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把目光落在桑霆的身上,“不介意她留下來吃個早飯吧?”
桑霆:“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你說了算。”
桑霆說完,就轉身去了廚房。
喬云熙從桑霆這番話里嗅到了顯而易見的曖昧。
她看桑霆轉身朝廚房走去的背影,對安歌意味深長的說道:
“桑霆先生對你……好寵啊。”
安歌抬眸,目光銳利的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后,輕笑道:
“你對南懷瑾也很不錯。”
喬云熙正要對此做出點回應時,安歌下一句話就朝她砸了過來,
“可是,南懷瑾卻在昨天傍晚的時候找過我。他說,他想跟我復婚。”
喬云熙因為安歌這句話,臉色驟變,眼眸深處跳躍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安歌將她臉上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后,笑著對她說道:
“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在騙你?”
喬云熙咬了咬嘴唇,疼痛迫使她的大腦保持理智。
她喉頭滾動了兩下,才清醒理智的說道:
“我相信阿瑾。”頓了頓,像是為了強調什么,“我相信我們的愛情……”
安歌這次笑出了聲,聲音在喬云熙聽起來格外的諷刺。
她聲音淡淡涼涼的,有些慢條斯理卻又高人一等的壓迫感,
“你真的相信你們的愛情嗎?一個男人能背著你去找另外一個女人求復婚,試問這樣的愛情真的有你想的那么牢不可摧嗎?”
喬云熙手指蜷曲了一度。
她手指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里,指甲挖的掌心冒出了疼意。
她抿了會兒唇,好一會兒,才語調無比堅定的對安歌說道:
“我相信他。即便他跟你提出復婚,我想他也是有他的苦衷的。”
頓了頓,“無論他做出什么決定,我都無條件的支持他。”
安歌聲音仍然涼漠,“是嗎?”
喬云熙有一種被看穿了的心虛感,“當然。為了他,我可以連命都不要的。”
連命都不要?
又是一個為了愛情連命都不要的女人。
呵,真是令她感到……惡心啊。
“你的命,威脅不到我。”
安歌臉上的笑意盡褪,她目光深不可測的看著此時臉色無比蒼白的喬云熙,沉聲補充道,
“喬小姐,其實我都不用跟你搶,只要我愿意,你的阿瑾哥就會拋棄你而跟我離開的。”
喬云熙情緒終于激動起來,“他不會!”
“你有什么底氣,這么說他不會?”
喬云熙:“我……我們感情一直都很好,他很疼我也很寵我……”
安歌譏笑:“很疼你,很寵你,卻背著你來找我合作求復婚?”
喬云熙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他是迫不得已。他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我相信他。安小姐,像你這樣事業有成又漂亮到萬里挑一的女人,你一定不缺男人的追捧,
你能不能給我一條生路,不要跟我搶?你沒有阿瑾,你可以活的很好很光鮮亮麗,但我不能。我沒有他,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光鮮亮麗?
她在別人的眼中,已經配用上這個詞了嗎?
可誰知道,這些年她吃不完的苦頭,熬不完的辛血,以及永遠沒有盡頭的惶惶不安。
有誰能懂她的辛勞呢?
安歌多少是被喬云熙的不知道好歹給氣到了。
她臉色驟冷了下去,看喬云熙的目光充滿冷漠,
“喬小姐,我覺得你有些不知好歹了。”
安歌說完,就叫來了桑霆的保鏢,吩咐道:“趕出去。”
從被邀請坐下來一起吃早餐,然后到被趕出去,僅短短幾分鐘而已。
喬云熙人生從未像今時今日這般狼狽過。
羞辱,悲憤,難堪,委屈……共同吞噬著她。
可即便她被保鏢趕出了別墅大門外,她也沒有就這樣離開。
她深知,自己今日之屈辱,只有等到她成為男人真正的妻子,她才有能機會報復回來。
所以,忍辱負重,是當前她唯一能做的事。
那端。
安歌似乎并沒有因為喬云熙這個插曲而受到影響。
桑霆將親自做的早餐端到她的面前,然后在她的身旁坐下,道:
“我聽保鏢說,那位喬小姐被你給趕出去了?”
安歌吃了口軟糯的米粥,模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我挺不喜歡沒有邊界感和分寸感的人。”
桑霆看了會兒她,說:“你是不是心里還是放不下他?”
安歌有些心虛,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
“沒有。在我的心里,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桑霆:“那我們試試?”
桑霆昨晚就想要跟安歌攤開說的,但因為南懷瑾的強行闖入,打斷了他的計劃。
安歌對于桑霆這樣的直白,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因為,桑霆喜歡她的心思路人皆知。
雖然這些年,桑霆從未表達出來,但潛移默化里,他對她的關心已經到了情不自禁的地步。
他總是能出現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但凡有空,不是在幫她帶孩子,就是在幫她照顧孩子,五年如一日,風雨無阻。
所以,當桑霆提出‘我們試試’時,安歌沒有拒絕。
她咬了口蟹黃生煎包,食材的鮮美一下就暖到了心里。
她動作優雅的吃完一個生煎包后,對桑霆眨眼道:
“你追求女孩子難道都沒有過程么?”
桑霆眸色微震,拿起筷子的手指微微的顫了顫。
他本以為,安歌會拒絕他。
但,沒想到,她開口會是這么一句。
桑霆微垂眸,看著碗里冒著熱氣的米粥,好一會兒后,他才說:
“好。我知道該怎么做。”
飯后,安歌接到了傅老的電話。
傅老應該是聽到了霍少衍還活著的消息,所以打電話找她。
這幾年,安歌跟傅家走的并不近。
但,傅老年事已高,去年還做過心臟支架,年紀大的人到了一定歲數期盼的東西很有限,比如親情的陪伴。
可世家大族,親情陪伴又是最奢侈的。
安歌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傅老的電話,“喂?”
“安歌。”
傅老的聲音又滄桑了不少,說話的時候氣息不穩,喘的厲害。
安歌嗯了一聲,“您有話不妨直說。”
“我聽說,阿衍還活著?”
安歌嗯了一聲,“是的。他還活著。不過,他失憶了,忘掉了一切……”
傅老道:“不重要。只要人還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這些年你過的太辛苦,如今他還活著,你也算是苦盡甘來熬出頭了。”
安歌:“您想多了。他現在……有未婚妻,也有養父養母,他目前雖然經濟比較貧困,但精神卻十分的富足。他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
我是沒那個本事融入他現在的世界的,我也不想融入。就像你說的,我這些年過的太辛苦,我只想卸甲歸田,過幾年輕松的日子。”
傅老大概是聽懂了安歌話里的潛臺詞。
他想了想,說道:
“你……若是真的放下他了,我跟老太婆會支持你做的一切決定。我們覺得小桑還不錯,如果你跟小桑處男女朋友的話,我跟老太婆是還是比較贊同的。”
說到這,頓了頓,
“但,一碼歸一碼,怎么說,阿瑾的身上還流淌著我們傅家人一半的血,我呢,年紀也大了,沒什么念頭,就想著死前能照個像樣的全家福……”
傅老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核心思想是希望安歌早點讓霍少衍認祖歸宗,他盼望著跟霍少衍見上一面。
“我聽說,你們就在海灣一帶,我想著,你若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安排我跟老太婆見見他啊?”
傅家今時不同往日,伴隨傅懷瑾失蹤至今,以及傅老大女兒二女兒的經營不善,早就落魄了。
所以,傅老在跟安歌說話時,態度是顯而易見的……卑微。
安歌的心腸還是太軟了。
她忘記了從前傅家對她的惡,所以,大概是出于憐憫,她道:
“我……安排一下吧。”
傅老激動:“好……好……多虧有你,這些年,也辛苦你了。”
……
跟傅老結束通話后,安歌就對桑霆說道:“霍少衍……”
桑霆知道她要說什么,道:“我打個電話給派出所那邊。”
安歌給桑霆剝了一個雞蛋,遞到他面前的餐盤里,“我會讓他給你道歉。”
桑霆抬眸看了眼安歌,說:“沒這個必要。”
餐后,桑霆就給派出所那邊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表示愿意私了。
他中午還有一場戲,所以吃完早飯后,桑霆就打算去劇組。
他臨走前,對安歌道:“我這部戲,還有三天就能殺青。到時候,你若是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吃個飯?”
安歌:“好,到時候電話聯系。”
桑霆又道:“你這邊,還需要多久能處理好霍總這邊的事?”
關于這點,安歌心里其實是沒底的。
她想了想,對桑霆說道:
“如果對他施壓的話,應該會很快。但,我不想他恨我。所以,還需要再看看。”
桑霆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劇組了。”頓了頓,“你……就別回酒店了,酒店沒有家里舒服。”
桑霆的別墅在海灣區,地里位置比較優渥,裝修風格安歌很喜歡,的確比住酒店舒服。
因此,她對桑霆說:“好。”
桑霆聽她答應,眸色明顯亮了一度。
他沒想到,安歌竟然真的就答應住下。
安歌愿意住進他的房子,這對于桑霆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欣慰。
這就意味著,他跟安歌的關系更親近了幾分。
桑霆離開后,安歌想著傅老的那個電話,便給秦朗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她在電話里吩咐秦朗:
“你去把南懷瑾給我帶到海灣別墅。”
頓了頓,“另外,把我酒店的行李也拿到海灣別墅吧。”
秦朗有些詫異:“總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海灣別墅應該是桑霆先生的住處吧?”
安歌挑眉:“有什么問題?在你的眼底,我就活該孤獨終老不能擁有新的開始么?”
秦朗:“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些意外。”
安歌皺眉道:“為什么意外?因為覺得你的前總裁還活著,所以,我就活該要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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