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搭伙 > 第119章 清澈
  溫瀾看到江景辭,愣了片刻才面色如常。

  江景辭的目光朝她投過來的時候,眼眸中的愕然一閃而過,看向謝宴聲,“想必這位就是謝先生了。”

  “都說江先生是風投圈近兩年的一騎絕塵,今天能和江先生遇到,真是莫大的緣分。”

  謝宴聲是個交際高手,和江景辭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幾分鐘不到就從風投聊到數碼產業。

  段文崢的老婆向茉,拉著溫瀾和自己坐到一起,溫瀾的位子恰好和江景辭對著。

  “還沒替景辭介紹呢,這位快要臨產的美麗孕婦,是我太太向茉。”段文崢打斷謝宴聲和江景辭的談話,“我太太身側的美女,是宴聲的太太,溫瀾。”

  溫瀾還沒反應過來,江景辭已起身,先和向茉打過招呼,又看向她,意味深長地喊了句“謝太太”。

  “江先生。”溫瀾想不出該說什么,只淺淺一笑。

  江景辭再次落座,和謝宴聲段文崢聊起來。

  向茉和溫瀾說起自己的預產期,又說等生完孩子一定去江城,找她定幾套好看的衣服。

  溫瀾和她不緊不慢地聊著,但注意力一直在江景辭那邊,她怕江景辭嘴不嚴,把她折現的事兒說出來。

  但江景辭比她想象的靠譜,除了打招呼,兩個多小時的飯局結束,也沒和她說幾句話。

  回去的路上,謝宴聲喝了酒,溫瀾開車。

  “你瞅瞅人家向茉,即便挺著個大肚子,只要出門見人就渾身上下都是大牌,精致得沒有任何瑕疵。”

  謝宴聲多喝了幾杯,歪著頭凝望著正在開車的溫瀾。

  溫瀾聽出他又想找茬,忙道:“你別用向茉烘托氣氛了,對我哪里不滿直接說吧。”

  “其實也沒有不滿。”謝宴聲深笑著揉了揉太陽穴,“你就憑這張臉,即便穿個白t牛仔褲,扔人群里也是最吸睛的。但是——”

  溫瀾知道重點來了。

  “你好歹是我謝宴聲的老婆,再怎么也要弄點行頭給我長長臉啊!腕表,包包,總還有吧?下次回江城,把那對兒婚戒拿過來。以后只要有應酬,你和我都戴上,讓別人一看就是一對兒。”

  溫瀾聽得心悸,試探著問,“那枚女戒值多少錢?”

  “值不了幾個錢。”謝宴聲說得很是輕松,神色忽然又正經起來,“無論值錢還是不值錢,我活到現在,還只為你買過戒指。”

  “謝先生的嘴,騙人的鬼。”溫瀾笑著懟他。

  謝宴聲自嘲道:“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在你那里都洗不白了。”

  “只風流花心就算了,還小氣摳門,你讓我怎么違著良心為你洗白?”

  溫瀾還在算計著那筆沒解凍的錢,繼續旁敲側擊,“我一個月累死累活賺那幾萬塊,怎么舍得買奢侈品呢!如果謝先生覺得我這個謝太太寒酸,不如添補些錢,我明天也好有勇氣去京貿大廈看看。”

  京貿大廈是上京有名的奢侈品集聚地。

  “明天上午我有個會,中午或晚上可以陪你去京貿。”謝宴聲就是不說給錢的事兒。

  “好啊,謝先生可要帶足了錢,我可真的準備去掃貨了。”溫瀾這次是發著狠要宰謝宴聲一回。

  謝宴聲幽幽道:“錢的事兒不用謝太太擔心。我隨便一張卡,謝太太打著滾都花不完。”

  溫瀾不敢把心思表露得太明顯,選擇噤聲。

  “江景辭剛到手了串十八子,我準備買來送給謝太太。不知道謝太太后天能否賞臉去看看?”

  謝宴聲的聲音帶了明顯的醉意。

  “當然要去。”溫瀾爽快應下。

  白給的東西,沒有拒絕的道理。

  再說,謝宴聲能拿出送人的,總不至于太小氣。

  “江景辭不是做風投的嗎,難道也做古董收藏?”溫瀾試探著問。

  “那家伙在京城有兩個不小的典當行,眼光不是一般的好。不管是風投,還是做收藏,都是富貴險中求。”

  謝宴聲眸光微閃,不屑地哼了聲,“像江景辭那樣活著,錢再多也沒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人家活著沒意思?”溫瀾不解。

  “聽段文崢說,江景辭的老婆十年前乳腺癌去世了。”謝宴聲玩味地說,“他帶著兒子清心寡欲地過到現在。這些年別說女人了,身邊連飛過的蒼蠅都是公的。”

  溫瀾“哦”了聲,對江景辭忽然多了幾分敬佩。

  “段文崢每年都會給他介紹幾個條件不錯的相親對象,他統統不見,一點面子也不給。”謝宴聲又道。

  溫瀾由衷地說:“能在聲色犬馬的世界里保持清澈,確實難得。”

  “難得?”謝宴聲嘲諷地說,“不過是苦了自己。”

  “謝先生的私德標準太低,理解不了江景辭也情有可原。”溫瀾毫不留情地回道。

  謝宴聲眸中劃過一抹難以置信:“難道你喜歡江景辭那號人?”

  “不是喜歡,是欣賞。”溫瀾竭力糾正,“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人品總不會太差。”

  “你的言外之意是,我人品太差,嗯?”謝宴聲語氣稍冷。

  溫瀾立馬表態:“別再說了,為了一個剛見面的江景辭吵架不值得。”

  “說的也是。”謝宴聲語氣緩了緩。

  回到望京里,謝宴聲洗完澡,酒勁兒上頭,非要擁著她睡。

  她嫌煩,抱著枕頭去了次臥。

  謝宴聲追過來,把她圈在懷中,不到半分鐘就想放肆,她冷著臉說:“你媽可說了,前三個月不許同床。”

  “前幾次不也沒事么?”謝宴聲眼尾漲紅,全是壓抑的欲念。

  她忽然語塞,此時的謝宴聲已開始攻城略地。

  兩人撕扯了幾個回合,溫瀾就一敗涂地。

  其實,謝宴聲雖然不是個好丈夫,但一直是個好床伴。

  兩人每次都是靈與肉的契合。

  一場情事結束,溫瀾累得只有喘息的份兒。

  謝宴聲的手忽然落在她小腹上,柔聲問:“他現在也該有顆米粒大了吧?”

  “我也是第一次懷孕,又怎么知道!”她心虛地拿掉謝宴聲的手。

  謝宴聲再度把她擁在懷中,深笑著說:“我已經為他起了兩個名字,男孩女孩都有,想不想聽?”

  “還沒做產檢,起什么名字!”她有些崩潰。

  現在,懷孕的謊言越扯越大,她該怎么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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