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引蛇出洞
  “李將軍,拓總兵,里面請!”史文煥站在孟縣縣衙門口,顫巍巍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史老先生真是深明大義啊!”李信聞言不由笑道,“你且放心,本將會將此事上報舜王,以彰史氏之功!”

  “有勞了,那就有勞了!”史文煥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先前他曾和“舜王”有過一面之緣,如今又有協助義軍奪取孟縣之功,無論日后怎么著,“舜王”也得念著點舊情。

  四人順勢便走了進去,那衙門內正燭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更有一股的血腥味猶未散去,除了幾個史家家丁正趴在那里沖洗地上的血漬,別無旁人。

  四人也不介意,只前往正堂分坐了。

  史文煥這才笑道:“若是三位有意,老朽尚有一功,再為諸位奉上!”

  趙魚頭、李香和拓養坤聞言一愣,不由奇怪道:“功從何來?”

  “功從河內來!”史文煥聞言神秘一笑道。

  河內縣縣城正是懷慶府治所,史文煥所謂“功從河內來”,豈不是說他能助眾人奪取懷慶府城?

  “這......”眾人聞言不由一驚,連忙問道,“此話怎講?”

  “老朽本是萬歷二十六年進士,至天啟五年以從一品榮祿大夫致仕,也頗有些名望。”史文煥聞言便賣弄道。

  “哎呀!”眾人不由驚訝道,“失敬失敬!”

  明清時期散官除了表示品級之外,并無實際用途。

  但是史文煥居然能夠晉升從一品榮祿大夫之職,足見其地位能力非同一般。

  “哎,虛名浮利,虛名浮利!”史文煥自謙的擺了擺手,這才繼續道。

  “老朽膝下養有二子,長子喚作應選,二子喚作應聘,皆不成器。”

  “長子官至蘇州太守,二子官至知縣、給事中,結果皆致仕歸鄉,無所事事。”

  “如今這二人正在府城之中,呼朋喚友,吟詩作對,剛好能為舜王盡綿薄之力!”

  “啊?如此甚好,我這就帶領人馬,前去奪取懷慶!”拓養坤聞言大喜,連忙請命道。

  “哎,不急,不急!”不意李信聞言卻笑道。

  “此事宜慢不宜快,老先生年邁體衰,比不得眾將士身體矯健,可等天亮以后,再行奪城不遲!”

  “這......”拓養坤遲疑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其中必有隱情。

  “李將軍,老朽雖不知兵,卻也知‘兵貴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史文煥才不相信“宜慢不宜快”是為了自己這把老骨頭,不由連忙開口問道。

  “這......”李信遲疑了一下。

  “李將軍,史老先生不是外人,暢所直言便是!”趙魚頭見狀,不由開口勸道。

  既然史文煥拼著身家性命于不顧,以助義軍,那么義軍也該給他吃個“定心丸”。

  “好!”李信稍作猶豫,一咬牙道。

  “按理說此乃軍事機密,莫說兩位老先生,就是拓總兵亦不曾知曉!”

  “不過史老先生有問,信不敢不答!”

  “此次義軍所圖甚大,豈獨一城一池,一州一府哉?”

  史文煥聞言一驚,連忙追問道:“此話怎講?”

  他先前見李信支支吾吾,還擔心義軍這一次只管騷擾一番退去,那自家豈不是白白被人哄出來賣了?

  所以這才有史文煥問詢之事,有趙魚頭勸說之言。

  “雖然這一次取孟縣,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到了天亮,懷慶府定然知曉!”李信聞言不由冷笑道。

  “懷慶府乃是鄭藩所在,衛輝府乃潞藩所在,彰德府乃趙藩所在,潞安府乃沈王所在。”

  谷鴰</span>“凡此藩王者四,皆朱氏宗親,干系重大。”

  “若朝廷既知義軍所向,豈能無動于衷乎?”

  “這......”史文煥頓時被李信這番言辭嚇了一大跳,“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李信點了點頭,肯定道。

  而就在義軍探討“引蛇出洞”之時,位于鄭州郊外的“蛇”果然也動了。

  “督師!”漕運總督兼鳳陽巡撫朱大典和河南巡撫吳甡輕喚了一聲,然后臉色沉重的看著剛剛悠悠轉醒的右督師楊嗣昌。

  “還有其他消息嗎?”楊嗣昌不安的問了一句,希望能聽一點好消息。

  “......”朱大典和吳甡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鄭藩危及,不能不救!”楊嗣昌不由斬釘截鐵道。

  “即便鄭藩不救,難道咱們還能眼看著潞藩、趙藩失陷不成?”

  “即便不管三藩,難道咱們還能眼睜睜賊人危及大名、真定等地不成?”

  朱大典和吳甡不由相視一眼,面露苦笑。

  這兵部尚書兼右督師楊嗣昌雖然做事兒一股子迂腐書生氣,但是這番話說的倒是正理。

  本來他們以為義軍這次大舉進攻,意在奪取開封,獲取占據河南西部平原的戰略支點。

  但是,卻萬萬沒想到賊人兵力如此富裕,居然還有余力攻取懷慶等地。

  懷慶、衛輝及彰德三府,地處太行山以南,黃河以北,在漢代大致為河內郡范疇。

  昔日漢光武劉秀占據河北以后,曾以此為跳板,南征北戰、東征西討,進而奪取天下,足見其要。

  實際上在義軍割據河南府以后,朝廷也一直有聲音,提議“匯集大軍于‘河內’,南渡而取河洛”。

  但是也正因為這三府戰略位置太過于重要,反倒不能成行。

  原因很簡單,若是官兵云集,聚于此地,勢必危及河南府安危,到時候義軍不得不與大明官兵相爭。

  官兵若是一鼓作氣,剿滅“賊人”,那一切休提。

  但是,若是官兵如當初曹文詔那般,渡河與戰不利,那真是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得,一個不小心便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主力既失,那河內三府豈不是任人宰割?

  如果河內三府再失,那后果讓人想都不敢想。

  大明又不是沒有和“順賊”接壤之地了,誰敢冒這個風險?

  當然這個理由,反過來說對義軍同樣成立。

  如果義軍派遣主力渡河和官兵爭地,一旦有失,河南府定然不保。

  故而,雙方都默契的不肯在此用兵,以免出現不能預料之事。

  這就類似圍棋上最麻煩的“萬年劫”,若是算不清其中利弊,誰都不敢輕易動手。

  然而,現在“順賊”開始渡河了!

  渡河就要爭地,爭地就要“打劫”,而且打的還是一處“萬年劫”,這讓右督師楊嗣昌如何重視也不為過。

  “吳甡,你率領虎大威、左良玉、祖寬、陳永福留下,我和朱大典攜帶祖大樂、猛如虎、李重鎮、楊御潘、牟文綬、張士儀一干人等渡河救援鄭藩。”

  “這......”河南巡撫吳甡有點傻眼了,可是失陷宗藩的罪名他又擔待不起,頓時腦門冒汗,不知所措。

  “中牟可丟,開封必守!”楊嗣昌看了看他為難的樣子,最終提醒道。

  “如果實在頂不住,可以從南線再調降將柴時華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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