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在后山村拔了第一株土豆時,平安縣衙役已經在田頭生好了火。
等土豆在村民們面前“展示”一遍后,羅縣令接過去,親手洗凈,放進鍋里。
后山村里幾百上千雙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大鐵鍋瞅。
何田田撩著花里胡哨的大衣擺縣主制服,趁機往火里扔了幾個土豆,用棍子往上蓋了些草木灰。
被戚飛虎瞪了一眼。
何田田毫不客氣地瞪了過去。
你是禁衛軍在此地的頭領,我還是縣主/后土娘娘呢,誰怕誰!
最終是戚飛虎敗下陣來。
算了,自己還看守著人家發現的鹽場呢。
這個奇奇怪怪的女子,總是做一些驚人之舉。
一股糧食的香味從大鐵鍋里和火堆里傳來。
“快給土豆扒拉出來,不然就燒焦了!”
何田田吩咐衙役。
不是她不想動手,是這縣主的衣服太麻煩了。
頭上冠子得有幾斤重,衣服拖拉到地上。
剛才她埋土豆時,差點把袖子燒了。
要是為了口烤土豆,在眾目睽睽之下,燒了相里舜華御賜縣主制服,那樂子可就大了。
縣尉吳金戈聽見,攔住要動手的衙役,親自上陣。
笑話,這種能夠寫入平安縣典籍里的“大事”,怎么能讓小衙役參與?
沒見羅縣令都親自洗玉糧了嗎?
要他說,還是叫土豆比較好。
生長在土里,圓圓胖胖的,可不就是土里的大豆子嘛!
吳縣尉抽出大刀,從火里扒拉出來土豆,不顧燙手,抓住放進準備好的托盤里。
托盤的布一下被燒了一個洞。
大型社死現場……
吳金戈是什么人?
那可是殺過人,見過血的!
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他很快回過神來,端著烤土豆到何田田面前,文縐縐地說:
“請縣主享用。”
何田田拿住一個烤土豆,真燙!
她雙手來回顛倒著,剝開土豆外面有些焦了的黃皮,扔在地上。
又惹來戚飛虎一記白眼飛刀。
還揭皮,有這么浪費糧食的嗎?
何田田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在鹽場風吹日曬,滿臉絡腮胡子也不刮刮的大漢,干嘛一直瞪我??
她吹了吹手里剝好的土豆,又香又面。
很快,一個半大的土豆下肚,滿足!
何田田示意舉著托盤的吳縣尉一直盯著她看的羅縣令,還有在悄悄咽口水的任師爺:
“別愣著了,一人一個吃吧。
不夠吃鍋里有煮的。”
三人一起伸手。
羅縣令眼疾手快,拿了個最大的。
任師爺和吳縣尉的手,一起抓住那個第二大的。
兩人互相看著,誰也不松開。
一只粗糲的大手照著他倆的手背拍了一下。
是戚頭領。
兩人訕訕地把手拿回來。
得,誰也別爭了。
戚飛虎拿起一個烤土豆,連皮也不剝,用袖子擦了擦,一口咬掉一半。
軟綿焦香,味道相當可以。
“土豆,呃,玉糧,可以煮著吃,燒著吃,切成絲炒著吃。
煮熟了壓成泥和其他東西伴著吃。
煎炒煮炸,各種做法都行。”
何田田對勾著頭看的村民們和外來商販解釋。
“這一畝,估計能見糧食少不了一千五百斤。”
積年老農王大建捋著花白的胡子笑著說。
他家的田地里,也種了三畝。
那可不是荒地,是好熟地。
自從種上后,他幾乎每天都要去地里溜達一圈。
一點點地澆水、除草、上肥。
前兩天他偷偷扒了扒土看了,比這荒地長得可好多了。
他估摸著,他的地,一畝怎么也得有個兩千多斤。
隨著戚飛虎一聲了“起糧”的令下,平安縣的眾位衙役,沖進地里。
他們拿著鋤頭,小心翼翼地收起土豆來。
不行,這樣速度太慢了。
何家的田地能收一百來畝,其他地方還有三百來畝,這得收到猴年馬月去。
何田田過來與戚飛虎嘀咕了幾聲。
戚飛虎大喊一句:
“后山村的村民,自家種了玉糧,看著成熟的,可以自行收取。
家里沒有種的,憑戶籍過來收玉糧。
報酬就是玉糧果實。
來年能當糧種。”
此話一出,后山村幾乎所有地里沒種玉糧的村民們,一路小跑回家拿戶籍。
雖然現在各家因豆腐坊和鹽場收益,每月都有不菲的進項。
但百姓的根,還是在地里,在糧食上。
這么高收獲的玉糧,只要每年種個兩三畝,再也不用為填飽肚子而憂心了!
還不趕緊趁機出點力氣,掙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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