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一臉的認真。
如果這注定是他們最后的狂歡,
她愿意為他做。
“你不想我為你做?還是覺得我不可能為你做?”
說話間,她溫涼的小手已經來到他皮帶的卡扣。
伴隨卡扣咔嚓一聲,熨燙妥帖的西褲應聲落地。
霍少衍站著沒有動。
面對女人的熱情甚至是故意討好他的姿態,他眼底的欲色很快就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
為什么?
為什么,她今晚會這么乖?
哦,她不是乖,她分明是在討好他。
有什么不祥的預感,就這樣潛移默化的涌了出來。
但,他的困惑,很快就被另一種極致,所取代。
女人的手,攀上了他。
霍少衍因為難耐,發出了一聲近似歡愉的悶哼聲。
他思緒很快就被拉回,并在女人俯首朝他壓下前,阻止了她下一個動作。
他捧起她的臉,吻住她的唇,一番繾綣深吻以后,他的唇貼在她的耳朵,
“我不要你為我做這些,我也不許我的女人做這樣低俗的事。
我……只愿,我睡前能擁著你,醒來時能看到你就在我的身旁,就已經很好了。”
安歌被他抱著。
她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脖頸,眼眶發酸,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她不禁想,要是他跟莫鳶沒有那個兒子就好了。
如果他們沒有那個兒子,她或許還有勇氣跟他說出真相,有勇氣跟他再往前走。
但,沒有這個如果了。
她小臉埋在他的脖頸里,紅唇貼了貼他凸起的喉結,輕輕的吻了吻,
“既然你不想,那你去沖個冷水澡吧。”
霍少衍俯首吻了吻她的發頂,嗯了一聲,“好。”
可是等他從浴室沖完冷水澡以后,安歌卻不在總統套房里了。
霍少衍打她的電話,一開始還能打通。
等過了幾分鐘以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這一晚,安歌其實也沒有去哪里,她只是回了醫院的病房。
她知道,她一聲招呼不打回醫院,霍少衍肯定會生氣。
但,形勢所迫,她顧不上那么多了。
霍少衍追到她醫院時,她已經換回病號服躺到了病床上。
她看著立在她病床前,面色陰沉如水的男人,抿了抿唇,說:
“對不起……我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就回醫院了。”
這個借口,已經敷衍的不能再敷衍了。
霍少衍單手掐腰,深吸幾口氣以后,他耐著好脾氣,平心靜氣的說:
“那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安歌:“我……我手機沒電關機了。”
霍少衍冷笑:“是嗎?”
安歌不敢去看他的眼,嗯了一聲后,“霍總,我困了,想睡了……”
說著,她就真的閉上了眼,那樣子是真的困的不行了。
霍少衍滿胸腔的怒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團里,無力至極。
他抬手掐了掐突突亂跳的眉心,好一會兒后,他道:
“安小歌,我感覺你在耍我……”
安歌在這時睜開眼。
她黢黑的眼瞳看著他,淡聲道:“對,我就是在耍你。我就是想給你制造甜蜜的假象,
然后再狠狠的甩了你。畢竟,我是那樣痛恨你討厭你甚至是厭惡你……”
“夠了!”
安歌喉頭滾了一下,繼續說:
“我不僅厭惡你,我跟你在一起分分鐘都惡心,所以,我想讓你嘗一嘗被甩的滋味,想報復你……”
“我說夠了,夠了,你給我閉嘴!”
安歌看著情緒憤怒中的男人,也看他雙目猩紅的鳳眸,道:
“你離開了,我就能閉嘴了。”
霍少衍一言不發的看了會兒她,
“所以,從你答應要跟我共進晚餐,你就是在跟我演戲?
你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跟我復婚?你甚至穿婚紗都僅僅是為了給我希望……”
“是。就是你想的這樣。所以,霍總,現在清醒了嗎?”
安歌狠心道,
“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現在已經厭惡到不想面對你的孩子了,所以,我才提出,要把孩子的撫養權都給你。”
霍少衍只覺得心臟都像是被鈍器刺穿了似的,疼的厲害了。
他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良久,他轉身摔門而出。
安歌在這之后,眼淚無聲而洶涌。
她想。
她跟霍少衍之間,終于結束了。
可是,翌日醒來。
她睜開眼,還是看到了霍少衍。
他不知道來了多久,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腦屏幕在處理公務。
因為昨夜哭的太多了,安歌眼泡腫的厲害,眼睛也不舒服。
她坐起來后,男人就停下手上的活,朝她看了過來,“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
安歌嗓子發干,動了動唇,沒說話。
霍少衍目光從她身上撤回,繼續對著電腦屏幕處理著公務,“去洗漱。”
他聲音挺冷淡的。
安歌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但還是去盥洗室洗漱了。
洗漱完畢并將病號服換下后,她在霍少衍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霍總,我以為,我昨晚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霍少衍面無表情的打斷她:“嗯。是講的聽清楚的。”
安歌怔了一下,“那你現在是什么意思?”
霍少衍對她甩出一沓文件:
“你不是厭惡我,已經厭惡到連我們的孩子都不喜歡了?這是放棄兩個孩子監護權的協議,你看看,如果沒有意見,就簽了。”
頓了頓,
“簽完字以后,兩個孩子就跟你無關了。”
安歌手指緊了緊。
她垂眸,沉思了幾秒,便拿過那些文件。
那些文件,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就拿出簽字筆在文件最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霍少衍薄唇勾起冷冷的弧度,聲音諷刺:“協議,你連看都不看了嗎?”
安歌:“不用看……”
“簽了字以后,你就會徹底失去探視孩子的權利……”
安歌簽字的手指頓了一下,但很快,她還是將剩下的所有文件都簽了字。
霍少衍覺得她簡直是無情且冷血到了極致。
他扯了扯領帶,合上了電腦。
安歌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在所有的文件上都簽了字以后,看著他,說道:
“霍總,我已經簽完了。”
霍少衍沒有看她簽好字推過來的文件,
他目光如刀子似的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冷笑道:
“瞧瞧你這雙哭腫的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舍不得孩子呢。”
安歌直接忽略他的挖苦,道:
“字已經簽完了,從今以后,我跟霍總……基本上就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霍少衍視線落在她右手戴著的那枚粉鉆戒指,“東西還我吧。”
安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戒指,便低頭去摘戒指。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戒指就是摘不下來。
她手指都被弄紅了,還是沒有摘下來。
她有些無奈的對他道:
“抱歉,戒指暫時摘不下來。等我想辦法把它摘下就還給你……”
“不用了。摘下來后,就直接扔了吧。”
說完,他電話叫來秦朗。
秦朗將一堆文件都收好后,霍少衍便將電腦收進包里起身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安歌,對她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我今天就會派人去古堡莊園接走歡歡。
關于她肝臟手術的問題,不牢你費用,我會割肝救她,也會請最好的醫生幫她做這臺手術。”
安歌臉色有些白,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說:“好。”
霍少衍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又道:
“懷殤的怪病,江風眠已經有了初步的治療方案。如果這個方案有效果,以后治愈的機會很高。”
安歌:“我……知道了。”
霍少衍目光從她臉上撤回,轉身離開前,道: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拒絕你今后以任何借口要求見他們。從現在起,你已經失去了做他們母親的資格了。”
安歌沒忍住,眼淚不爭氣的掉了出來。
霍少衍在這時轉過身來。
他看著她笑,笑容諷刺。
他拿出一塊手帕,擦過她紅腫不堪的眼皮,語調刻薄,
“哭什么?你自己選擇的路,有什么好哭的?孩子和我,你都選擇不要了,
厲少司是你找好的下家,你連給自己的退路都找好了,你有什么好哭的?”
用最淡漠的態度,說出最刻薄的話。
安歌心口顫了顫。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在他的眼底,已經看不到對她有半點眷戀了。
甚至是,對她的情緒連淡漠都談不上。
男人的手很快就從她的下巴上撤離,他將手帕塞到了她的手上,
“好好活著,好好看著我沒有你,我是怎么帶著一雙兒女長大成人的。”
霍少衍離開了她的病房。
安歌出院后,在帝都沒有地方去。
顧如意邀她去她的公寓住,但安歌怕自己連累到顧如意,最后選擇在酒店住下。
她還不能離開帝都,因為傅懷瑾的病不能再拖。
安排好酒店后,安歌就給安娜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問道:“你跟傅老他們交涉的怎么樣了?”
安娜道:“我正要找你。傅老夫人連夜把傅先生從醫院轉走了,我現在都不知道傅先生被轉去了哪里……”
安歌一聽這話,就瞇深了眼:“連夜轉走?”
安娜道:“我查看了監控,傅老夫人親自帶著十幾號黑衣保鏢,將傅先生秘密的轉走了。”
安歌:“除了傅老夫人,你還看到了誰?”
安娜道:“監控里,我還看到了……傅柔。除了她們,剩下的就是保鏢。”
安歌問:“這事,傅老知道了嗎?”
安娜道:“傅老電話打不通。”
安歌意識到事情不妙,忙對安娜道:“你趕快打電話通知霍總這件事……”
安娜道:“霍總……不接我的電話。”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