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打工人被迫拯救世界實錄 > 第一百零四章 五火村 (十四)
  “師姐……”陶姜上前兩步攔住清溪,“你不能一個人去。”

  “師姐,”許卿此時也快步上前,攔住清溪,“不可打草驚蛇。”

  眼下的局面是他們所有人都沒能預想到的,此時這個蛇驚還是不驚已經沒什么分別了。

  從山上的村子便能得知,早在他們來的那一刻開始,便身處‘他’的計謀之中,一刻也不曾脫離。

  ‘他’甚至并未使用什么陰謀,而是明晃晃地將那祭壇布在山里,布在他們隨時能發現的地方,明晃晃地告訴你:

  你是好人。

  你活該。

  你活該受到人命牽制,你活該毫無辦法,拋下你那可笑的憐憫心,天下哪有什么兩全之事,既想救人命,又想毀掉祭壇里的東西救下所謂天下蒼生?

  你又是什么東西?

  可笑至極。

  “……你們還是留在這里。”

  清溪試圖從陶姜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而此時的陶姜猛地用力,清溪竟是一時抽不出。

  “你……”

  “你是不是打算探察那高官的府邸,我可以助你!”

  清溪沒想到竟還有人和她想到一起去。

  她原本的計劃,是和師弟師妹們一同去找村長及那位隱居在村中的高官,如此一來,便能牽制住這所謂的高官,方便紀茗昭行動。

  但此時時間倉促,根本來不及再同師弟師妹們商量和紀茗昭的計劃,但機會難得,便想著與紀茗昭的計劃提前進行,沒想到竟也有人與她想到一處。

  她想到紀茗昭身上還有傷,頓時動搖起來。

  她看看身邊師弟師妹,最終還是遞給陶姜一張隱蔽符:“你同我去可以,切記不可輕易現身。”

  陶姜接過隱蔽符:“你凡事不要只是自己扛。”

  清溪看了陶姜一眼,并未接話,轉而轉向其他師弟師妹:“你們切記不要分開,小心調虎離山,咱們幾個人出來的就要幾個人一同回去。”

  直到看見身后的師弟師妹們都緩緩點了點頭,清溪才將門關上,走至客棧二樓的走廊上。

  很快,她所在的房間隔壁的房門也跟著打開,走出來的正是貼了隱蔽符的紀茗昭。

  “這一次時間倉促,可能有詐,你身上還有傷就不必去了,我同我師弟前去便可。”

  這是清溪給的符,紀茗昭知道清溪能透過符看到自己,她到底是有傷在身,精力不濟,便對著清溪順從地點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清溪見紀茗昭回了房,這才帶著貼了隱蔽符的陶姜一同朝下走:“你萬事都不放在心上,這回走些心,要注意安全。”

  陶姜跟在清溪身后晃晃悠悠地朝下走,搖頭晃腦地點點頭:“知道了清溪。”

  清溪回頭看了陶姜一眼,陶姜立馬補上:“師姐。”

  “凡事認真些。”陶姜修為不低,自保綽綽有余,只是性子……

  兩人走至樓下,一眼便看見坐在客棧大廳的村長,村長見清溪從樓上下來,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蒼老消瘦的臉上綻開一個極其燦爛的笑,使得臉上密布的紋路更加緊湊地擠壓在一起:“恭迎仙姑。”

  說完,還向清溪身后看去:“怎么就仙姑一人啊,其他的仙姑仙長呢?”

  “他們生病了。”清溪隨口接道,“走吧。”

  村長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是朝清溪背后看了一眼,隨后便帶著清溪朝不遠處的三輛馬車走去。

  “仙姑,請。”村長對清溪做了個請的手勢。

  清溪看了拄著拐,顫顫巍巍的村長一眼:“還是村長你坐吧。”

  村長雙手拄著拐,看了一眼那馬車,又看了一眼清溪,眼神中不免流露出一絲難以抑制的渴望:“仙姑芳齡幾何?”

  又是這一句!

  清溪壓下那一陣逐漸沸騰的無名火,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村長:“與你何干?”

  ……

  此時尚還在房間的紀茗昭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不對,便小心扶著墻坐起身來。

  店小二在門外的聲音并不算小,紀茗昭自然也是聽見了,那高官和村長在此時要求見清溪一行人實在是過于突然,不止清溪未料想到,紀茗昭也沒有料想到。

  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紀茗昭心頭,那隱蔽符不知在‘他’面前能有多少作用,自己還是應當去看一看。

  于是紀茗昭艱難地翻身下了床,一邊將清溪留給她的丹藥倒了幾粒在口中,一邊同付曉道:“付曉你暫時不要出去,這陣對你氣息的遮擋有限,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

  付曉見紀茗昭坐起身,又好似在做出門前的囑咐,便問道:“你要……出門?”

  紀茗昭點點頭:“我很快就回來,隔壁房間住了九名修士,若是他們遇襲你能否幫襯一把?”

  付曉看了眼床鋪后正對著隔壁房間的墻面,緩緩點了點頭。

  紀茗昭這才算是放下心來,撤下陽火符的偽裝后,才推開門走下樓去。

  此時清溪正在馬車前,與村長不知在說些什么,紀茗昭離著老遠便見村長的臉色是從紅變綠,再從綠轉為紅,他掃了一眼周圍的隨行,周圍的隨行在與村長眼神接觸后,無不馬上低下頭來。

  村長嘆了口氣,那張臉再度憋出笑來:“仙姑莫怪,老朽說笑了。”

  清溪并不吃那一套,就算此時雙方基本已是撕破了臉皮,但清溪仍算是給村長留了三分面子,好讓他能在村民面前下得來臺:“村長言重了。”

  “該朝哪邊走?”清溪不等村長回應,自行向下說道。

  “……這……這邊。”村長身邊的村民感受到從清溪身上散發出的無盡壓迫感,懼怕地給清溪指了一個方向,那方向的盡頭有整個五火村最大的一座宅子,想來本次赴宴之處便在那里。

  “多謝。”清溪輕輕點了點頭算作道謝,隨后足尖一點,身形已在百米之外。

  “村長……”村長身邊的村民攙住顫顫巍巍的村長,“咱們這么……”

  “不要多言,”村長朝那村民擺擺手,“不要多言。”

  說完,村長便拄著拐,跟在清溪身后顫顫巍巍地朝前走。

  趕馬車的車夫走到村長面前:“上去吧。”

  村長看了一眼車夫,只是笑著搖搖頭:“年紀大了,坐不得馬車,晃都晃散架嘍,老朽還想多活幾年呢。”

  那車夫見村長堅持,便也沒再說什么,只是一甩手中馬鞭,將車趕回那座大宅子。

  清溪走得非常快,卻仍是在大宅門口等了等步履蹣跚的村長,待村長進入大宅以后,才同村長一同進去。

  “貴客里面請!”大宅門口家丁十分熱情,見清溪到來后弓著身·子將清溪引進大堂。

  清溪雖從未在沒有修為的凡界諸國生活過,她從出生不久便從亂葬崗被清源撿上了山,清源既是她的師尊,也是她的父親,但即便是從未在諸國生活過,清溪也知道,這間大宅絕對是越制了。

  早年間,她的師尊曾帶著她去過衡國皇宮捉拿妖邪,那時候便見皇宮的大柱上金龍盤繞,而此處的大宅大堂,跟當年她見過的皇宮正殿極為相似,就連柱子上盤繞的五爪金龍,都顯得和記憶中那么二樣不差。

  清溪上下打量著這大堂,這大堂之上懸掛了一面巨大的銅鏡,這面鏡子的鏡面由通明石打造,價值不菲,通明石素有知善惡辨忠奸之能,鏡身由特殊陣法制成,能辨人真身,整座大宅以這銅鏡為中心形成一個大陣,只要在這銅鏡前無法通過,便無法進入這大宅,強行進入,勢必會布陣之人。

  陶姜緊跟清溪的腳步來到這大宅,卻在這銅鏡前犯了難。

  此時清溪背在身后的手對著陶姜的方向揮了揮,示意陶姜回去。

  陶姜思來想去有些不愿放棄,便決定從房頂上進入大宅,想試試看能不能不觸發這大陣。

  他小心翼翼御劍飛至屋頂,透過屋頂便看見大陣上的符文閃動,他的計劃就此落空,卻仍是有些不甘心,思來想去,陶姜飛至大宅旁的小巷內,撤下隱蔽符,大搖大擺走到大宅門口。

  大宅門口的仆從看見陶姜身上的法衣,連忙將陶姜迎了進去:“貴客到!”

  清溪才進入大堂,聽見這一句,頓覺不妙,果不其然,一抬頭便看見了陶姜的笑臉。

  我不是讓你回去嗎!

  清溪皺著眉與用眼神表達著自己對陶姜跟來的不滿。

  陶姜裝作未看見清溪已經溢出來的不滿,坐到了清溪旁邊的席位上,為了緩解內心的焦慮,手不自覺地在桌面上敲了兩下。

  “嘶……”清溪手指微動,一道電光瞬間劈在陶姜右手背上,陶姜用左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右手背,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不滿。

  與陶姜進來的艱難有所不同,跟過來的紀茗昭幾乎是沒有如何阻礙便進了大堂。

  她若是不使用陽火符,在此世間無人可以看破她的真身,她于世間來說就像是無回谷,既是真實存在的,又無法被感知。

  紀茗昭穿過宴會,此時主人尚還未入席,在席位上坐著的只有清溪和陶姜,紀茗昭小心翼翼地從大堂后門走出,直奔最有可能有線索的書房而去。

  而另一邊,清溪和陶姜坐了要有一炷香的時間,周圍皆是忙忙碌碌的仆從進進出出,卻始終沒有人搭理清溪和陶姜,似乎只要將這二人引入席間他們的工作便完成了,多一步都不愿多做,甚至連杯茶都不愿給清溪和陶姜倒上。

  “清溪……”

  陶姜將頭朝清溪湊過去,清溪皺著眉:“規矩些。”

  “……師姐,”陶姜把腦袋挪回去,“這些人的態度很奇怪,他們在觀察咱們。”

  而且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恐懼。

  清溪端坐在座位上,她自然也發現了:“不要多言。”

  “……哦。”

  又是一炷香,在陶姜換了七個姿勢,被清溪訓斥五次后,主人家才姍姍來遲,緩緩從大堂后方走至大堂。

  “兩位就等了,為了給兩位準備這次盛宴,我,親自督工,現在終于可以開宴了。”

  那男子看起來并不像高官,相較起高官,那神態和動作要更加囂張,不足三十歲的臉上滿是常人難有的志得意滿,臉上的紅光幾乎要晃得清溪和陶姜睜不開眼。

  這位仁兄有著衡國皇族標志性的鷹鉤鼻和吊梢眼,他的身材十分消瘦,看起來像是掛著衣裳的衣架,絲毫撐不起身上那件繡滿錦繡河山的玄衣。

  清溪站起身,陶姜緊隨其后,兩人皆是對著男子一禮:“殿下。”

  嚴澤很是滿意兩人的態度,他如此晚開席也是為了能更好地觀察兩人,看看這兩人能不能委以重任。

  “不必多禮。”嚴澤對著兩人揮一揮手,示意兩人落座。

  清溪和陶姜對視一眼,隨即落座。

  “殿下,您這里的下人該好好管教管教了,我們師姐弟二人落座許久,連杯茶水都沒有,是何道理?”陶姜有些不滿,但也不能直接對著嚴澤抒發,于是便借題發揮,向嚴澤表達不滿。

  “啊對,怎么回事?”嚴澤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此時必須給陶姜一個交代,“都殺了,放血給這位仙長滿上。”

  “救命啊!救命!”此時從門外進來一隊侍衛,將宴會中的仆從們連拉帶拖地要帶出大堂,仆從們無不眼含恐懼,不住求饒。

  “且慢!”清溪和陶姜一時怔楞之間,那群訓練有速的侍衛已是快將仆從拖出大堂,清溪和陶姜當機立斷,衣袖一揮,那些侍衛頓時覺得手下的仆從千斤重,經受不住將人扔回地上。

  “怎么?仙長修煉不需要嗎?”嚴澤還有些錯愕,不明白清溪和陶姜為何是這反應。

  陶姜總算是明白為何那些仆從看向自己和清溪師姐會是這樣的反應:“你這是在草菅人命,是誰教你這么修煉的!”

  清溪一手按在陶姜肩上:“殿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嚴澤皺了皺眉:“你們這些修士,沒事裝什么清高,私底下作惡多端,面上還裝作一副慈悲樣子,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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