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理寺來了只小弱雞 > 077 船靠岸
  葉芝在她們進來之時,把臟衣服踢進了床底。

  明珠進來輕柔的問:“葉大人好點了嗎?”

  葉芝尷尬的點點頭,喝了暈船的湯藥確實好多了。

  “那吃點東西吧。”明珠讓珍珠出去拿吃的,她轉身收拾房間,甚至打開點窗子散味,“大人,要是覺得冷,奴婢就關上。”

  “沒事,透一下吧。”葉芝很想把她們支出去,坐在床邊,雙腿擋住床底內的臟衣。

  兩個丫頭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床底有東西似的,一直伺候葉芝吃好睡好才退出了房間。

  夜色中,葉芝躺在床上,心道,這種女扮男裝偷偷摸摸的日子還真不方便,在嘆息聲中睡了過去。

  對面房間,裴景寧還在看公文,兩個丫頭輕手輕腳進來行禮。

  “怎么樣?”他放下公文,門關著,什么也看不到,他還是下意識朝對門看過去。

  明珠輕聲回道,“回爺,葉大人月事來了,整個人顯得很虛弱。”

  裴景寧撫額,第一次發現時就是這個日子,是不是不應當讓她來平湖?

  兩個丫頭靜靜的立在昏暗的光線里。

  過了好一會,裴景寧才開口,“照顧好她。”

  “是爺。”

  “多備幾套常服。”

  “是,爺。”

  “下去吧!”

  兩個丫頭悄然無息的退了出去。

  裴景寧盯著油燈發呆。

  門外,兩個丫頭走遠,白朗才悄悄靠近給主人關上門,掩到墨松身側,聲音極低,“你說爺有這樣照顧過公主娘嗎?”

  墨松抱劍,“咱們跟隨爺也很多年了,該看到的都看到了,爺有沒有這樣照顧過公主娘,你不知道嗎?”

  明知故問。

  “那可怎么辦?”爺連公主娘都沒這么親自伺候過,姓葉的在爺心中豈不是最重要?

  老天爺,什么時候姓葉的就這么鉆進了爺的心里呢,還占了這么大塊地方,這可如何是好?

  白朗愁死了。

  葉芝借著暈船,在房間里避著眾人,一直等小日子干凈了才出來,站在甲板上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千里江陵一日還。

  乘船還真是快,三五天時間都到淮河流域的山陽縣,船停岸補給。

  裴景寧穿一身玄色常服,好像有事要辦,先眾人上岸,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葉芝想了一下,雙尸案只是一起民間經濟糾紛案,按道理,還輪不著從三品這樣的高官親自理會,或許,裴少卿這趟出差可能有別的事。

  大人物自然有大物的事,葉芝等人上岸跟放風一般快活的快。

  山陽雖然是個小縣,卻是運河邊上重要的補給城市,相對比較繁華。

  眾人先是逛了小吃一條街填滿了肚皮,船要停兩天,所以不著急回去,眾人又去鬧市看雜耍。

  擠在人群中,葉芝看雜技者吐火正起勁,突然,對面人群后,有人望了她一眼,快速轉身離去。

  葉芝目光立即盯了上去,她確認沒見過此人,但此人好像認識她。

  山陽離京城近千里之遙,她一個從北邊絳州來的小捕快,怎么會有南運河邊上人認識?

  本尊葉芝在絳州時,除了在武館呆了兩三年,其余都喜歡宅在家里,基本不與人交往也沒有朋友,到京城后,葉芝更是確定沒見過此人。

  葉芝擠出人群追過去,轉眼間,那個人便不見了。

  楊福全跟過來,“葉哥,怎么了?”

  “沒事。”葉芝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確定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伙人。

  滕沖見葉芝與小全子不見了,連忙擠出人群,“怎么啦?”

  葉芝搖搖頭,“沒事。”

  大家伙也沒心情看雜耍了準備回船,裴景寧侍衛找到他們,“爺在摘星樓訂了晚餐,各位要是逛得差不多了,可以跟小的過去。”

  沒人想逛,便跟侍衛一道去摘星樓。

  滕沖與侍衛套近呼,“兄弟,請問你叫……”

  “在下排行十三,大家都叫我十三。”

  不知為何,葉芝想起現代某個城市罵人的話——十三點,這名字起的是不是太隨意了。

  葉芝等人以為裴景寧會一起吃飯,結果就是為他們點了一桌,他本尊根本沒到場,倒讓滕沖他們很放松,吃的很盡興,一直吃到天上黑才搖搖晃晃回船,沒想到在碼頭遇到了上吊自殺的。

  滕沖吃了酒,有些醉意,聽說有人自殺,顯得很興奮,非要過去湊熱鬧,甚至還開玩笑:“說不定不是上吊的而是被人謀殺的,葉小弟,這個你在行,要不要過去看看?”

  葉芝白了他眼,想裝著不認識他。

  結果他亮出腰間佩刀,叫叫咧咧擠進人群,“讓開……讓開……我是官府的捕快,上吊自殺的在哪里……”

  夜色中,有人聽到官府捕快,嚇得一哆索,不動聲色的掩藏到夜色中。

  秦大川望向莫可耐何的葉芝,“這閑事要管嗎?”

  她倒是想避開呢!可滕大哥真是閑得慌已經擠進去了,她只好跟著擠進了人群。

  夜色中,碼頭邊,燈火通明,大小船只遠遠望過去,密密麻麻,能讓人產生密集恐懼癥。

  聽說官府的人,普通百姓本能畏懼,連忙對滕沖等人指道,“呶,就是那條船。”

  葉芝看過去,是一條不大不小的貨船,船倉里不知裝的是啥,油布蓋著看不到,船尾木板拼裝的房間,此刻,房間開著,通過碼頭高高掛著的燈籠,看到頂板上掛著一條繩子,并沒有看到有人上吊。

  “人呢?”滕沖別著大刀上了跳板。

  有圍觀者回他,“人躺在床上。”

  “男的女的?”滕沖一邊走一邊問。

  “女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作孽喲,不知為何想不開竟上吊自殺了。”

  滕沖又問:“她家人呢?”

  “呶,她丈夫哭的暈過去了,仰在船尾甲板上。”

  滕沖已經站到木板房門口,扶門向內看過去,一個飽經蒼滄的中年婦人毫無生氣的仰在船艙內木板床上。

  葉芝上跳板之時,問圍在船邊的人:“這條船除了兩口子之外還有誰?”

  “沒了,就他們兩口子。”

  葉芝點頭微笑,“多謝大哥。”

  圍觀的人被一個清秀的官差感謝,瞬間變得面腆又興奮,“官大人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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