還叫熊貓,我給她起名字叫盼盼。”白越喜滋滋:“可愛么?”

  她先讓人放了塊毯子在桌子上,再把小熊貓放上去,小東西還只會爬,腿腳都軟軟的,撐不起圓乎乎的肚子,整個像是化了的芝麻湯圓一樣,貼在毯子上。

  白越坐在一邊,滿心滿眼都是它。

  簡禹心里就嘀咕了,這玩意兒他其實已經也見過,長大了很是兇橫,老虎熊都敢打一架,也不適合當寵物啊。

  小時候是可愛沒錯,但大部分動物小時候都可愛,謝平生前幾日孵出來的一窩小黃雞,一個個毛團子似的也很可愛啊。

  但白越也沒喜歡成這個樣子。

  白越摸著盼盼,感覺人生都有了盼頭。

  以前刑的現在都行了,她應該放寬思路,尋找人生更多可能。

  桌子上,分門別類放著各人的供詞。

  從賈家派來的接人的車夫孟陽,棲鳳閣的老板容五娘,滿堂春的老板春娘,還有兩家青樓的其他人。

  因為兩起案子的殺人手法完全不同,所以并不能肯定是同一個兇手。但接連發生,受害者又有相似的身份,又是連環案件的一個特性。

  白越這一刻神清氣爽,叫人拿來了她的畫板。

  “根據大家的口供,有這么一個人,個子不高,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他心狠手辣,是做力氣活為生的。他身上的氣氛陰冷,不愛與人來往,才能更好地藏住心里不可告人的自卑和秘密。”

  白越刷拉拉地在紙上三兩筆,畫出一個人的輪廓。

  穿著粗布的衣服,戴著帽子,壓低的只剩下半張臉。

  白越道:“這個人身份低微,因為工作需要,常出現在青樓周圍。仰慕漱玉,但自知不配,會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偷偷地看她。”

  “廖元忠移情別戀,漱玉很傷心,他對景美杏起了殺心。他認識車夫孟陽,在準備對景美杏動手的時候,湊巧知道了孟陽車壞了,于是抓住了這個機會。”

  白越說著,在紙上畫,一個陰沉沉的人形很快出現。

  眾人都圍著看,只覺得很神奇。

  當然大部分人覺得有點胡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你能畫出什么?就算唯一確定和兇手見過面的棲鳳閣小廝,也不知道他長得什么樣子。

  但是突然春娘陷入了沉默,她看著畫像,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春娘猶豫道:“我好像見過。”

  眾人一起看他。

  “有點眼熟啊……”春娘盯著畫像,拼命地回想。

  葉彩唐想了想,又給圖上加了一點背影,男人遠處的角落,是燈紅酒綠,熱熱鬧鬧。

  春娘一拍大腿。

  “這個人……這個人我見過……”春娘激動的臉發燙:“我見過,他是……是……”

  春娘半天沒是出個人來,然后道:“大人,我想回一趟滿堂春,這個人我肯定見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他們肯定知道。”

  簡禹欣然同意。

  帶著畫,一起去。

  邱婉婉在一邊旁觀,只覺得非常的神奇,低聲問白越:“你什么時候見過兇手嗎?這怎么畫出來的?”

  完全不能想象。

  白越道:“我哪見過兇手,你們看這張圖其實是沒有臉的,因為我不知道他長得什么樣子。”

  邱婉婉再細看,還真是。

  這是很矛盾的感覺,一張畫在那里放著,一眼看過去,感覺畫得非常真實,那人好像栩栩如生。

  但是再細看,那人又好像躲在陰影里,眉眼五官都看不清楚。

  白越用最簡單的話跟邱婉婉解釋:“這叫犯罪心理側寫,重神不重形。”

  “哦哦哦。”邱婉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犯罪心理側寫,不過不要緊,她還記得謝平生說過的話。我們不需要明白,只要裝作明白就行了。

  謝神仙說的話,想必是不錯的。

  眾人拿著畫,浩浩蕩蕩去了滿春樓。

  白越還抱著她的熊貓,今天她是不可能把這玩意兒放下了。并且還讓簡禹去找點牛奶羊奶來,這么小的家伙估計啃不動竹子,還沒斷奶。

  滿春樓里,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香風陣陣,樂曲悠揚。

  春娘明白事理,根本沒過大堂,直接將人從一旁小門,帶到了后院。

  “去把后廚幫工打雜,丫鬟小廝都叫來。”春娘一副,我想不起來,但是肯定有這個人,人多力量我,我就不信沒人能想起來。

  春娘這種做事態度,大家都是很欣賞的。

  顯然漱玉被害,給春娘帶來的損失是巨大的,所以她才會如此氣憤。

  畫被徐飛揚拿在手里展示,眾人三三兩兩地站成許多排。

  和春娘的反應一樣,幾乎是立刻就有人道:“這是……”

  卡了一下,又有人道:“這是老楊。”

  對對對,立刻一片迎合。

  春娘一拍大腿:“我就說這人我那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沒錯就是老楊,這個老楊經常在這一片拉活兒,拉人也拉貨,有段時間老在外面穿來穿去的,我見過兩回,站在角落里看臺子上,之前也沒留意,現在想想,當時臺子上唱歌的就是漱玉。”

  老楊?

  簡禹立刻道:“老楊叫什么名字?是個車夫?”

  “對。”春娘道:“是個車夫,老楊叫楊,楊什么來著?”

  別看春娘只是個青樓老板娘,但也是日理萬機的,日日周旋在達官貴人之間,哪有多余的目光放在一個車夫身上。

  來往滿春樓送菜的送人的打雜的打架的人很多,春娘偶爾一見就是眼熟,但不知道名字,想不起更多。

  好在立刻就有人道:“老楊叫楊則,他每次車費都要的低,態度還好,就是好幾天沒來了。”

  楊則,這名字大家一愣,不正是之前說過的那個。

  在景美杏受害的那天晚上,他說自己在家睡覺,但是沒有人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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