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霍老夫人就握住了安歌的手,然后帶著她朝燈火通明的安公館走去。
顧如意緊隨其后。
傅老和傅老夫人以及傅柔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傅老問傅柔:“霍老夫人怎么會突然來帝都?”
傅柔猜測道:“肯定是阿衍請她過來的。”
傅老夫人憂心忡忡地說:
“這可怎么辦?她是總統閣下的親姑姑,有她在,阿衍跟暮心的婚事肯定得黃。”
傅老冷哼:“我看未必。安歌那個女人,她眼底可容不下沙子。就算今晚的婚事被攪黃了,她也不可能跟阿衍復合。她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不忠不潔的。”
……
那端。
安歌在周圍賓客異樣的目光中以及議論中,跟著霍老夫人走進了宴會大廳。
“嘖,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
“誰說不是呢。一個坐過大牢還能勾搭上霍總為其生兒育女的女人,能簡單嗎?”
“可是,我聽說霍總早就因為她出軌野男人而跟她離婚了。怎么霍老夫人,還是這么護著她啊?”
“對,我也聽說了。這個女人又騷又浪,她把京城里的公子哥都睡了個遍。現在更是了不得了,跑到我們帝都來勾引男人了。”
“話雖如此,我怎么聽說,霍總仍然對她癡心一片,一直在等她回心轉意呢?”
“你看看她那前凸后翹的騷樣,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歡這種長得純,睡得爽的尤物。霍總也是男人呢,他也得舍得她那銷魂窟啊。”
“……”
污言穢語的,安歌能忍得了,顧如意可忍不了。
顧如意朝議論的人群狠狠地冷視了一眼,
“你們一個個的,不是酒囊飯袋,就是不學無術的敗類,是覺得家底夠殷實,還是覺得腦袋長得夠結實,就以訛傳訛的造謠生事?”
顧如意常年淫浸在商場,身上自帶一股冷厲的氣場。
但,她的話只讓周圍安靜了數秒,就有好事者站出來挑事。
“顧二小姐,我聽說陸淮安陸董已經不要你了,你這么大的年紀被陸家掃地出門,還有心思在這多管閑事?”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顧二姐沒準跟這個叫安歌的女人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貨色,所以才聽不得難聽的話。”
顧如意氣的發抖:“張楚林,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嘖,顧二小姐,你這么說話就很沒意思了。前不久,你還因為南區的那個項目,試圖將我灌醉勾引我呢。哈哈……”
張楚林曾追求過顧如意,但不僅被顧如意拒絕了還被羞辱過。
所以,張楚林一直記恨在心。
現在終于有機會讓顧如意難堪,他怎么可能錯過。
他笑得愈發惡劣了:
“顧如意,你大腿根有一塊紅色胎記,動情的時候特妖艷,我沒說錯吧?”
伴隨他話音落下,空氣中就傳來一道冷厲的巴掌聲。
頃刻間,張楚林的臉就被打得歪向了一邊。
他捂著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臭婊子,你竟然敢打本少?”
說話間,他就抬手朝安歌的面頰上打過去。
不錯,打張楚林這一巴掌的,不是顧如意,而是安歌。
他掌風凌厲,讓人避閃不及,眼看著就要打到安歌時,安歌抬起腿,對著他的褲襠就踹出去一腳。
為了搭配今晚的香檳色晚禮服,安歌穿的是五公分左右的高跟鞋。
這一腳下去,張楚林就發出了一聲痛楚的慘叫。
他捂著褲襠,痛得五官扭曲,叫來自己的人,“快把這個臭婊子給老子辦了……”
“張楚林,你是不是覺得你爸已經登上新晉州長的寶座了,這個位置就已經坐穩了?”
說這話的是安暮心。
她提著白色晚禮服的裙擺,人立在旋轉扶梯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宴會大廳所有人。
她的聲音還在繼續:“張楚林,不要在我家鬧事,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說完,就把目光落在了安歌的身上,淡淡地笑著,
“雖然你這個女人裙下之臣無數可恨又可憎……但,誰讓你是衍哥哥愛的女人呢?我愛屋及烏,不計較你跟我搶他。但,我也不許你在我的地盤上這么放肆呢。”
安歌看著她,沒說話。
她在等安暮心繼續說下去。
安暮心將安歌的反應都盡收眼底后,瞇了瞇眸,道:
“我知道你今晚高調現身我爺爺的壽宴,一定動機不純。但,我看在衍哥哥的面子上不會真的把你趕出去。”
頓了頓,“不過,你不想現在就被扔出去的話,我們單獨聊兩句?”
顧如意等她說完,在這時側首對安歌小聲說道:“不要去,她肯定沒安好心。”
說話間,安老司令攜帶安家諸多長輩聲勢浩大地出現了。
他們是聽說霍老夫人大駕光臨,特地過來迎接的。
安老司令走在前面,“都鬧什么?”
他冷呵一聲,宴會大廳,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
他目光從安歌身上自動掠過,然后落在了霍老夫人的身上,說:“芷君,好久不見……”
霍老夫人全名叫賀芷君。
她在安老司令話音落下后,就冷冷地哼了一聲,“我今天來,就是來給安歌主持公道的。”
安老夫人在這時不滿地說:
“賀芷君,你別過分。年輕的時候,你就處處跟我作對,年老了還要找我不痛快。你要是攪黃了我孫女跟霍少衍的婚事,我跟你沒完……”
霍老夫人冷了她一眼:“我孫子的婚事,我這個當奶奶的都沒有點頭,這算哪門子的婚事?”
安老夫人憤怒:“賀芷君,你孫子把我孫女肚子都給搞大了,你們霍家難道還想抵賴不負責嗎?”
霍老夫人冷笑:“誰能證明她腹中的孩子就我是大孫子霍少衍的?”
這話一出,安老夫人差點被氣昏過去,“你……不講道理!”
安老司令臉色也不好看了,他在這時走到霍老夫人的面前,目光復雜而又濃深的看著她,“芷君,你一定要讓我這么難堪嗎?”
霍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安老司令嘆了口氣,“你是不是還在為當年的事怨恨我?我……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霍老夫人無情拒絕:“不能。”
安老司令在這時拿出一塊年代久遠的懷表,遞到她的面前,“現在可以聊一聊了嗎?”
看到這塊懷表,霍老夫人眼眶明顯紅了。
這是她送給霍老先生的定情信物。
霍老先生五十歲那年因為執行任務失蹤,尋找多年無果以后,霍家便對外宣布了死訊。
如今見到他生前無數不多的舊物,霍老夫人情緒十分激動。
一番平靜后,她跟著安老司令離開了。
走前,她吩咐江風眠:
“在霍少衍那個混賬趕到之前,你務必要照顧好安歌,別讓她被不長眼的畜生給欺負了。”
江風眠嗯了一聲,“好。”
霍老夫人被安老司令請走以后,安歌問江風眠,“是霍少衍讓你們來的?”
江風眠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要不是霍少衍在電話里威脅他,他是不可能陪霍老夫人來帝都的。
江風眠說完,就點了一根煙。
他咬著煙蒂,青煙繚繞里,他金框眼鏡下的一雙黑瞳瞥了一眼臉色仍然痛楚的張楚林,似笑非笑般地說:
“你有幾個腦袋?你一口一個地罵她臭婊子?”
都是圈子里混的,張楚林自然認識江風眠,且知道他是霍少衍最好的兄弟。
這番話,瞬間讓張楚林心里沒底了。
他結巴道:“江大公子……這個女人不是已經……已經跟霍總離婚了嗎?”
江風眠撣了撣煙灰,笑得愈發涼薄了,“是離了。但,霍總是被甩的那一方。”
頓了頓,
“據我所知,霍總正不余遺力地在追她回心轉意。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跪下來給這個姑奶奶道歉,不然以后腦袋是怎么搬家的都不清楚呢。”
張楚林:“……”
江風眠的話還在繼續,話是對現場其他賓客說的:
“諸位,安歌這個女人,始終都是記掛在霍總名下的女人,你們但凡動動腦子,也都能想到,沒人敢碰他的女人。”
言下之意,以訛傳訛,說安歌裙下之臣很多的,全都是子午須有的謠言,
“安歌從始至終,只跟過霍總這么一個男人。所以,諸位造謠生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家底能不能得罪得起霍總呢。”
現場唏噓一片,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江風眠說完這句話,就掀眸朝仍然立在樓梯玄關口的安暮心看過去,輕笑道:
“你真是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里面,都大難臨頭了還如此囂張的女人。”
因為林可兒那個電話,安暮心已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不會好。
但在那之前,她得沉得住氣,先下手為強,拉上安歌做她的墊背。
思及此,安暮心直接忽略江風眠的話,而是對安歌搖了搖手機,示意安歌看手機。
她做完這個動作后,就轉身扭頭上樓去了。
安歌手機在這時叮了一下,手機就進來了一條信息。
是一段長約半分鐘的視頻,視頻的封面是霍少衍的妹妹霍少欣衣衫不整的樣子。
除了這條視頻,還有一條文字短信:我等你來找我。
安歌手指有幾分發抖,沒有立刻點開播放。
因為她怕看到不堪入目的東西。
此時,江風眠和顧如意都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怎么了?”
安歌把手機收了回去,“沒……沒事。我去一趟洗手間。”
江風眠挑眉,然后對顧如意說:“你陪她去,霍少衍還有一會才到。”
顧如意他問道:“霍總干什么去了?怎么這么久還沒有到?”
江風眠語調慵懶:“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太委屈安歌那女人了,所以打算借助這個場合跟她求一次婚,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帶著鮮花和戒指在來的路上了。”
頓了頓,“因為怕她被欺負,就讓我陪老太太先過來鎮場面。”
顧如意詫異:“啊?求婚?不是說要吊打安慕心的?”
江風眠:“沖突嗎?”
言下之意,并不沖突!
安歌也聽到了江風眠這番話,她眸色震了震,朝江風眠看過去。
江風眠撣了撣煙灰,朝她看了一眼,譏諷道:
“漂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真不知道霍少衍那痞氣究竟看上了你哪一點。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作的女人。”頓了頓,“安小姐,你真的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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