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腳步頓下,側首冷冷的看著他,
說道:
“雙贏?哪里是雙贏了?你將我當成跳板以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你別以為我不清楚。讓我猜猜,你的計劃。
你應該是打算先利用我獲取霍霆梟的信任,然后等認祖歸宗以后從我手上奪權,等你成功掌權了,
你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把你的未婚妻以及你養父他們一家老小接回京城去享福。至于我,你大概率會一句辛苦就把我給打發了,甚至把我跟孩子們都從霍家給逐出京城……”
南懷瑾:“安小姐,你未免把我想的太過于喪心病狂了。我就算再怎么惡劣,我也不至于對自己的前妻以及孩子下狠手……”
安歌打斷他:“你又不是沒有下過狠手。十年前,我的一對龍鳳胎兒女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就千方百計的想要弄死他們。現在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對我們的感情淡漠的連一個陌生人都沒有。如果等你掌權,如果你娶了你現在的未婚妻,就算你能容下我的孩子,你覺得你的未婚妻能容下嗎?
正常女人,都不允許自己的丈夫把心思分配給別人,尤其孩子還是其他女人生養的。所以,你的如意算盤,在我這里行不通……”
南懷瑾等安歌說完,鳳眸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她。
良久,他道:“安小姐,你說的這些,我沒有想過。我承認,我的的確確是有野心,我想要認祖歸宗,
想要獲得高人一等的權利,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你往上爬。如果你對我還有舊情,我其實也不是不能跟你復婚……”
安歌咬了下后牙槽,冷笑道:
“如果我對你還有舊情,你就可以考慮跟我復婚?南懷瑾,你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跟你復婚,不太可能。”
南懷瑾皺眉,眸色清冽且凌厲的看著安歌,開口問道:
“為什么?我想不出一個你不跟我復婚的理由。我打聽過,我們不僅有三個孩子,在我出事前,我們本來就是計劃要復婚的。
既然如此,那說明我在出事前,我們的感情是很穩定的。現在,我只是失去了記憶,我同意復婚,你為什么不愿意?”
安歌都快被他的無恥給氣笑了。
她舔了舔紅唇,笑看著他,說:
“你只是失去記憶了?南懷瑾先生,你戴著你未婚妻送給你的戒指,來跟我說這種話合適嗎?你的準丈母娘今天還找過我。
她說你那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未婚妻懷了你的孩子,乞求我成全你們呢。你現在跑來跟我說這些,你不覺得你很渣,也很無恥嗎?你想要權利,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懷孕?”
南懷瑾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跟喬云熙雖然確定戀愛關系兩年,但因為喬佩蘭的強烈反對,他跟喬云熙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兩人最多的親密,也就僅限于是牽手或者是偶爾的擁抱,再多的親密就沒有了。
所以,喬云熙懷孕,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因此,南懷瑾很快就對安歌說道:“云熙不可能懷孕……”
安歌笑了笑,說道:“就算是喬云熙母親為了達到目的而撒謊,那喬云熙也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
你現在跑過來說要跟我復婚而拋棄她,是你臉上好看,還是我臉上光彩?何況,你說要復婚,我就要跟你復婚嗎?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是非你不可了?”
南懷瑾看著她笑意不達眼底的臉,說道:“所以,你不愿意跟我復婚是因為云熙?我可以跟她分手……”
安歌這次笑出了聲,“你跟她分手?”
南懷瑾很不喜歡安歌這種陰陽怪氣的樣子,他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說:
“我仔細的想過,如果哪天我恢復記憶了,發現自己真正愛的女人是你但卻娶了別的女人,那對我來說會是一個極大的遺憾……”
安歌冷聲打斷他:“南懷瑾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在你做死鬼的這幾年,我已經談了兩個了,且很快就會迎來第三段感情。”
南懷瑾對此相當的意外甚至是吃驚:“你有男朋友?”
安歌笑看著他,說:
“我有男朋友很稀奇?我又不是道觀里的道姑,沒有七情六欲。你有未婚妻,我有個體貼入微的男朋友有什么可稀奇的?”
安歌說完這句話,就對他冷聲警告道:
“不要再跟著我了。否則,別說霍霆梟會拿你未婚妻他們開刀,我也會。你以為我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還能被人肆意宰割嗎?”
言下之意,我拼盡全力的要把權利握在手上,就是為了掌握生殺大權,而不是任由人宰割。
……
**
一刻鐘后,安歌出現在南瀟提前定好的包廂內。
南瀟已經到了,但卻沒有見到桑霆。
南瀟主動對安歌解釋,“桑霆還要有一會兒,他被跟拍了,甩狗仔很麻煩的。”
安歌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淺淺的抿了一口后,道:“你說,我是不是這輩子都擺脫不掉霍少衍了?”
她一句話,就讓南瀟錯愕的看向她,
“霍少衍?你不是說,你已經很久都沒有夢到過他了嗎?我以為你早就放下了,怎么還……”
安歌這次端起紅酒杯,一口氣就將紅酒給喝完了。
南瀟這才意識到她情緒不對勁。
她忙關心的問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今天也不是他的忌日啊……”
霍少衍沒有死的消息,只有僅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目前他活著的消息是處于封閉狀態的。
所以,南瀟并不知道霍少衍還活著的消息。
“他沒有死。還活著。”
安歌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后,側首看著南瀟的眼睛,聲音有些沙啞,
“他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
他要是真的死了,她就不會再有這樣心痛不已的感覺了。
五年前,她已經因為他的死痛不欲生過一次了,五年后,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要是能徹底擺脫他就好了。
安歌甚至想,怎么失憶的那個人不是自己,為什么受折磨的總是她呢。
安歌心情很不好,陰郁,憂傷,悲憤等,各種情緒一同折磨著她。
她一連三杯紅酒下肚,眼眶紅,面頰也是紅彤彤的了。
南瀟心情復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她對安歌說道:
“你就是心里還沒有放下他。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就不會像現在這么痛苦了。”
包廂內的光線有些晦暗,安歌的一張臉在昏暗光線里仿佛渡上了一層濾鏡,美的有幾分迷離。
她泛紅的眼睛,帶著一層薄薄的水汽看著南瀟,有些悲哀的問道:
“所以,你告訴我,要怎么放下?”
南瀟俯身抱了抱她,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想從里面走出來,就得先邁入新的一段感情里。人就是這樣,如果總是沉迷在過去,
心就裝不下別的東西了。如果,你能敞開心扉接受新的人或者是事物,總是能把這些痛苦都埋葬掉的。”
安歌覺得南瀟說的很對。
她就是因為戀愛經驗太少,所以才總是想起舊人舊事。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得擁有屬于自己新的人生。
她的情緒,也不允許因那個男人而再有半點波動。
這么想著,安歌的陰郁的心情這才舒緩了不少。
桑霆就是在這之后到的。
五年的光影,歲月的沉淀,讓桑霆自上而下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男性成熟而又冷魅的氣息。
他抬腳進門,就徑直走到安歌的面前,“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他聲音低醇,蠱惑人心的好聽。
南瀟起身,把位置讓給了桑霆。
桑霆對南瀟說了謝謝,然后就在安歌身旁坐下。
安歌抬起頭,看著光線里桑霆那張似真亦幻的俊美容顏,好一會兒后,她才說:
“沒什么事。你最近怎么樣?”
她說話,帶著很重的酒氣。
桑霆皺眉,“你喝了多少?”
南瀟在這時指了指一瓶已經空掉的紅酒瓶,對桑霆豎起了一根手指。
桑霆見狀,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對南瀟免不得的就有些埋怨,“你應該攔著她點。”
“她心情不好,我哪里攔得住?”
桑霆叫來服務員,對她吩咐道:“準備點醒酒湯過來……”
安歌在這時拉了拉桑霆的袖口,“我想喝。”
她其實更想醉。
喝醉了,大睡一覺,就什么痛苦都忘記了。
桑霆一言不發的看了會兒她,說:“那先吃點東西?”
安歌點頭,“好。”
桑霆嗯了一聲,吩咐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用餐的氛圍還算不錯。
桑霆話不多,南瀟跟安歌是有說不盡的話,兩人聊的熱火朝天的。
桑霆時不時的用公筷給安歌夾她喜歡吃的菜,或者是桑霆自己覺得味道不錯的也會給安歌夾。
快要餐尾的時候,桑霆才在南瀟去衛生間的空檔對安歌說:“安安,我有話跟你說。”
他聲音是真的好聽,就是給人一種哪怕是素未謀面也會覺得他是個長得極其俊美且貴氣的男人。
尤其是,他神情專注的看著人時,那聲音就愈發的蠱惑人心了。
安歌喝了不少,這會兒紅酒的后勁有些大。
她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整個面頰有些熱的慌,除此之外,腦袋也是有些暈乎。
她單手托住有些沉重的下巴,桃花眼帶著一絲絲的柔意,看著燈光里男人俊美的有些不真實的容顏,“嗯?”
她聲音軟踏踏的,很有小女人才有的味道。
桑霆鳳眸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她,繾綣溫柔的說道:
“我……想做你的男人,我想照顧你,可以……”嗎?
他那個‘嗎’字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包廂的門突然就被人給推開了。
來人,推門的動作有些粗魯,所以門發出了尖銳的撞擊聲。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桑霆和安歌都不約而同的朝門口看過去。
燈光里,南懷瑾上半身穿著一件藏青色襯衫,襯衫看起來很舊了,領口的地方都有些毛糙,他下半身是黑色長褲,襯衫掖在褲腰里,腳上黑色皮鞋也已經掉了漆。
可即便如此,他整個人于燈影重重里,仍舊給人一種哪怕是落魄了也絲毫沒有狼狽的樣子,反而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貴族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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