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516章 像一個人
  眾人有時候不得不佩服白越。

  她每次的總結都是那么奇怪又準確,乍一聽什么玩意,再一想還真是,又冷門,又邪門。

  她不在勾心斗角的內宅長大,可知道腹黑嫡女完虐惡毒后娘。

  她不會武功,但是既知道白川才會的傳音入密,也知道白川都不會的葵花寶典。

  她沒下過地,但是知道人點蠟,鬼吹燈。

  她連廚房里的灶都不會生火,但能報出一桌菜名和做法。

  她半杯倒,但是還會釀好酒。

  問就看過書,學富五車。

  再問就我有一個鄰居……那鄰居當然現在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

  白越看眾人:“你們覺得呢?”

  還能怎么說呢,我們又沒有這樣的一個鄰居。

  簡禹道:“你說的確實有一點像,但現在最大的難處其實是,當事人都死光了。即便這個面具的主人,也就是那日鬼市里的人,又何處去尋。”

  當日見了一面說了兩句話,又是黑燈瞎火的地方,還戴著面具,連對方到底長得什么樣子都沒看清楚,更別提把他找出來了。

  不過簡禹說:“我們為什么非要把他找出來呢?這事情歸根到底與我們也沒有什么關系,找到如此重大的線索,已經仁至義盡了。”

  連當家做主的簡禹都這么想,大家就更不愿意多操心了。

  白越將面具帶在邢隊臉上,立刻就將難題拋去了九霄云外。

  她又不是受虐狂,又不是加班達人,在京城也就罷了,為什么出來還要勞心勞力。簡禹明明告訴她的是,公費旅游,不是出差加班。

  邢隊白花花的,別說戴個面具還挺好看的,別有一番神秘感。

  秦九拿著另一個面具戴在臉上,和邢隊臉對臉貼了一下,都十分滿意,一起玩兒去了。

  白越嘆了一口氣,真的想不出秦九和成朔站在一起,是個什么樣的畫面。

  沒一會兒孟藍就派了人過來,將布鋪和酒樓仔仔細細地毯式地搜了一遍,甚至每一塊地磚都撬了起來,但是什么發現也沒有。

  孟藍的人來接手了,眾人也就放心的散了。

  為了方便,他們現在還住在城中驛站,如今驛站里就住著他們幾個,情景清凈也安靜。

  睡到半夜的時候,簡禹的窗子突然被敲了一下,啪的一聲。

  簡禹立刻就驚醒了。

  他雖然不是江湖高手,但這些日子在白川的指點下,也算是突飛猛進,比之前精進許多。如果說以前可以和米子涵沈燁打平手,現在可以打他們兩個練手了。

  而白川點撥他的理由十分悲涼。

  可憐孩子,不厲害點,遭不住我大侄女折騰啊。

  簡禹坐起身來,靜靜聽了一會兒,外面再沒有動靜。

  窗子上插著一只弩弓。

  弩弓插進了窗紙,上面綁著一個東西。

  這顯然不是要傷人的意思,而是來送東西的。

  簡禹點亮了油燈,拿下弩弓。

  弩弓上綁著的是一張紙,紙上綁著的是……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簡禹翻來覆去地看了一看,尖嘴尖尾巴的,這畫的應該是個穿山甲。

  一個穿山甲,這是什么意思?

  他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其他的來。

  窗外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弩弓是非常靈活小巧的,謝平生就有一只,平時攏在袖子里根本看不見,白越第一次見就十分喜歡,讓他也一定要給自己做一個。

  簡禹又等了一會兒,什么人也沒發現,驛站里有陳方南的人守衛,對方悄悄地從窗子送來消息,可見是不愿意被他們發現的,自然不會進來。

  簡禹坐了一會兒,見沒有任何動靜,便又回去睡了。

  第二天大家陸續都起了,圍成一圈坐在桌邊,看桌上的畫。

  一個穿山甲,半夜被送到了簡禹的房間里。

  這是什么意思,無人知道。

  白越拿著那張紙左看右看,看了半天,道:“這個穿山甲,有問題。”

  秦九忙道:“哪里有問題?”

  穿山甲是用黑色的顏料畫的,看得出這人筆下是有功夫的,雖然寥寥數筆,但是每一筆都不多余浪費,乍一看黑乎乎,細看卻十分傳神,活靈活現。

  “那兩個面具呢?”白越道:“拿來給我看看。”

  面具?秦九一聽白越要,連忙跑回房間把面具拿了過來。

  兩個面具和穿山甲圖案放在了一起。

  眾人都不太看得出來,一個彩色的一個黑色的,而且完全不是一樣的東西,畫在不一樣材質的平面上。

  對比了半響,白.筆跡鑒定專家.越篤定道:“這張穿山甲的畫,和這兩個面具,是一個人畫的,他們的筆觸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怎么看得出來的,眾人都很奇怪,一個個都湊上來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白越說了之后,再看著三幅畫,怎么看怎么覺得像。確實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一般。

  梁蒙心直口快:“難道鬼市那個面具人,跟著我們到了這里,他還是殺呂家和林家十幾個人的真兇?”

  秦九打了個抖:“不會吧,那也太可怕了。”

  “不至于不至于。”白越安撫秦九:“他怎么可能跟著我們,難道還能預料我們來這里嗎?再說了,我們雖然人多也不是好跟的,如果真是從鬼市跟過來的,師伯一定能發現。”

  這倒是,跟一路不被白川發現,這幾乎不可能。

  “還有,這張畫不是現在畫的。”白越道:“這張畫的時間,甚至比從布鋪里找出的那個面具的時間還長。”

  邱婉婉不由地感慨:“要是白前輩和石前輩在就好了,他們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江湖中有什么人,用穿山甲做記號。”

  年輕人只想躺平,不想奮斗也不想動腦子。

  眾人都這么想。

  不過邱婉婉的這句話不知哪里提點了白越,她拿著畫紙翻來覆去的看,然后道:“說起來,這個穿山甲真的像一個人呢。”

  這么一說,眾人立刻都想起一個人來。

  簡禹摸了摸白越的頭:“越兒,你這樣是要挨打的,雖然石前輩不在,你也不能這么說。”

  白越忍笑道:“你們也覺得啊,那可不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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