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325章 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
  白越不知道第一次見面具體到每一句話說了什么,但是知道自己確實長得像爺爺,因為今年過年的時候,老爺子喝多了,也對她重復過。

  我一見著你,就想起了你爺爺,你和你爺爺啊,真是像。

  白越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記得你說過,在我身上,是有一樁和我無關的舊事的。這也是我唯一能想起來的,和御廚,朝廷,當年相關聯的事情。”

  簡禹一瞬間臉上血色盡褪。

  白越嘆口氣:“陳再興如果真的是御廚,這個年紀很可能當年正在宮里,后來隱姓埋名告老還鄉。他看見了我,知道我姓白,從我的長相想到了我爺爺……等下,我爺爺莫非當年也在宮里,他是個大夫,也沒聽說是個御醫啊。”

  這一點白越可以肯定,因為如果白爺爺是個御醫,那他和簡老爺子就應該原先在京城就認識,而不是在外面被白父白母救了之后才認識。

  要知道簡禹不會知道御膳房里的廚子叫什么名字,但是可以叫出大部分太醫的名字,御廚和太醫,那是兩回事。

  誰家擺酒也不會請御廚回家燒飯,但是誰家不舒服,都會請太醫上門。逢年過節送禮走動,通常也不會想到御廚,但是一定會想到御醫。

  “那不可能。”簡禹也道:“若你爺爺做過御醫,爺爺怎么可能不認識。”

  “所以他為什么會得罪一個告老還鄉的御廚呢?”

  這不是一般的得罪啊,是驚鴻一瞥的遇見,寧可把自己的老命搭上,也要讓你全家死絕。

  “我知道你知道些什么,但是不能說。”白越看一眼簡禹。

  “我也明白有些保密事件確實是不能說,我其實也沒有那么怕死,但我很好奇,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害死了,你給我燒紙的時候,把這個秘密寫了燒給我。”

  白越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冷靜,但是簡禹頓時覺得,她不僅僅是冷靜,而是這一刻她整個人都冷了下去,仿佛再走一步,就會離開千里之外。

  徐飛揚從外面回來了,腳步走近正要推門,門開了一半,突然簡禹一揮手。

  “少爺?”

  案板上的一個碗啪的一聲,將門的一點縫隙給推了上去,然后碗落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站住。”簡禹道:“不許進來。”

  門外,徐飛揚帶了白川和石問天回來,都愣住了。

  徐飛揚急道:“少爺,我帶了兩位前輩來了。”

  “噓,別著急。”還是白川明白:“是不是兩個人吵架了。”

  “啊?”徐飛揚茫然:“不會吧,剛才好好好的。”

  白川和石問天同時看了他一眼,徐飛揚也不知自己這句話哪里錯了,只覺得莫名其妙。

  小情侶吵架,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說吵就吵,說好就好,你個大齡單身大概是不懂的。

  “你干嘛?”白越對簡禹這種行為感覺十分不明白,還沒等她站起來開門,就被抱住了。

  準確地說,是被抱住端了起來。

  白越維持著蹲著的姿勢,被簡禹抱了起來,穩穩當當地,平移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椅子并不高,白越坐下后,簡禹四下一看,這廚房里竟然沒有其他的椅子,于是便就在一旁單膝跪了下來,高度正好比白越低了一點點,略仰頭看她。

  “你干嘛?要說話好好說。”白越皺眉,想要站起來,卻被一手按住了膝蓋。

  “別動。”簡禹受傷的那只手,用手臂搭在白越腿上不讓她起身,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握住她的手。

  白越只覺得莫名其妙:“干什么?”

  簡禹道:“你生氣了?”

  白越想也不想地否認:“我沒有。”

  “有。”簡禹篤定道:“你不但生氣了,而且已經在心里盤算,若是有機會就離開京城,走得越遠越好。我們的婚事,你連退婚的打算也沒有,在你心里,根本就不算數了,是不是。”

  白越一瞬間有些呆滯……她剛才確實是有這樣一些想法的,但只是內心深處一點點的隱約的想法,而且不該有什么表現才對,簡禹怎么能一口氣就說了出來。

  看著白越的表情,簡禹道:“我沒說錯吧。”

  “不是。”白越竟然也有被問住的時候,半晌才道:“我的意思是你想太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你上有老下有小,我怕我會連累……”

  父母爺爺都算老,弟弟妹妹也算小吧……萬一呢……

  白越沒說完她的理由,簡禹往前微微傾身,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臉貼著臉,唇貼著唇,白越驚呆了,瞪大眼睛像是雕塑一樣忘了躲也忘了反抗。

  咱們現在雖然不是在吵架,但,但難道不是在鬧不愉快么,下一步不是分手退婚嗎,你在做什么……

  而且這地上還躺著一個死人,外面還等著十幾個人,包括白川和石問天,這合適嗎?

  簡禹就這么專注凝神地盯著白越,握住白越的手不知何時放開了,輕輕捏著她下巴不讓她轉開頭。

  白越只覺得簡禹的呼吸就吹過在她臉上,長久的才慢慢的眨一下眼,這男人可能睫毛太長,所以眨起來太累了,才會這么慢吧。

  “是不是生氣了。”簡禹就這么貼著,含糊地問。

  “沒……”白越一個字沒說完,又被堵上了。

  ……

  ?(°?‵?′??)

  白越在絕望中想,還有沒有天理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這一招誰教的,一定是沈燁,對沒錯只有他,等一會兒一定要把沈燁打一頓。

  在白越悶死之前,簡禹好心的放開了她,然后一本正經地問:“是不是生氣了。”

  白越剛想說沒生氣,猛地停下了,結結巴巴道:“是,生氣了。”

  “生氣為什么不說?”

  “我愛說不說。”白越這會兒真生氣了,聲音也高了八度:“所以現在你委屈了是么,是我錯了是么,我要跟你道歉是嗎?”

  “不是,你沒錯,是我的錯。”簡禹捏了一下白越氣呼呼的臉。

  “一邊去。”白越拍一聲把簡禹的手打開。

  給我滾蛋!

  有秘密瞞著我,差點害死我,還敢讓我不生氣?

  “我哪兒都不去。”簡禹認真道:“你生氣沒錯,但是,你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你抓犯人都讓申辯,不能到了我這里,就這么糊里糊涂判了我的死刑。”

  院子里此時大家都很著急,徐飛揚和林怡,包括鎮上官府來的人,急得團團轉,也不知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再問。

  但是白川和石問天都不著急,是一點都不著急,兩人靠在院子墻邊,看著月亮也不知在說什么,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沒人敢靠太近偷聽。

  但他們的武功實在太高,完全不需要刻意去聽,屋子里的聲音便清清楚楚落在耳中。

  “哎。”石問天不甘不愿地嘆口氣:“看來你過幾年,是真要子孫滿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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