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388章 守村人,掐死他
  這一刻,梁蒙特別想說,要不,你別把我當活人吧。

  但這話太不吉利了,實在說不出口,糾結再三,還是忍氣吞聲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干擾老孔,眾人都退到了門口,看著丁淼慢慢的走了過去。

  白越正心里盤算呢,簡禹拽了拽她,指了指外面。

  門外,是徐飛揚回來了,手里拿著什么東西。

  簡禹做了個手勢讓徐飛揚不要出聲,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徐飛揚路上碰見了守在村口的林怡和習初北,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顯然計劃有變,便也悄無聲息地進來,看見簡禹他們在祠堂里,也沒出聲響。

  徐飛揚道:“人手已經布置下去了,這是從鎮上拿來的當時羽村火災的資料。我覺得有用,拿來給少爺,白小姐看一下。”

  但凡是命案,哪怕一個兩個,都應該是記錄在案的,何況是一個村子那么大的一場火災,死了那么多人,自然要有記錄,說不定還有官員擔責。

  白越接過來一看,便咦了一聲。

  “原來當年這村子出那么大的事,就是因為一個畫師啊?”

  根據幸存者描述,二十六年前,羽村祠堂里,正按孔家的族規,要處死一個人。

  這是村中一個寡婦,因與外鄉人通奸,被處以火刑。

  私刑雖然是律法不允許的事情,但山村偏僻,宗族勢大,很多事情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無人舉報,更是無人會管。

  但就是那么奇怪,那一天祠堂的火,本應該只燒死寡婦一人,可也不知哪里出了問題,一場大火將整個祠堂都燒了起來。偏偏大門又卡住了,于是一村子一百多男女老幼,成了人間地獄。

  等官府知道消息的時候,祠堂的火早已經燒完熄滅,只剩下寥寥幾人,也只是一息尚存。

  后來聽幸存者說,那寡婦是村長的小兒媳,村長兒子重病,她嫁過去不過幾日,丈夫便死了。在家中備受排擠。

  后來,和村中一個外地來的畫師勾勾搭搭走到了一起,被村長發現后,自然要清理門戶。可那畫師卻跑了,于是只將寡婦抓來,請全村在祠堂見證,要行火刑。

  白越道:“所以老孔時刻念叨著的告罪書,其實是被燒死的寡婦在告罪。”

  “應該是了,就是不知道這老孔是什么人。”簡禹猜測:“這些年過去了,村子里的幸存者怕是也不好找了。要不然的話,找來辨認一下……”

  冊子翻到后面,是案件的詳細結果,因為是大火焚燒,尸體雖然燒得面目全非,但是人數還是可以分辨的。

  “這里有幸存者名單。”白越數了一下:“還記得挺詳細的呢,幸存者多是被父母護在身下的孩童,還有因病不能參加的老者,你們看……”

  簡禹和徐飛揚都發現了問題。

  簡禹道:“沒有老孔。”

  當然老孔并不叫老孔,無人知道他叫什么,丁淼也不知道。只是因為羽村是孔家村,所以才理所當然地喊他老孔罷了。

  幸存者挨個看過去,沒有一個人的性別年齡和老孔對得上的。

  徐飛揚終于忍不住道:“這個老孔,會不會就是當年的畫師。村子里人要燒死他相好,他當時慫了躲了起來,然后良心不安于是瘋了。”

  無證無據的,誰也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

  白越道:“但是剛才他看見畫的時候,確實和旁人不同。只是他也不是只看見畫就瘋,而是看見丁淼的畫就瘋,莫非丁淼和他有什么特別的關系?”

  三人面面相覷,簡禹嘆道:“可惜老孔神志失常,無論是他做的,還是不是他做的,怕是也問不出什么。”

  “不會是他做的,至少不會是他一個人做的。”白越擰眉道:“他瘋瘋癲癲不像是假的,可在地窖藏人,供應吃喝,各種各樣的方法殺人,然后拋尸水塘,還有換裝隱蔽。這都絕不是一個瘋瘋癲癲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徐飛揚道:“那就是多人合謀,不是還有一個丁淼嗎。”

  幾人正在商量中,突然屋子里梁蒙喊了一聲:“住手。你干什么?”

  眾人一驚,連忙往房里跑。

  只見丁淼已經被老孔按在了地上,兩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手背腦門上青筋直冒,那樣子,像是要活活掐死他。

  丁淼一介書生,瘦瘦弱弱的,力氣還未必有白越大。被老孔掐住脖子毫無反抗之力,腳蹬手刨的扒拉他的手,臉漲得通紅,眼見著要不行了。

  謝平生也不會武功,不知如何下手。但梁蒙不是看戲的,早在發現老孔不對勁的時候就沖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梁蒙力氣是足夠大的,但是老孔力氣也真不小,拼了命的一時間梁蒙竟然沒能拽開,簡禹簡單明了道:“打昏。”

  梁蒙手刀起落,老孔頓時昏了過去。

  掐著丁淼的手這才放開,新鮮空氣涌入,丁淼重獲新生,連滾帶爬離老孔遠一點,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怎么了這是?”白越不由道:“你跟老孔說什么了,讓他這么激動?”

  丁淼一邊咳嗽一邊擺手,聲音嘶啞地委屈道:“我什么也沒說啊。”

  白越看梁蒙,連忙連連點頭:“確實沒說什么,我都聽著呢。就是很普通的話。”

  “你們覺得普通,說不定對他來說不普通呢。”白越道:“剛才說了什么,你們一個字一個字復述給我聽一下。”

  要是說得多,還真不好復述,但是丁淼心里忐忑,每一句話都字斟句酌的,總共也沒說幾句話,都還記得。

  丁淼道:“我想著,套近乎嘛,無非就是話家常。就先問他,老孔啊,你今年多大歲數啦。”

  梁蒙點頭,他可以作證。

  丁淼道:“然后我又問,每次都喊你老孔,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在這村子里,待了多久啦。”

  梁蒙道:“就這幾個問題,他開始一直都保持那個姿勢沒動過,也不知道聽見沒聽見,然后也不知怎么,突然就瘋了一樣的撲向丁淼。”

  “是呀,嚇死我了。”丁淼緩過來一些,揉著脖子:“還以為會被他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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