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說完,就轉身去了戶外。
傅老和傅老夫人平時除了喜歡收藏字畫什么的,沒事就喜歡養花種菜。
因此,傅家老宅的花園被打理得很繁茂。
安歌在花園旁邊的長椅上坐下,鼻端飄來不知名的花香。
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心口那口濁氣才得以平復下來。
只是今晚有點冷,她出來得急,沒有穿外套,所以這會兒感覺有點冷。
可她也不愿意回去面對南懷瑾或者是喬云熙。
所以,她要么立刻就離開傅家老宅回自己的家,要么就只能在這耗著等傅老夫人把喬云熙他們趕走她再回去拿衣服……
“安小姐。”
一道笑意深深的男低音,猶如靡靡之音砸入了安歌的耳膜中。
僅僅三個字,安歌整個身體就進入了備戰狀態。
她抬起頭,果然就看到了戰時傲那張充滿邪氣的笑臉。
“安小姐,我又不是吃人的兇獸,你那么怕我干什么?”
安歌不想理他,起身就要走。
戰時傲腿長腳快地跟上她,“安小姐,姑姑已經跟我打過電話了。”
安歌因為他這句話而停下腳步。
她轉過身,目光兇巴巴地瞪著他: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不要再這么陰魂不散了,行不行?”
戰時傲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
“安小姐,我是奉了家中老爺子的命,特地來給傅奶奶送壽禮的……”
安歌明顯不信。
戰時傲道:“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你。”
事實上,戰時傲的確沒有騙安歌。
傅老夫人是戰老的親妹妹,戰老年紀大了不方便過來,所以才讓戰時傲來給傅老夫人送壽禮。
“傅奶奶是我爺爺的親妹妹,她老人家過壽,誰都可以不來,唯獨我爺爺不能。只是,老爺子今晚身體感到不適,所以才派我過來的。”
安歌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戰時傲:“我姑姑在電話里揚言要扒了我的皮。別人的話我不聽,姑姑的話,我不能不聽。”
戰時傲說這話的時候,往安歌的面前走近了一步。
但安歌實在是忌憚他。
他往前一步,她就下意識地往后退兩步。
戰時傲臉色不太好看,他不喜歡安歌這么忌憚他。
他沒再往她面前走近,看著她道:
“安小姐,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對不起……”
安歌打斷他:
“戰時傲,你要是真有這個道歉的覺悟,現在就給我死一邊去。你以后見到我,就給我繞道走,別再來騷擾我,我就信你是真的要給我道歉。”
觀景燈下,戰時傲目光一瞬不瞬又深不可測地看著安歌。
安歌感覺他的目光幽深得令她害怕。
她掉頭就跑。
跑了沒幾步,就撞上一堵堅實的肉墻里。
安歌鼻子都撞得發酸發疼,又因為撞到淚眼,她抬起頭來時,眼睛都是濕漉漉的。
南懷瑾垂眸,看著她的眼神格外的清冷。
他的眼底,除了清冷這個詞,已經找不到任何別的形容詞了。
安歌心臟莫名顫了一下。
“安小姐,餃子好了,長輩們叫我過來喊你去吃餃子。”
他說完,目光就越過安歌的身后,看著那立在斑駁光影里的男人,鳳眸微不可覺的瞇深了一度。
戰時傲發現他看過來的目光后,勾唇笑的格外痞氣,“霍總,又見面了。”
南懷瑾沒理他。
他很快就撤回了目光,轉身朝亮起燈光的房子里走去。
等他走遠后,戰時傲厚臉皮地湊到安歌的面前,說道:
“這廢物有什么好的?你昨晚那么護著他,他現在連理都不理你了……”
安歌今天出門穿的是小短跟。
她在這時抬腿就朝戰時傲的腳背上狠狠的踩了一腳,“請你閉嘴!”
安歌這一腳不輕,疼的戰時傲五官都扭曲了幾分。
他罵道:“狗東西,真狠。”
這頓餃子注定是吃不好的。
安歌用手機匆匆跟傅老打了個電話告辭后,就驅車離開了傅家老宅。
她走的時候,連自己的外套都沒有拿走。
因為戰美景的敲打,也因為戰老的千叮嚀萬囑咐,戰時傲把壽禮放下后沒有找南懷瑾的不快,也很快就驅車離開了。
一時間,傅家老宅的餐桌上,就只剩下南懷瑾喬云熙以及傅老他們。
傅老、傅老夫人以及傅柔都不歡迎喬云熙,且毫不掩飾對喬云熙的厭惡。
因此,喬云熙哪怕是坐在南懷瑾的身旁,也有一種被凌遲的錯覺。
南懷瑾倒是一點都不拘謹,扶起筷子吃著餐盤里的牛肉餡餃子。
他吃得有滋有味的,完全體會不到身為長輩們的惆悵。
傅柔是最沉不住氣的。
她在這時對南懷瑾開口道:
“阿衍,之前我跟你外公還有外婆就跟你表態過,我們一致反對你跟喬云熙在一起,關于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跟我們對著干。”
南懷瑾放下筷子,目光看向傅柔,“我沒有要跟你們對著干。”
傅柔有些惱火:“你在我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把喬云熙帶到傅家老宅,這還不叫跟我們對著干?”
南懷瑾波瀾不驚地回道:
“最近,我跟安小姐一番深入接觸以后,我發現跟她之間差距很大。我們三觀并不契合,靈魂沒辦法共識。”
傅柔吧嗒一下摔了筷子,“她跟你三觀不契合,這個喬云熙就跟你三觀契合了……”
“娶妻娶賢。云熙滿心滿目都是我這個男人,她敬我仰慕我也一心為我著想,我沒道理辜負她。”
傅柔氣得面色鐵青,她怒拍了一下桌子:
“娶妻娶賢?對你來說,安安還不夠賢惠?你當初傳出死訊,是安安捧著你的牌位親自為你下葬的。你死后沒多久,你奶奶也病故了。那時,若不是安安留在霍氏集團幫你打理,
就沒有今天霍氏的光輝。你知不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有多辛苦?為了經營你的公司,你們的孩子先后被仇家暗中綁架過兩次,安安也有好幾次被刺殺……區區一個喬云熙拿什么跟她比?”
傅老夫人也在這時開口道:
“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趁早跟喬小姐斷了。否則,你小叔霍霆梟能囚禁她一次,我們也就能囚禁她第二次。”
面對傅老夫人的威脅以及警告,南懷瑾面上并無任何的波瀾。
倒是他身旁的喬云熙滿臉驚懼,眼眶紅紅潤潤的,仿佛天都快要塌下來似的不安。
一直沒說話的傅老在傅老夫人話音落下后,對南懷瑾也表態道:
“我跟你外婆還有你媽的態度一樣。你若是執意跟喬云熙在一起,那我們從今往后就不要再往來。我跟你外婆的財產,我就是拿出去捐了也不會給你這種忘恩負義沒有心肝肺的子孫。”
“傅老。”
喬云熙在這時虎膽上身,強作鎮定地看著傅老,開口道:
“我跟阿瑾是真心相愛的。我并不是要圖你們家的錢財,畢竟我的家境條件也很不錯。如果阿瑾想要經商,我們全家一定會鼎力相助他……”
傅老怒拍了一下桌子:“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南懷瑾在這時起身離席。
喬云熙見狀,也連忙跟著站起來。
她本以為南懷瑾在站起來以后,就會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
沒想到男人在站起來以后,就拿起一件掛在衣帽架上的白色風衣,然后對傅老說:
“您老先消消氣,我這就去給安小姐賠不是。”
他這樣說,就問傅柔,“這件外套是安小姐的吧?”
傅柔皺眉:“霍少衍,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去招她煩。她就是被你跟喬云熙的無恥給氣走的……”
南懷瑾:“所以我才說去給她賠禮道歉。”
傅柔:“……”
傅老夫人在這時抬眸瞥了他一眼,“你去找安安,那這位姓喬的你打算怎么安排?”
南懷瑾道:“讓她的司機送她回去就好。”
喬云熙因為這句話,眼淚再也忍不住,頃刻間就狂涌而出。
不知怎么的,南懷瑾覺得自己現在很煩喬云熙哭。
他在這時皺眉,看著她,說道:
“寶貝兒,你父母就算把家底全都掏出來也比不上傅家的一個零頭。”
言下之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謂的情情愛愛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喬云熙眼淚掉得更猛了。
南懷瑾在這時抽出幾片紙巾遞到她的手上,“男人不能沒有野心。你乖一點,先回家去。”
喬云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忍了又忍,點了點頭: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支持你。”
頓了頓,哽咽不已,
“你放心,只要在你的心里還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就絕不會拖你的后腿。”
喬云熙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餐廳。
南懷瑾在這之后,看了傅老他們一眼,說:“現在你們滿意了么?”
他說完,也轉身離開了餐廳。
……
安歌回到秦公館沒多會兒,南懷瑾就到了。
那時她剛放好洗澡水打算泡個熱水澡,給她做晚餐的林媽就急急忙忙地敲響了她的房門,
“小姐,小姐,你那個死鬼前夫來了。”
安歌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她打開房門,看著立在她臥房門口的林媽,“您說什么?”
林媽道:“霍總來了,現在就在樓下,他說是奉了傅老的命,特地來給您送外套的。”
安歌哦了一聲,問:“你怎么說?”
林媽道:“我說您把外套放下就好,但他卻說要親自交到您的手上才行。”
言下之意,他見不到她的面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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