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祭民碑(上)
  張順一夜辛苦不提,第二天一大早他只好帶著兩只黑眼圈,臉色發白、神情萎靡、哈氣連天的起了床。

  剛出門口,“大徒弟孫悟空”見面就夸贊道:“師傅端的厲害!”結果張順臉色一黑,不想和他說話。

  悟空頓時有點不開心了,心道:師傅這是什么意思?按照常理你不應該自夸幾句,俺老孫正好借坡下驢。然后俺再追問你之前答應俺的婆娘,尋找的怎么樣了嗎?難道師傅還要耍賴不認賬不成?

  遂后,張順到了議事之處,剛望見了張慎言、宋獻策、趙魚頭、張都督、韓霖諸人。只見他們一個個竊竊私語,時不時瞄上張順兩眼,指指點點,端的可惡!

  也難怪張順臉色不好,原本他以為雖然自己辛苦點,但是只要能夠左右擁抱,快活似神仙也就值了。

  哪曾想,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三個和尚尚且如此,更何況四個婆娘乎?

  本來張順命人把大床抬過來以后,紅娘子和李香兩人還較著勁呢。

  呵呵,你不給老娘退下是吧?那我脫,你看你怎么應對!

  雕蟲小技而已!誰怕誰啊,你敢脫,老娘也敢脫!

  好家伙,不一會兒,兩個人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個干干凈凈,張順看到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結果,一個裹著被子滾左邊,一個裹著被子滾右邊,各自把頭一蒙,把張順晾在了那里。

  好吧,既然如此,各自安睡也好!張順本就困乏的不行,懶得理她們,準備打個地鋪對付一晚拉倒。

  結果箭兒和柳如是走過來,一個抓左胳膊,一個抓右胳膊,硬是把他拖到了床上。

  張順沒辦法,只好往中間床縫一躺:我睡了,你們隨意!

  于是,紅娘子在左邊逗他,李香在右邊勾搭他。只片刻,堂堂舜王便變成了“擎天柱”。

  張順本來想化身禽獸,撲將過去。不曾想那紅娘子和李香在對方面前又放不開,只把他向對面推將過去。

  得了,這覺還怎么睡?

  這一刻,張順終于達成了左右擁抱、同床共眠的成就。只是這個成就和他的想象出入有點大啊!

  四人折騰了天色將明,張順才迷迷糊糊合了一會兒眼。只是今天還有正事,不得不稍微瞇了一會兒,只能強忍著困意起床。

  見眾人皆到了,張順干咳了兩聲,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問詢道:“墓碑雕刻的怎么樣了?一會兒能不能用上!”

  張都督連忙站起來應道:“昨晚主公下令以后,我連夜召集了全城石匠。剛才看時,差不多已經完工了!碑文和字跡,皆有張公草擬,請主公查看!”

  言罷,張都督遞上一卷紙來。其實碑文都差不多刻好了,張順看與不看倒無甚兩樣。只是他身為主君,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遍。張順草草的看了兩眼,夸道:“不錯,張公的書法和文筆愈發出眾了!”

  張慎言客套了兩句,張順這才繼續說道:“事情依照昨日商議之策行事。第一,務必大張旗鼓,使得全城百姓知曉;第二,務必莊嚴肅穆,突出義軍和官兵的不同;第三......”

  張順正強調著如何行事,只聽得一聲呼喊,有人來報道:“小人奉趙鯉子將軍命令,來報:福王殿下悶在府中依舊,有心參與此事,不知主公允或不允?”

  曹文詔聽了神色一動,也不言語,只是看張順如何應對。

  比起張順表情習慣性反應慢半拍來,他的心思卻是素來敏銳。他心道:這個趙鯉子雖然能力進步很大,只是還是年輕,這種事情也能派人當面來說?

  張慎言也吃了一驚,正要有所反應,卻不料張順對他輕輕搖了搖頭,自個接話道:“此乃我義軍盛事,福王殿下愿意屈尊而來,我等歡迎尚且不及,哪里能拒絕呢?”

  “此事本不當福王殿下來說,本王理當親自上門邀請。只是從昨至今,諸事繁雜,顧不了許多,還請福王殿下見諒。一會兒麻煩張公幫我草擬個帖子,恭請福王殿下前來觀禮!”

  張慎言聞言不由眼前一亮,心道:主公愈發心機深沉,這般事情竟讓他處理的滴水不漏!

  “此乃我義軍盛事”一句,直接定性這件事情,福王作為大明王爺無權插手此事。

  “本王理當親自上門邀請”一句,直接分清主客,點出你福王參加此事,不過是觀禮客人罷了。

  “幫我草擬個帖子”則是給足了福王面子,尊其位而虛其權。直接向在座諸位表明,福王就是個招牌,洛陽城上下事務還是我舜王說了算!

  在座諸位之中,除了張順,張慎言段位最高。其次為張都督、呂維祺、宋獻策和曹文詔四人。

  特別是曹文詔作為“明季良將第一”,除了他出色的軍事才能外,政治觸覺不可謂不敏銳。像“降福不降順”這種胡話,他提都不提。

  張順要是有能力壓得住局面,他便老老實實。若是稍露弱勢,他就會跳出來與你分庭抗禮。若是“西風壓倒了東風”,他就會伺機反客為主。

  曹文詔見張順幾句話便把這件事輕易擺平,心中倒佩服的緊,暫時倒熄了其他心思。

  眾人商議已定,隨即便騎著高頭大馬,穿了莊重的衣衫,大張旗鼓行走在洛陽幾條大道之上。

  前面設了二十個大漢,手執鑼鼓,一邊敲鑼打鼓開道,一邊高聲呼道:“大明官兵無道,傷及無辜百姓。舜王仁德,念及百姓無罪。特意命人搜羅城外尸體,葬于城外亂墳崗。立碑以祭,魂兮歸來!”

  洛陽百姓昨晚已經隱隱約約聽聞此事,只是這時節民俗,素來喜慶厭喪。很多人只當做是無關瑣事,不甚放在心上。

  如今城中鑼鼓喧天,好似之前馬英娘的戲班子前來表演一般,自然是吸引的人人出門張望。更有那七八十余歲孩童,個個跟著后面大呼小叫,猶如逢年過節一般,熱鬧非常。

  更不要說,那些小商小販,如同聞到臭味的蒼蠅一般,連忙挑起了擔子,緊隨其后,高聲吆呵道:

  “糖葫蘆,糖葫蘆,又甜又大個的糖葫蘆!”

  “糖人,糖人,誰買糖人!”

  “麥芽糖啦,麥芽糖,粘著牙齒張不開的麥芽糖!”

  ......

  好家伙,不知道的,還以為洛陽城今天開廟會呢。

  張順采用后世商家的炒作手法,第一時間便把此事鬧得滿城皆知。還真把麾下諸臣及城中士紳、百姓忽悠的一愣一愣。

  這特么辦個喪事,還能辦出來廟會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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