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38章 暖床
  梁蒙傻愣愣道:“少爺,你要怎么辦?”

  簡禹道:“白越雖然不會武功,但我可以用內力替她活血暖身,效果應該也是一樣。”

  好像沒什么毛病,眾人聽了都點頭,李大夫甚至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但再一想,面上神色都怪怪的。

  李大夫猶豫片刻,道:“簡大人替病人暖身,也無不可,但是要……要兩人貼近,只是握著手無用的。前身后背,四肢,每一處都要暖才行。”

  其實簡禹也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撐住了,面無表情努力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來。

  “我知道。”簡禹道:“我明白怎么做。”

  雖然一直不待見,但是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讓白越死,更別提這次事情他總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若是能救不救,白越沒抗過去,或落下什么病根,他一定會終身愧疚。

  少爺竟然要給白越暖被窩,梁蒙終于還是鼓起勇氣道:“少爺,這不妥吧。等白小姐醒了如何交代。回去以后,又如何向夫人交代?”

  簡禹何嘗不知道不妥,但是眼下沒有別的法子,白越活蹦亂跳的出來,一身傷得回去,他肯定要被老爺子扒一層皮。

  簡禹定了定神:"雖然不妥,但救人重要,命都沒了,還要如何交代?”

  這話端的是理直氣壯,正義凌然。

  語氣緩了緩,簡禹又道:“何況他是我未婚妻,日后也是要成婚的。女子名節重要,若是旁的男子自然不可,可是未婚夫妻,總不能拘泥禮數不顧性命。”

  這事情旁人都知道,只有李大夫不知,聽見簡禹這么一說頓時釋懷:“原來兩位是未婚夫妻,那就不妨。白小姐情況不好,簡大人不要再拖了,盡快盡快。”

  說著,李大夫反客為主,將其他人往外趕。

  “都出去吧。”簡禹起身走到門口,看著眾人出去,親自將門栓上。

  白越悄無聲息躺在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臉頰白得和雪一般,嘴唇甚至泛著青色,不用想,被子里的身體也是如此,不僅僅冷,這是一種僵硬。

  “一直嘰嘰喳喳的,一張嘴就往外吐鬼點子,真是難得那么安靜。”簡禹站在床邊嫌棄看了下白越,抬手解開自己的扣子。

  被子里的白越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輕薄中衣,大夫說千萬不要多穿,屋子里燒著爐火很暖和,被子也暖和,再穿得多也會熱壞的。

  一件外袍落在地上,簡禹想了想,又脫了一件,也只剩下一件中衣,便掀開被子上了床。

  白越像是一個冰雕,年輕女孩子的身體,本該溫柔而溫暖,可簡禹抱住的時候,卻像是抱住了一塊冰。

  沒有半點旖旎心思,簡禹雖然看多生死也有顆冷硬的心,可終于對著一個孑然一身的女孩子,心還是軟了。

  無論她背后有再多懸疑未破,都是上一輩,甚至再上一輩的事情,白越平日里玩笑胡鬧,終究是個年輕女孩,孤身一人寄人籬下,臉上笑得再快樂,有時候也難掩心中孤苦。

  簡禹靠著坐好,將白越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

  懷抱一塊冰的感覺并不好,即使簡禹有心理準備也不由激靈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將人推開,而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白越雖然在女孩子中身材高挑,但和簡禹比起來還是嬌小,簡禹胳膊環繞,正好將她整個人攏在懷中,嚴絲合縫,讓接觸面積盡可能的更大。

  好在雖然微弱,還能感覺到她的心跳,要不然的話,簡禹簡直要懷疑自己抱著的人已經沒了呼吸。

  定了定神,簡禹閉上眼睛,他身體慢慢暖起來,絲絲縷縷的,隔著薄薄的兩層布料,將白越也捂暖。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并無多久,簡禹能感覺到懷中的身體慢慢溫暖柔軟起來,松了一口氣,低頭看她有了一絲血色的臉,試探著低聲道:“白越,白越。”

  白越擰著眉,慢慢地,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簡禹心里一喜:“白越。”

  可算是醒了。

  白越終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萬萬沒料到,閉上眼最后一個看見的是簡禹的臉,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又是簡禹的臉,莫非我什么時候對他情根深種而不自知么?

  白越睜開眼,又閉上,然后再睜開。

  好吧,還是他,不是幻覺。

  “你可算是醒了,現在感覺如何?”簡禹一臉擔心的看著白越,要是人醒了,凍壞了腦子,那也不行啊。

  白越張了張嘴,虛弱的,輕微的吐出一個字來。

  “熱……”

  簡禹一愣。

  白越痛苦地掙扎了一下:“好熱……”

  屋子里點著暖爐本就暖和,又裹著被子,蓋著簡禹,能不熱么?

  這一愣之后,氣氛猛地尷尬起來。

  剛才抱著一塊冰,又擔心白越的身體,簡禹心如止水。可如今白越醒了,兩人在床上雖然不是坦誠相對,卻也穿得不多,聊勝于無。

  僵硬的身體已經回暖,無力而柔軟,房間里的溫度一瞬間又升了不少。

  白越從一片混沌中,終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她被人推下雁鳴湖,沒淹死被救了回來,終于醒了。

  “你……在干嘛?”白越終于后知后覺的問出了聲,但是身上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剛才掙扎的那一下,在簡禹感覺簡直是一下輕撫。

  “給你暖床。”簡禹大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語氣不太好地說了一句。

  一邊說,一邊將白越從自己身上搬下去,躺平放好。

  白越沒勁兒,隨他搬來搬去,但腦子是清醒的,不由地道:“為什么要幫我暖床。我是凍壞了么?”

  “還知道自己凍壞了啊,大夫說,比那日從雪堆里挖出來的還慘。”

  白越為自己哽咽一下,隨后道:“若碰到凍傷的人,可以用雪……”

  “這法子都知道。”簡禹打斷她:“不過你想身上的皮膚破得一塊一塊的,全身長凍瘡么?”

  白越被問住了,想了一下那可怕場景,緩緩搖頭。

  “所以誰叫我是你未婚夫呢,只好被迫獻身了。”簡禹翻身下床,從地上撿起衣服穿:“你也不必太過感激,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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