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706章 青樓香魂,不合理的事
  大晚上的不睡覺,城東城西的跑,是為什么?

  瞿大荒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名的看向莊秀雅。

  大家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莊秀雅是不是在家,這不重要啊,殺人又不要她親自動手。只要她一聲吩咐,自然有人替她做。

  廖家的錢大部分都在莊秀雅手里,有錢能使鬼推磨。

  簡禹敲敲桌子:“本官問你問題,如實回答,不然的話,就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就說這招還是好用吧。

  瞿大荒顯然慌了,也怕了。

  “大人,我沒說謊,我真的去了。”瞿大荒道:“那也沒哪條律法規定,不可以去完城東去城西啊。”

  瞿大荒一個車夫,竟然和簡禹說律法,這有點可笑。

  但是他說的對,確實不犯法。

  簡禹沉著臉道:“從城東去城西確實不犯法,但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為何在官府詢問的時候,吞吞吐吐,神色慌張,試圖隱瞞?”

  瞿大荒一下子被問住了。

  那是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這個說辭不是太靠譜,會叫人起疑心。正常人都不會這么跑。

  瞿大荒顯然心理素質不太好,眼見著額頭冒出了冷汗,心里已經慌了。

  簡禹便打算乘勝追擊,這樣的人他薦多了,根本不用動板子,嚇唬幾句就什么都招了。

  而且他覺得很奇怪。

  雖然瞿大荒好像有意在隱瞞昨日的行蹤,可是就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心理狀態,也不像是個能殺人的。

  昨日的兇手,在無意知道車夫的情況后,用極短的時間做了布置,偽裝接人,殘忍殺害,這可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質可以做到的。

  除非瞿大荒演技高超,藏的特別深。

  但無論怎么樣,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定要查個清楚。

  就在簡禹準備進一步問的時候,莊秀雅突然道:“昨天晚上他確實先去了城東,又去了城西,是我吩咐他去的。”

  “去做什么?”

  家里就算有車夫,也不能這么折騰吧。

  莊秀雅道:“我昨天傍晚突然想吃城東隨云鋪子里的雪花酥。然后又想吃城西一家館子里的點心,就讓車夫去買了。”

  這理由實在有點牽強了。

  簡禹道:“你昨日不是早早就休息了嗎?”

  說實話,一般人不這么折騰。

  這種從城東跑到城西,跑半個時辰買一個點心的事情,放在白越身上正常,放在別人身上,并不多見。

  “是……”莊秀雅道:“我傍晚的時候突然想吃,就吩咐老瞿去買,但是他出門之后,我又覺得有點累,于是就休息了。”

  “所以你沒有吃到。”

  “是。”

  “那現在這兩樣點心在什么地方。”

  “……”莊秀雅愣了下,這才道:“在……就在我屋子里。”

  簡禹簡潔明了的吩咐手下:“跟廖夫人的丫鬟去廖府把這兩盒點心拿來。”

  一聽簡禹派人去取,莊秀雅又改口道:“其實已經快吃完了。”

  “不要緊,剩下個盒子也可以。”簡禹道:“瞿大荒傍晚特意去買的點心,總不能一樣只買了一口吧。”

  看莊秀雅身材十分苗條,簡禹是了解的,內宅的夫人,為了保持苗條的身段,吃東西都是十分節制的。

  再好吃的吃食也不過淺嘗輒止,沒有一口氣吃一兩盒的。

  昨天傍晚去買的,買回去天黑莊秀雅已經睡下了,見到點心已經是早上。

  莊秀雅不可能一上午自己一個人吃完兩盒點心,剩下的就算賞給下人,也不能偷偷摸摸。

  莊秀雅明白這個地方是躲不掉的,一時說不出話。

  白越湊過去,低聲在簡禹耳邊說了幾句話,也走了出去。

  白越去找了瞿大荒的馬車。

  廖家有錢,廖家不止一架馬車,也不止一個車夫,但是瞿大荒駕駛的這輛馬車并不豪華。

  這并不是莊秀雅或者廖元忠平時出門坐的馬車。

  白越問廖府的管家:“這輛馬車,通常是什么用途?”

  “下人出去買東西用的。”管家回答:“或者其他人出門辦事,比如管家,丫鬟,嬤嬤什么的,去遠一些的地方,或者東西比較多的時候,就會坐這輛馬車。”

  白越有一點淡淡的羨慕。

  這就是給家里保姆配的車和司機啊。

  “昨天晚上,有沒有人坐這輛車出去?”

  “沒有。”

  “這幾日呢,這幾日內,是否有人坐這輛車出去?”

  管家想了想:“也沒有。”

  白越又道:“我聽說車夫閑的時候,都可以自己跑點生意賺點外快,你們家呢?瞿大荒會自己駕車出去拉客嗎?”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管家道:“夫人不允許的,我們家的馬車要用的時候,都要向我申請的。不能隨便他出去,那養馬的費用,馬車維修,都是府里出錢的。”

  果然不愧是開錢莊的人家,就是比一般人家會過日子。

  白越問起昨天晚上,管家也點頭。

  “瞿大荒是拿了夫人的條子來的,這個肯定沒錯,但是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夫人的吩咐,我也不敢問。”

  若是去殺人,當然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白越道:“行了,你先下去吧,要是有問題我再找你。”

  管家心里七上八下的去了。

  白越降自己的頭發用帕子包好,挽起袖子,推開門,鉆進了馬車。

  她先是舉著小燈泡,仔細的查看了窗子邊緣,窗簾,門,確認什么都沒有,這才將它們都打開。

  馬車里一下子變得亮堂起來。

  白越突然嘆了口氣,她明明是個法醫,現在突然變成了痕檢。

  果然啊,愛情讓人生有無數可能。

  嘆完氣,白越開始檢查。

  馬車的地面,座椅,座椅上的鋪著的坐墊,一寸一寸,趴在地上站在座位上,就差沒有地方找一個顯微鏡。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座椅的邊緣,白越發現了一根頭發。

  一根細細長長的頭發。

  很郁悶的是,這個年代無論男女,都有頭發。

  但幸運的是,這是一根完整的頭發,并不是被扯斷的,而是帶著毛囊一起從頭皮上無意扯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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