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整個人都被男人密密實實的抱著,這一刻,她的心才稍稍放松下來。
坦白來說,此時的霍少衍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
她也顧不上跟他之前的恩怨糾紛,只想著緊緊地抓住眼前的唯一浮木,嗓音悶悶的:
“我沒事。”
霍少衍嗯了一聲,道:“我先讓人送你回快艇上,好不好?”
安歌這會兒誰都信不過,她搖頭:“不要。”頓了頓,“我要跟你一起。”
霍少衍的心臟,因為她這句話,潮濕了幾分。
他將她擁緊了幾分,“好。”
厲少司看不慣他們這樣膩歪,始終沒什么情緒浮動的俊臉,終于陰冷了下去。
他冷聲道:“霍總,你再這樣膩膩歪歪,我可就要翻臉了?”
霍少衍掀眸,冷看著他,
“翻臉?你綁了我的人,不僅管我借二十億,還大言不慚的要跟我翻臉,你真的是活膩歪了!”
“霍總,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綁架安小姐的人不是我。不信,你自己問安小姐。”
霍少衍垂眸,問安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歌把自己了解到的全部內容,都跟霍少衍說了一遍后,道:
“據厲先生所言,真正綁架我的是莫鳶小姐的同門師兄莫青。”頓了下,“但真相是不是真的如此,我也不清楚。”
說話間,厲少司就叫屬下把吊在船尾的莫青從江里給提了起來。
此時的莫青,渾身都被江水泡得發白,整個人像條死狗似的,被扔在地上。
厲少司在莫青面前蹲下,然后踩住他一根手指,莫青就因為疼痛而意識清醒了幾分。
厲少司道:“莫青,你要是不肯跟霍總說實話,可是會連累莫鳶那個女人呢。”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厲少司的話讓莫青終于開了口。
“跟莫鳶無關。是我見不得莫鳶受半點委屈,她想跟霍總在一起,而當前最大的阻力就是安歌,所以,我就動了要除死安小姐的念頭……”
安歌道:“是嗎?可是我跟霍總是臨時決定上的游輪,你怎么會在這么短時間內就知道我的行蹤?還能在這么短時間內聲東擊西,先把霍總給引走……”
莫青冷笑:“我是黑客高手,想要知道你們的行蹤簡直是易如反掌。”頓了頓,“何況,我已經跟蹤你一天了。”
安歌不信事情會真的這么簡單。
她道:“我不信這件事跟莫鳶小姐無關……”
莫青情緒失控:“安小姐,你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把命賠給你。”
說話間,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摸出來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脖頸就抹了下去。
頓時,鮮血如噴射狀,噴了出來。
因為割破了大動脈,有不少鮮血都飛濺到了安歌的面頰上了。
安歌除了最初始的驚慌,很快就鎮定下來。
她沖到莫青的面前,用雙手摁住他脖頸上的出血點,沖厲少司吼:“有醫藥箱嗎?”
在厲少司的眼底,莫青不過是一條賤命,對他來說,死或者不死,都跟他無關。
厲少司稀奇的是安歌竟然以德報怨。
他道:“我說,你是圣母附體嗎?他綁架你的初衷是想弄死你,你現在卻要救他?”
安歌冷冷沉聲:“醫藥箱!”
厲少司不為所動。
安歌只好把目光落在霍少衍的身上,“幫我弄到醫藥箱,否則我沒有工具,救不了他。”
霍少衍微微瞇眸,但還是支持了安歌救人的舉動。
他在這時對厲少司昂了昂下巴,“她要什么,你就給她拿什么,否則別說二十億沒有,我還會送你去吃槍子。”
厲少司桃花眼一閃而過暗色,對他的屬下冷聲吩咐道:“醫藥箱。”
一刻鐘后,安歌終于給莫青止住了血。
只是,此時的莫青已經完全昏迷不醒了。
安歌身上全是血,不僅僅是手上臉上,就連身上的連衣裙都被鮮血染紅。
她整個人看起來明明那么狼狽,但那被血染紅的臉又是那樣迤邐美艷。
她跪地救人太久了,雙膝發麻。
她起身站起來后,膝蓋就有些發酸發軟。
霍少衍及時扶住了她。
安歌撇頭對他說道:“工具有限,我只是暫時給他止住了血,得抓緊送醫院。”
霍少衍嗯了一聲,對她說道:“我安排。”
安歌點了點頭,有些疲憊的說:“我身上太臟了,我想洗一洗……”
霍少衍見她臉色很差,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我的快艇上有洗漱的地方。”
安歌嗯了一聲,便不再說什么了。
她并沒有反抗男人這么抱她,甚至把整個腦袋都熨貼在他的心口處了。
霍少衍帶著她正要轉身離開時,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會兒江面的風浪很大,就連游輪都有些搖晃。
厲少司在這時勾唇笑了,
“霍總,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道,“游輪上的房間很多,霍總可以隨便挑。”
霍少衍看著被整個暴雨吞噬的江面,鳳眸瞇了起來。
厲少司見他猶豫,又說,
“安小姐,難道對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一點都不感興趣么?我聽說,顧長風那廝被仇家給算計了,這會兒躺在重癥監護室內,你難道不想知道更多的且是你想要知道的事了么?”
安歌因為他這句話,而將腦袋從霍少衍的胸口抬起。
她看著霍少衍面色陰沉無比的下巴,“雨下得很大,快艇不太安全。”
安歌這么說,霍少衍只好做出決定。
霍少衍抱著安歌進了游輪上最好的包廂時,莫青被霍少衍的保鏢從游輪上帶走。
包間的浴室有浴缸,霍少衍將浴缸放滿了熱水后,抱著安歌走進了浴室。
他將安歌放下,猶豫道:“需不需要我幫你……洗……”
安歌低著頭,看著身上被血染紅的長裙,“不用。”頓了頓,“你幫我找一套干凈的衣服就行。”
霍少衍點頭,“好。”
霍少衍走出浴室并將浴室的門帶上。
安歌對著鏡子把身上帶血的衣服全都脫下。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空洞地沒什么焦距。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救莫青。
或許是醫者仁心,她是學醫的,無法做到見死不救。
也或許,她救莫青是想知道一個真相。
她想知道,究竟是莫青要綁架她謀殺她,還是莫鳶那個女人的意思。
可弄清楚了又能怎么樣呢?
弄清楚了,霍少衍就真的會把莫鳶怎么樣了嗎?
莫鳶不僅是霍少衍的第一任妻子,她還給霍少衍偷養了一個六歲大的兒子,不僅如此,她對霍少衍還有著救命之情。
就沖這些,霍少衍也不會真的把她怎么樣呢。
安歌有些疲憊。
她疲憊地閉上了眼,長久的沉默以及冷靜以后,她重新睜開了眼。
她再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子里回放著厲少司的那番話。
厲少司說,顧長風是秦家老六秦景之。
如果厲少司沒有撒謊,顧長風是秦家的老六秦景之,以顧長風對她如此保護的態度,可以推斷,她也是秦家人。
既然如此,她能是秦家的誰?
秦小七是不可能了,畢竟她跟秦小七長得不像。
如果不是秦家,那么她會是誰呢?
她的親生父親又會是誰呢?
一團又一團的疑云,將安歌纏住了。
她打算找個機會好好跟厲少司聊一聊。
半小時后,安歌泡完澡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后,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不過,房間的床尾已經擺放著一套干凈的女士衣服。
安歌抖開衣服看了看,應該是游輪上特供給服務員的衣服,全新的。
干凈的衣服好找,但內衣的話,是不好找的。
除了這套女士工作服,并沒有內衣。
安歌猶豫著要不要去盥洗室把她換下來的內衣洗掉然后用烘干機烘干時,霍少衍端著一杯熱奶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端著熱奶徑直走到了安歌的面前,對她說:
“今晚不走了。你喝完奶先去休息。”頓了頓,“沒有合適的女士內衣,等下我把你之前穿的洗干凈用烘干機烘干……”
安歌從他手上接過牛奶,小口小口的喝著,“不用。”頓了下,“我自己洗……”
她話都沒有說完,霍少衍就已經轉身去了盥洗室。
安歌下意識的就跟了上去,眉頭皺巴巴的,“我說了不用,我自己洗……”
但為時已晚。
男人已經將她那片巴掌大的布料擺放在掌心,用香皂開始揉搓了。
安歌看著自己的內衣,就這樣被男人在掌心里被揉搓成不同的形狀,整個面頰都燥的發燙發紅。
她的話一下子就卡在了嗓門眼深處,發不出來了。
霍少衍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是讓你到床上躺著的?烘干機很快,等烘干了我就拿給你穿上。”
安歌只覺得整個耳根子都發燙得像是燒了起來,一時間氣氛既尷尬又曖昧非凡。
她抿了抿唇,終是什么都沒說,當然她也沒有就此這樣離開。
霍少衍一邊搓洗著她的內衣內褲,一邊頗為不解地說:
“就這么點的布料,能遮住什么東西?下次不要穿裙子。如果非要穿,不要穿這種三角形的,你應該穿四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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