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二百七十九章 “蝎子塊”
  拓養坤綽號“蝎子塊”,乍一聽這綽號很是古怪。

  蝎子是一種具有毒性的節肢動物,晝伏夜出,喜潮怕干,和出身延綏的義軍生活習性很是類似,按理說他綽號“蝎子”、“蝎子王”或晚上者“蝎子尾”還讓人容易理解。

  但是,蝎子后面加個“塊”字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塊的本意就是指土塊,后來延伸為成疙瘩成團狀東西。

  這個明顯和蝎子的形象不符,這綽號聽起來就更怪了。

  原來這蝎子產了幼蝎以后,幼蝎會順母蝎的附肢爬上母背。

  蝎子一次大概產子三十左右,密密麻麻幼蝎的一坨依附母蝎身上,如同一整坨土塊一般,便被延綏人稱之為“蝎子塊”。

  這種狀態的“蝎子塊”最狠最毒,一旦食物短缺,牧蝎為了喂養幼蝎,甚至會六親不認,吃了公蝎的腦袋。

  拓養坤既然取這種綽號,自然是要表達某種決心和控訴。

  老子餓急了,六親尚且不認,其他牛鬼蛇神就更不要有什么癡心妄想了。

  這一次“蝎子塊”拓養坤真是餓急了,連平涼這樣靠近固原重鎮的州城都敢攻打。

  “真個要打平涼?”“混天星”惠登相雖然綽號帶個混字,其實腦子并不混亂。

  “不打,哪里來吃的?”“蝎子塊”拓養坤反問道,為了一口吃的,他什么都敢干!

  “其實這幾日舜王發出了英雄令,若是我等應召而去,想必以舜王仁義之名,必然不會虧待我們!”惠登相遲疑了一下應道。

  “別人手底下有幾個人,咱們手底下又有多少人?”拓養坤冷笑道,“世上豈有天上掉大餅之事?若是我等真個帶兵前往,恐怕生死就由不得我們!”

  “這……舜王素來仁義,想必……”“混天星”惠登相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蝎子塊”拓養坤“呸”了一聲,質問道,“君其忘了‘闖王’之事乎?”

  額……“混天星”惠登相頓時說不出話來。

  原來當初“闖王”高迎祥在洛陽圖謀張順的兵馬和地盤,結果卻被張順反將一軍,借“闖將”李自成、“八大王”張獻忠和“活曹操”羅汝才之手將他除掉了。

  雖然張順做的合情合理,奈何他是主,“闖王”高迎祥是客。

  客人在主家地盤上出事兒,主家怎生脫開了干系?

  那“蝎子塊”拓養坤本是“闖王”高迎祥麾下四隊將領,內心自然偏向高迎祥多一些。

  他雖然不知其中詳情,就一根筋認為是“舜王”張順害了高迎祥。

  至于傳言中親自動手的“闖將”李自成、“八大王”張獻忠和“活曹操”羅汝才自然是被張順這廝蒙蔽了。

  這就是張順相對于其他義軍吃虧的地方了,由于他不是延綏出身,很難被鄉土觀念很重的義軍當做自己人。

  當然有一弊亦有一利,鄉土觀念過重的其他義軍,會自然而然產生排外心理,不利于吸引外來人才的加入。

  這也是為何張順能更好的吸收河洛士紳,而其他義軍卻被人視作仇讎的原因之一。

  “其實這事兒,也未必怪人家舜王……”半晌,那“混天星”惠登相才勸說道。

  “我不管,人是在他地盤出的事兒,他敢說自己能脫得開干系?”“蝎子塊”拓養坤一口咬定道。

  雖然拓養坤曾經是高迎祥的部下,其實隨著自己實力的發展,已經另立桿子,和高迎祥早無主從之別。

  若非高迎祥出了意外,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說不定還會有幾分齟齬。

  奈何如今“闖王”高迎祥已死,“蝎子塊”拓養坤自然盡做大努力表達自己對高迎祥的忠義,以便借助高迎祥的威望,收攏其他義軍。

  這一戰他想的挺好,一旦他能夠拿下平涼,就可以借機利用勝利產生的威望,整合其他義軍和張順相抗衡。

  “蝎子塊”拓養坤想的挺好挺妙,奈何其麾下人馬到平涼城下以后,數次進攻皆被官兵擊退。

  “直娘賊,這些狗娘養的,怎生龜縮在城里不肯出來!”拓養坤罵罵咧咧道。

  “你手底下人太多了,打起仗來亂糟糟的,沒啥大用!”惠登相聞言不由提醒道。

  “韓信領兵,多多益善!你怎知我不是下一個韓信也?”“蝎子塊”拓養坤眼睛一瞪,一副要吵架模樣。

  “韓信?韓信就這個打個城打了好幾天就打不下的水平?”惠登相本也是桀驁不馴之徒,哪里懼他。

  直娘賊,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拓養坤暗罵了一句,也知惠登相并不真心服他。

  這拓養坤最喜歡裹挾百姓,以虛張聲勢。

  雖然這一次他手下有三萬人馬,其實除卻家眷老弱,丁壯亦不過其半,而擁有真正武器者再半之。其中真正精銳也不過三四千人罷了,其實力并不超出其他義軍許多。

  這“混天星”惠登相麾下不過八九千人,其實精銳能戰者亦有三千之數,當然不懼他不“蝎子塊”多少。

  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

  拓養坤口氣不由軟了下來,問道:“兄弟,你以為此事如何?”

  “這……舜王加入義軍之前,素來有‘曹營善戰,闖營善攻’,闖營剜城法乃是一絕,咱們何不請他前來,共商大事?”惠登相聞言笑道。

  “這話也對!”拓養坤一拍腦門,心道:我怎生忘了這個兄弟?

  他連忙書信數封,派遣十余騎去它出搜尋“闖將”李自成所在。

  你道這平涼府為何難攻?原來這城內本設有平涼衛,下轄五個千戶所。

  而后來韓藩自遼東開原改藩此地以后,由于被沒有參與靖難之事的恩怨,明成祖朱棣并沒有對他進行削藩。

  于是,朝廷便把其麾下的王府護衛“安東中護衛”也一并遷徙了過來。

  這平涼正處于固原身后,同樣面臨一定的軍事威脅,衛所中尚有堪用之兵,經過平涼知府和守備挑挑撿撿,好容易挑出來兩三千敢于守城放銃之人,一時間倒也守的平涼城無憂。

  不過,平涼知府、守備自家人知自家事兒,知道守不了多久。

  那知府便與韓王聯名書信一封,遣士卒夜縋而出,早早的向駐在固原的三邊總制梁廷棟求發出了援請求。

  梁廷棟一手一封書信,左看看右看看,不由擲于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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