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搭伙 > 第521章 吵一架
  暖暖對溫瀾的指責很是平靜,“我只是喜歡上一個男人,又沒做什么惡貫滿盈的事兒,你犯得著這樣針鋒相對么?”

  “你談戀愛交男朋友我不反對,但絕不可以是江冠!”溫瀾鐵青著臉表態,“馬上劃清關系,否則——”

  “否則怎樣?”暖暖眉眼中全是不屑。

  “否則——”溫瀾頓了頓,看暖暖的眼神越發凌厲,“你就別做我的女兒!”

  溫瀾的厲聲苛責令暖暖的臉色煞白,輕輕咬了下沒有血色的唇瓣起身,“這可是你說的——”

  “溫暖。”溫瀾看出她要走,肅聲道,“如果你繼續和江冠保持聯系,我們的母女情分就止步于此。”

  “你這么千方百計阻攔我,不就是因為你和江叔叔當年那點破事兒!”暖暖眼圈一紅哭著說,“我多少也聽說過,江叔叔對你掏心掏肺,是你對不起他——”

  “胡說八道!”不待暖暖說完,溫瀾的右手又朝她的臉打過去!

  暖暖沒有躲,只閉了眼,溫瀾的手卻僵在了離暖暖臉頰一厘米的地方。

  暖暖的身高與溫瀾不相上下,兩人平行相望,溫瀾的手開始顫抖。

  憤怒的烈焰已經在溫瀾體內燃起,一點點蠶食著她的理智和冷靜。

  眼前的女孩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也是她捧在手心倍加呵護的珍寶,出生后被江景辭掉包,等再度回到她身邊之后,她捧出了一個媽媽對孩子所有的疼愛和包容。

  三個孩子中,她和謝宴聲對暖暖的愛多過兩個兒子。

  暖暖從小就有隨心所欲選擇的自由。

  舞蹈學一年嫌苦,放棄。

  鋼琴練兩年嫌累,放棄。

  高二那年心血來潮想做明星,溫瀾給她報了表演班,謝宴聲還砸錢弄了個影視公司。

  但高三第一學期又堅定了報考上京美院的決心,溫瀾便找美院的頂級畫師為她進行一對一培訓。

  暖暖這么多年主打一個任性隨意,在學業上經過幾次反復無常的定位,最終把畫畫堅持下來。

  而謝北珩和謝南琛就沒有如此幸運。

  他們從生下來就被謝宴聲當做盛宴的接班人來培養,幼兒園沒上完就開始對接各種提升氣質和眼界的拔高班。

  兩人沒有選擇任何愛好的自由,學業全優不算,每周還要被逼著進各種學習班。

  游泳,高爾夫,馬術,游戲編程……

  很多時候溫瀾都替兩個兒子感到累,想為他們減壓,但謝宴聲不依,說如果把他們送到國外學的東西會更多,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做盛宴的接班人。

  其實謝宴聲有自己的私心,想早些退休卸任。

  經過十多年的發展,盛宴早就不再只靠數碼游戲撐門面了,已經發展成集游戲,網絡購物,直播,小視頻于一體的互聯網公司。

  隨便拎出一個產業,就是業界翹楚。

  按照謝宴聲為兩個兒子的規劃,最遲高中畢業就要去國外名校進行學習。

  因為作為互聯網的掌舵人,沒有開拓的視野是走不遠的。

  女兒能隨心所欲選擇喜歡的生活,兩個兒子從小就背負了盛宴接班人的重擔,溫瀾既心疼又無奈。

  好在兩個兒子對謝宴聲的安排很少有怨言,也從來不與暖暖做比較。

  現在,暖暖明知他們與江景辭有嫌隙,還和江冠交往,擺明了要氣死她的節奏!

  她和謝宴聲對暖暖的偏愛,絕對不容許暖暖這么做!

  暖暖朝她看過來的目光,帶了從未有過的桀驁和挑釁。

  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主動伸手去握暖暖的手,卻不料被暖暖嫌棄地避開。

  她還沒反應過來,暖暖已跑下樓。

  遠去的腳步聲把溫瀾的心扯得粉碎。

  她沒有去追,也沒有給暖暖打電話,因為暖暖的心已經不在這個家了。

  有好幾次她萌生出與江冠打電話的沖動,但翻遍手機通訊錄也沒找到江冠的號碼。

  多年前她就刪除了江冠的聯系方式。

  江景辭的手機號她仍舊記得,但卻沒有撥出電話的欲望。

  謝宴聲回來的時候,她正坐在臥室門口的沙發上出神。

  “天都黑了,怎么不開燈?”謝宴聲握住她的手,驚詫地問,“房間有暖氣手還這樣涼,感冒了?”

  謝宴聲雖然已四十七歲,但身體沒有發福,高頃的身姿依舊挺拔,經過多年歲月的洗禮,清雋的五官越發氣定神閑,更勝當年。

  “宴聲。”溫瀾知道暖暖的事兒不能再拖下去,“剛剛我和暖暖吵了一架。”

  “暖暖都大姑娘了,小時候再調皮任性你都沒吵過她,現在什么事不能好好說?”謝宴聲正準備開燈,就被溫瀾扯住胳膊。

  溫瀾緩緩說:“暖暖戀愛了。”

  “女兒長大了,談個戀愛正常。”謝宴聲壓根不知情,滿眼憧憬,“是美院的同學,還是其他學校的?男孩子是學什么的,長得怎么樣,性格好不好,暖暖什么時候和他認識的?”

  溫瀾如鯁在喉,嘴巴張了幾次最終欲言又止。

  “既然都交男朋友了,就讓她帶回家吃頓飯,讓我們也看看,替她把把關。”謝宴聲邊解襯衫上的鉑金袖扣邊笑著說,“千珣那么好的小伙子她看不上,我倒要看看入她眼的男孩是什么樣子。”

  溫瀾的神經線繃得緊緊的,屏住呼吸:“暖暖交的男朋友不是別人,是——江冠。”

  “哪個江冠?”謝宴聲沒反應過來,“大學同學還是高中同學?”

  “是江景辭的兒子,江冠。”溫瀾說出“江景辭”三個字時,聲音是帶了顫的。

  這個名字是她和謝宴聲之間默認的禁忌。

  十多年來,她和江景辭沒有再沒見過面,但對江景辭的恨和厭并沒有終止。

  謝宴聲剛從手腕上褪下來的表,“啪”地一聲掉在地板上。

  房間內沒有開燈,外面客廳的光線透射過來,兩人的目光在明晦不定中再次相遇。

  謝宴聲有些煩,伸手從上衣摸出支煙:“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我去美院找暖暖,親眼看到她和江冠舉止親密。”溫瀾痛苦蹙眉,“她說兩人是上個月在畫展上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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