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翹的話令溫瀾自責滿滿。
生完跳跳鬧鬧，她和謝宴聲對暖暖的關心確實比以前少了。
她決定加倍彌補暖暖！
任她和云姐怎么勸，暖暖就是不回上京。
溫瀾為了和女兒促進感情，爽快應下，并拉著暖暖的小手說，“媽媽今天不回上京了，就好好陪著你。想吃什么玩什么都可以告訴媽媽，媽媽可以滿足你任何愿望。”
暖暖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似信非信：“媽媽說話算話么？”
“當然。”溫瀾說完就想起來江城前，給兩個兒子留的母乳只夠喝到今天晚上。
跳跳和鬧鬧是母乳和牛乳混合喂養，但他們對牛乳還是有些抵觸的，每天喝個兩三次已是極限。
但為了盡快和暖暖搞好關系，盡快把她帶回上京，溫瀾只能暫時把兩個兒子放到一邊。
下午，溫瀾帶暖暖去了世貿頂層的兒童樂園，之后又去看了場兒童劇，傍晚在金鼎七星級酒店吃了晚餐。
謝宴聲發來視頻請求的時候，暖暖已經躺床上在聽溫瀾講睡前故事了。
視頻打開那刻，謝宴聲先笑著與暖暖打了聲招呼，暖暖敷衍地喊了聲“爸爸”就逃離攝像頭，從床頭拿起個繪本翻起來。
謝宴聲直勾勾盯住溫瀾，略帶頹敗地問：“真不回來了？”
“已經和暖暖約好了，明天吃完早飯一起回上京。”溫瀾一時之間沒有讀懂謝宴聲眼眸中的意味深長。
“又放我鴿子。”謝宴聲小聲抱怨，“產后兩個月，產前三個月——”
溫瀾的臉倏地就紅了，朝手機屏中的謝宴聲狠狠瞪了一眼，“等我回去再說。”
“今天特意為你推掉了應酬，你卻留在了江城。”謝宴聲眉眼中是十分明顯的欲求不滿。
溫瀾懷孕后期，走路吃飯都呼吸不暢，更別說床笫之事了。
她沒興趣，謝宴聲體諒她，這一體諒就是三個月。
剖腹產到今天，又是六十二天。
謝宴聲的承受力和忍耐力早就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上周日特意帶她去婦科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說她產后恢復得很好，可以開始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她心中還殘留著剖腹產后疼痛的陰影，于是又找出各種理由推三阻四，謝宴聲縱容了她兩三日，態度就強硬起來。
溫瀾不得不做出讓步，兩人最終定在了今天晚上。
她原本想著下午就能把暖暖帶回上京，卻不料暖暖掉鏈子，把她留在了江城。
“今晚我陪女兒，你如果實在無聊就去嬰兒房陪你倆兒子。”溫瀾不好意思凝住謝宴聲，“我留的母乳估計已經被他們喝完了，如果今晚一直喂牛乳，十有八九會鬧騰。”
“自從多了倆兒子，即便天天見面睡一張床，我卻再也感覺不到你對我的體貼了。”謝宴聲又開始抱怨，“現在恨不得他們一夜長大，明天就送去學校。”
溫瀾故意把手機朝一旁的暖暖照了下，“暖暖該睡覺了，欠你的等我明天回去再補償你。”
“讓我再與我的寶貝女兒說幾句。”謝宴聲依舊沒有結束通話的想法。
溫瀾只好把手機交給暖暖。
謝宴聲問起暖暖今天跟著溫瀾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暖暖一開始還有問必答，后來就打著哈欠說困。
那頭的謝宴聲只好悻悻結束通話。
溫瀾關掉壁燈，給暖暖拉了下被角之后，手臂落在暖暖后背輕撫。
暖暖在黑暗中喊了聲“媽媽”。
“暖暖，媽媽就在你身邊。”溫瀾語氣輕柔，“等回上京之后，如果你不想獨自睡，媽媽就陪你睡。”
“媽媽說話算話么？”暖暖背對著溫瀾，盡管溫瀾的手臂圈住了她，她還是刻意與溫瀾保持了十多厘米的距離。
“媽媽當然說話算話咯！”溫瀾的手在黑暗中勾住她的一根小指，“拉個勾勾好了，媽媽如果做不到就——”
不待溫瀾說完，暖暖就急切地把她打斷：“昨天中午干媽帶我去吃披薩，遇到了一位姓江的叔叔。江叔叔和干媽認識，準備送我一個限量版娃娃，干媽不讓收。江叔叔還說我小時候喊過他‘爸爸’。媽媽，這是真的嗎？”
溫瀾在聽到“姓江的”三個字時，腦子就像鉆進了一群小蜜蜂，嗡嗡個不停。
原來江景辭回江城了！
暖暖又重復問了句是不是真的。
溫瀾斂起情緒，“你出生到現在一直在爸爸媽媽身邊長大，怎么會叫一個陌生人‘爸爸’！那位姓江的叔叔就是一個騙子。現在的騙子很多，你如果信了他們的話，就只有被騙上當的份。”
“可江叔叔與我說話時十分溫柔，還為我穿外套抱我下樓，根本不像壞人！”暖暖開始為江景辭打抱不平。
“傻孩子，哪有壞人把‘壞’字兒寫在臉上的。”溫瀾努力向女兒解釋，“你剛剛不也說了，干媽也不許你收他的娃娃。如果他是好人，干媽才不會管你。”
“我還是覺得江叔叔是個好人……”暖暖反復呢喃了幾次進入了夢鄉。
溫瀾輕輕起身下床，輕輕敲響周翹臥室的門。
書苑府和云深城許久沒人住，她原想著今天折返上京，便沒有安排保姆打掃。
明天早上就回上京，她和雪七住在了周翹在市中心的大平層。
周翹正在用美容儀在臉上做提拉，扔給她一片高端補水面膜，“托人從F國實體店買的，用起來比國內的要爽。”
“暖暖說，你們昨天中午見到江景辭了。”溫瀾單手把玩著面膜，開門見山，“江景辭竟然對暖暖說，暖暖以前喊過他‘爸爸’。”
“江景辭的岳母前幾天去世了，他是來奔喪的，昨天確是巧合遇到了。”周翹有些愧疚，“當時礙于面子，我沒好意思攆他走，他和暖暖聊著聊著就說了那句話。我叫停的時候，他已經把話說完了。”
“他還跟暖暖說了什么？”溫瀾對江景辭的人品沒有一點信任，生怕他再說出什么。
周翹想了想，“在停車場分別的時候，我急著接電話，江景辭好像拿著暖暖的電話手表看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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