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代宋之鋒鏑長歌 > 一百三十七章 何灌到來
  翌日清晨。

  河州榷場,依舊人流密集,來往皆為商賈。

  時至冬季,蕃人嗜酒,以酒御寒,河州榷場之中的商賈,各個喜笑顏開,尤其是有了劉然的存在。

  縱使以往不來河州貿易的蕃人,也紛紛被吸引而來,只因在那簡陋寒酸的木板上,留下自己的名諱。

  這些慕名而來的蕃人,有箭術高超者,亦有箭術平平,來湊熱鬧的,然而縱使箭術再好,所得不過幾斤白酒。

  白酒甚烈,飲入遍體生暖,但還是太稀少了,與嚴酷的冬月相比,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而這些蕃人所在之地,海拔頗高,凜冬格外的冷,如果無法購買足量的酒水,就無法舒適的過完冬月,只能退而求次,購買這些商賈手中的酒水。

  隨著酒水大量的出售,此些商賈每日皆是滿臉的笑容,對劉然這個招牌,也心存感激,尤其對方年紀輕輕便是弓箭手都頭,有著神乎其神的箭術,誰都不敢說在這偌大的河州,能夠一直安穩,或許下一刻,就會出現戰火,這樣一來,劉然這層關系,或許就用得上。

  對于這些商賈的心思,劉然也以溫和的態度對待。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商賈的厲害,士農工商,皆是一國不可或缺的存在。

  因此,劉然的攤位,反而變成了河州商榷最為熱鬧的地帶。

  無論是商賈,還是蕃人,宋人乃至黨項人,紛紛圍繞在此,或觀看,或親自參與,也讓青山寨賺的盆滿缽滿。

  趙瑄看著這一幕,也對劉然露出傾佩的神色,他沒想到這一趟為了湊熱鬧才跟隨而來,竟會有這般有趣,讓他長了極大的見識。

  不單單是這售酒的手段,還有劉然那強大的箭術,都是他之前沒見過的。

  察覺趙瑄對自己露出傾佩的神色,劉然神秘一笑道:“子瑛兄,我們打個賭如何?”

  “勉之,你要賭甚?”趙瑄看著劉然的笑容,露出警惕的神色,上次賭呼延通和顎特凌巴爾誰能勝,他在事后才回過味,自己被劉然給坑了。

  栽了一次,這是不懂事,但有第二次,這就是愚蠢了,趙瑄決定這次絕不會被劉然再坑,否則.......

  見趙瑄的警惕目光,劉然微微一笑道:“就賭子瑛兄,一個時辰之內,是否因為見到一人會失態。”

  聞言,趙瑄露出自信滿滿的神色,失態?絲毫不可能,他看了場中善射的射手一眼,又看向了別處,誰能讓他失態,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這劉勉之竟如此小看他,看來是還是太年輕了,看他這次怎么教他驕兵必敗,這也是身為哥哥的他,對這弟弟的人生教育。

  “好,就賭我是否會失態,”趙瑄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勉之,你想賭甚?”

  劉然上下打量了一眼趙瑄,這打量的目光,趙瑄絲毫不在意,反而挺了挺身子。

  過了一會兒,劉然笑道:“若是子瑛兄輸了,就在日后答應我一件事。”

  趙瑄信心十足,昂然道:“好,勉之你輸了,日后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聽著趙瑄這話,劉然笑了笑,而后來到趙瑄面前,“擊掌為盟,絕不反悔,無論何事。”

  趙瑄自認對劉然極為熟悉,就算他輸了,自己這位好友,也不會太過分,不過,他絕不會輸。

  “好,擊掌為盟,決不反悔!”

  趙瑄重重將右手的手掌,擊中在劉然的手掌上,發出啪的一聲。

  擊掌過后,趙瑄一改之前的神態,不再對什么都好奇,而是默默坐在小板凳上,雙手交叉,盯著地面上的沙礫,一粒一粒數了起來,只不過對數字頗為頭疼的他,在數到八十時,就忘記自己數到了多少,只能再度重新數。

  望著趙瑄的做法,劉然不料他會為了贏自己,逼迫自己數數字。

  不過,無論趙瑄如何做,皆是無用功,對此,劉然也是信心十足。

  所謂賭博,當然要坐莊,或必勝才有意思。

  過了許久,趙瑄發出打鼾聲,顯然將自己數睡著了。

  半睡半醒的他,只覺耳邊發出了極為震動的聲音,以及自己肩部被人搖晃的感覺。

  “作甚?”趙瑄不耐煩的看了對方一眼,見是張平亮,搖了搖頭,將瞌睡搖散,“過了多久,可有一個時辰?”

  然而此刻的張平亮,哪有空搭理他這個回答,一臉激動的他,顧不上什么,徑直抓著趙瑄的手,激動叫嚷了起來。

  聽著張平亮雜亂的叫喊,趙瑄一臉疑惑的朝他雙眼而去。

  下一刻,睡意全無。

  非但睡意全無,此刻的他,甚至是感覺血脈膨脹,全身上下都被亢奮所充斥。

  只因那里,站著一個他視為偶像,以及追逐目標的存在,何灌,何知州!

  而何灌正與劉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交談。

  看著何灌到此,趙瑄臉色一片漲紅,那是因激動的,除卻激動,亦有忐忑,他用雙手擦了擦臉龐,又整了整衣衫,這才邁著小步,朝被眾人圍繞的何灌而去。

  與何灌交談的劉然,見趙瑄醒來,微微一笑,指著趙瑄對何灌道:“師父,這便是弟子的好友,趙煊趙子瑛,有一手極強的箭術。”

  何灌聞言,朝趙瑄看去。

  被何灌所注視的趙瑄,此刻無絲毫平日爽朗的姿態,反而一副待嫁閨中的少女姿態,心中情緒甚多,有激動,有欣喜,更有忐忑。

  “拜.....拜見何知州.......”趙瑄略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

  見趙瑄這般姿態,何灌哈哈一笑道:“趙瑄,趙子瑛,趙常之子,我知曉你,前幾日,你八十步十射十中,真是難得。”

  聽何知州夸贊自己箭術,趙瑄欣喜異常,就連雙手都不知該如何放,還是在劉然的提示之下,才匆忙回道:“謝何知州夸贊。”

  對于趙瑄的激動,何灌能夠理解,昔日他武舉及第,那時還是紹圣二年,他見朝中大臣,也莫過于此。

  隨后何灌看向了眾人。

  此刻這些宋人,蕃人,乃至黨項人,望著何灌如看神人一般,心中甚是激動,有敬畏,亦有憧憬。

  何灌的名聲,一直在黨項中流傳,僅憑單騎弓矢,就能嚇走西夏騎兵的存在,縱是敵人,這般強悍之人,也為之傾佩,憧憬,和敬畏。

  蕃人更無需說,他們本就是河州部族,河州榷場有大半功勞,就是眼前人的功勞。

  在眾人敬畏,憧憬的目光之中,何灌笑道:“我今日所來,不為別的,便是為了我新認的弟子,劉然劉勉之,還有你們而來。”

  被提名的劉然,微微一笑,朝何灌拱了拱手。

  聽著此話,眾人一片嘩然,雙眼震驚的看向劉然。

  近日以來,名聲鵲起的劉然,竟是何知州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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