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吻上沒多會兒,以金秘書為首的秘書部,就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金秘書道:“總裁,可以進來嗎?”
安歌急忙推開霍少衍,并在同一時間整理有些凌亂的頭發。
略微平復了半分鐘后,她才對著門外的金秘書說道:“進來。”
金秘書是人精了,一進門看到安歌紅撲撲的臉,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過,她分寸感拿捏得很好,直接公事公辦地對安歌說:
“總裁,這是您要的項目資料,后面的小趙和小李是霍副總的助理,您有什么需要問的可以直接問他們。”
小趙和小李在這時紛紛給安歌問了好。
安歌示意金秘書把資料放下,然后道:
“霍少衍要飛海城一趟,這些資料恐怕不方便攜帶。你回頭讓小趙和小李把電子檔的資料發給他。”
金秘書點頭:“好的。”頓了下,“那需要小趙和小李陪霍總出差去海城嗎?”
安歌在這時目光看向霍少衍:“你需要嗎?”
霍少衍道:“海城的項目是奧美集團的,跟霍氏集團無關,我不能用霍氏集團的人。”
安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后問道:“那你有人陪同嗎?”
霍少衍道:“杰明是父親身邊的老人,他會跟隨我一塊過去。”
安歌說了好,就吩咐金秘書安排車送霍少衍去機場了。
時間確實有點趕,這之后沒多會兒霍少衍就離開了霍氏集團大樓。
他臨走前,對安歌道:
“我本來答應江風眠晚上的飯局,但現在肯定是去不了了,你回頭幫我跟他說一聲……”
安歌懶得跟江風眠打交道,她直接拒絕:“你不是有他電話,你自己跟他說。”
霍少衍挑眉:“你怕他?我不在的這五年里,他欺負你了?”
安歌的確是有點忌憚江風眠,但江風眠卻從未欺負過她,他只是嘴毒的讓人受不了。
“沒有。我就是單純的跟他氣場不合。”
霍少衍沒有多想,“那好。回頭我到了海城就給你打電話。”
霍少衍離開后,安歌便繼續埋頭工作了。
下午三點左右,公關部的琳達敲響了安歌的辦公室門,“總裁。”
安歌道:“怎么了?”
琳達道:“林淑嬌說公孫先生讓她帶上南洋油礦的合同去找他,說是公孫先生愿意在合同上簽字。”
安歌停下正在簽字的文件。
她抬頭,看著琳達,“我不是給她放了三天帶薪假嗎?”
琳達道:“沒有啊。她大清早就來上班了,現在人就在外面等著,您要見面?”
安歌覺得事情挺蹊蹺的。
她在這時對琳達說:“你讓她進來,我單獨跟她聊幾句。”
琳達點頭:“好。”
五分鐘后,辦公室內只有安歌和林淑嬌。
林淑嬌挺拘謹也挺緊張的。
安歌親自給她泡了杯咖啡,然后示意她坐下,“別緊張,坐著說。”
林淑嬌依言,便在安歌的對面沙發上坐下,然后欲言又止的說道,“總裁……”
安歌看著她,說道:
“公孫九是不是威脅你了?你有話不妨直說。如果他欺負了你,你是我公司的員工,我無論如何都會為你出頭。”
“不。沒有,他沒有欺負我。”林淑嬌面頰有點紅,“他就是說要跟我合作。”
安歌皺眉:“嗯?合作?”
林淑嬌挺難以啟齒地嗯了一聲,然后鼓足勇氣才把憋在心里的話給說了出來,
“他說我八字大,能鎮住他身上的邪祟。他說他前面克死了七個未婚妻,老道士說,如果他若是能娶一個八字大命硬的女人回去鎮一鎮,他就能活過三十五。否則,他有可能會翹辮子。”
這聽起來就很荒誕了。
但,封建迷信這種事兒,得看人。
有的人特信這個,作為局外人你是沒辦理解的。
公孫九聽信老道士的讒言,覺得自己活不過三十五,想找個八字大的女人回去鎮一鎮邪祟,目的是為了活命。
“所以,他就說要跟你合作?”
林淑嬌點頭,道:
“是的。他說以兩年為期,如果我愿意嫁給他,他就答應跟咱們公司簽合同。還有,我們只是形婚,不是真的在一起。
不僅如此,他每個月還會給我支付相當可觀的生活費。我仔細想了想,我不僅不虧,還能給集團帶來業績,我就答應了。”
安歌聽到這里,只覺得天靈蓋都是嗡嗡的。
她覺得小姑娘挺天真的。
為了集團利益,她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
安歌皺眉:“你是不是傻?”
林淑嬌道:“沒有啊。我才不傻呢。他不僅會簽合同,還說會在領完證以后在京城給我買一棟別墅呢。
大別墅啊,我就是不要命地干三輩子,我在京城也買不上。既然,他錢多人傻,我干嘛不要?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
“就算假戲真做,也沒什么。反正,他有錢有勢,跟他一場,我肯定不吃虧。”
安歌對林淑嬌的想法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表態。
這是林淑嬌自己的想法,她似乎無權干涉。
但,林淑嬌畢竟是公司的員工,基于此,安歌還是對她說:
“事情不會像你想的那么簡單,我聽聞公孫九心里藏著個十幾年的白月光,你就算是嫁過去沖喜,以及今后跟他過的也是形婚,你以后想要全身而退不會那么容易。所以,你自己要做好被傷害的準備。”
尚未談過戀愛的林淑嬌并不覺得她今后能虧什么。
這樁生意,怎么看都她是賺了。
思及此,林淑嬌對安歌說:“我心里有數。”
安歌言盡于此,對她道:
“不過公私分明。你跟公孫九的交易是你的私事,公司跟他的合作是集團的事。所以,集團不會利用你去簽這個合同。”
林淑嬌怔了一下,她沒想到安歌會這么鐵面無私。
她愈發的崇拜起安歌,她對安歌表忠心,
“怎么能是利用我呢?我是心甘情愿要給集團帶來利益的。再說,當年若不是您及時給我媽做手術,我媽早就沒了。我媽千叮嚀萬囑咐的要讓我報答您呢……”
“你的心意我領了。”頓了頓,“下去好好工作吧。”
林淑嬌哦了一聲,這才不太情愿的離開總裁辦公室。
她回到工位沒多久,公孫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坦白來說,林淑嬌覺得自己答應跟公孫九合作,其實是與虎謀皮,就像安歌所言,風險很大。
畢竟,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
林淑嬌有點打退堂鼓了。
她猶豫了幾秒后,才接通公孫九的電話:“喂……”
“要是決定好了,現在就可以過來找我,我們去民政局……”
林淑嬌抿了抿唇,“那個…公孫先生,我仔細想了想,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我……不愿意了。”
聞言,此時已經抵達霍氏集團大樓的公孫九就笑了。
他的保鏢幫他摁下了vip電梯的門,他在電梯門打開后就抬腿走了進去。
他進門后,就倚靠著身后的電梯壁,似笑非笑般的說,“你不愿意跟我合作,是更愿意去吃牢飯?”
林淑嬌:“……”
“我今天特地去了一趟醫院做了傷情鑒定,就沖我的腦袋被縫了三針,我要是真想整你,判你個五六年是不成問題的。”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若是我再小肚雞腸一些,你有可能還未刑滿釋放人就在大牢里被活活給折磨死了。”
林淑嬌心臟提了起來,有些惱羞成怒,“你……你欺人太甚!”
公孫九笑了,笑的哼哼哈哈的,“林小姐,我要是真的欺人太甚,估計你現在尸體硬了都沒有被人發現。”
林淑嬌從頭到腳涌出了一股洶涌的寒意。
她甚至因為這股寒意,而打了一個寒顫。
公孫九的話還在繼續:
“我聽說,你家里有個智障兄長,父母雖然身體還算硬朗,家境也還算殷實,但我想要整垮你們家武館應該不難吧?你父親的武館若是關閉了,你們家要怎么活?你那個整天泡在藥罐子里的兄長又怎么活?”
林淑嬌是徹底怕了。
她若是只身一人,可以無所畏懼。
可是,親人是她的軟肋。
兄長也不是生來就是智障,而是在十五歲那年為了救溺水的她,這之后不幸因為溺水導致了腦部局部細胞壞死,這才智力受損的。
林淑嬌知道自己的軟肋被別人捏在手里。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除了接受,并沒有別的選擇。
林淑嬌深吸一口氣,“好啊。不就是扯結婚證,反正我又不吃虧。”
公孫九笑了,“這才乖。”
公孫九掛了林淑嬌的電話后,就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正好金秘書要下樓辦事,便遇到了他。
金秘書看到他先是一怔,然后才疾步迎上前,說:“公孫先生大駕光臨,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公孫九懶得廢話,直接對金秘書開口道:“你們家安總呢?帶我去見她。我找她有事。”
金秘書想了想,道:“安總還在忙,您要不先到接待室,我去幫您傳話?”
公孫九抬眸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金秘書,我的話你是聽不懂,還是覺得我說的話不好使?”
公孫九不是個善茬。
金秘書知道他是由黑洗白,沒準手上都握著命案的。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得罪不起。
思及此,金秘書只好說:“請跟我來。”
金秘書在前面引路,公孫九則帶著保鏢緊隨其后。
幾分鐘后,金秘書敲響了安歌的總裁辦,“總裁,公孫先生來了。”
聞言,對著電腦處理集團公務的安歌便抬起頭來,她瞇起眼,“公孫九嗎?”
金秘書點頭,“是的。”
安歌皺起了眉頭。
她若有所思了幾秒后,合上了電腦,然后對金秘書說道:“請他進來吧。”
兩分鐘后,安歌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公孫九,先發制人,“公孫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您有話不妨直說。”
公孫九勾唇,目光幽深的看著她,“安小姐,別緊張,我又不是吃人的大老虎,你怕什么?”
安歌輕笑:“公孫先生,大家時間都挺寶貴的,咱們說話就不要兜彎子了。”
公孫九手上把玩著兩顆核桃,看得出這兩顆核桃被他玩的有些年頭了,表皮油光滑亮的。
“安小姐,我是來跟你簽南洋油礦的合同的。”頓了頓,“幾百億的項目,安小姐是不是應該給我個好臉色?”
安歌挑眉:“是嗎?”
安歌這樣說,就在這時吩咐金秘書,
“金秘書,去把南洋油礦的項目合同拿過來給公孫先生簽。”
頓了頓,
“另外,在附近的白云大酒店定好包廂,我中午要宴請公孫先生。”
金秘書:“好的,總裁。”
公孫九在這時對安歌擺擺手,說:
“合同和吃飯的事不著急,我還有點私事想要麻煩安小姐。”
安歌深看了他幾秒,淡聲道:“什么事?”
公孫九看著她,說:“我給我妹妹找到了新的肝臟供體了。”
安歌皺眉,“然后呢?”
公孫九挑眉看她,說:
“昨晚,霍總給我提供的藥,我連夜請專家給看過了,那個藥物只能暫時延緩我妹妹的病痛,但并不能救她的命。我妹妹想要活命,
只有割除壞死的肝臟然后補上健康的肝臟這一條路可以走。所以,當務之急,健康的肝臟來源對她來說彌足珍貴。”
說到這,頓了幾秒,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這個健康的肝臟來源,除了安小姐你以外,還有個女孩子十分的匹配。”
安歌瞇深了眼,聲音不由得冷了幾分,“誰?”
公孫九笑看著她,然后意味深長的說,“這個女孩子你也認識。她叫喬云熙,霍總的前未婚妻。”
安歌面色冷了幾分,聲音更是。
她冷冷沉聲道: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想勸說喬小姐給你妹妹提供健康的供體,直接找她談判而不是找我……”
“安小姐,你怎知我沒有找她談過呢?”
安歌皺深了眉頭,看著他,說道:
“據我所知,她人在帝都,且之前才做過開胸手術,最近應該才剛剛出院。而你人就在京城,你們應該還沒有見過面……”
公孫九在這時出聲打斷她,“我們是沒有見過面。但我的人已經找過她了。”
安歌挑眉,看著他,道:“然后呢?”
公孫九笑看著她,說:“喬小姐說,她可以考慮割肝救我妹妹的命。但,她有個條件。”
安歌皺眉:“什么條件?”
公孫九在這時聲音變得嚴肅了幾分,說:
“她說,她想在京城定居。但,你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是特地為這件事過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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