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打工人被迫拯救世界實錄 > 第八十八章 阿古入學
  薛溫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聯系了紀茗昭:你收到新的任務了嗎?

  紀茗昭很快回了信:我也收到了,但是徐廣白現在還沒有融入伏魔宗,我還不能離開。

  薛溫看見紀茗昭發的這一句,怎么看怎么覺得像是送孩子上幼兒園的家長,因為不放心孩子第一天上學,守在幼兒園門外等著孩子放學……

  但是……

  他回頭看了眼阿古,他自己也沒能好到哪去。

  阿古年齡太小,而且實在是太黏他了,徐廣白畢竟十六了,紀茗昭還有離開的可能,他怕是短時間內都不能離開阿古。

  薛溫:我帶著阿古進了萬衍宗,萬衍宗里只有我和阿古還有她師父,現在也走不開。

  紀茗昭看著薛溫發來的消息,從背包中取出了《合訂本》翻找到萬衍宗那一章:萬衍宗不是個大宗門嗎,怎么會只有這幾個人……魔?

  薛溫:似乎是大部分的魔都被霄蟄所殺練成了誅方印,現在整個萬衍宗只有一百來號人,都在余城爆炸后出去尋找霄蟄的下落了。

  紀茗昭:我有一個疑問。

  薛溫:請講。

  紀茗昭:那他們就剩這么點兒人是怎么守住這么大的宗門的?

  薛溫:可能有什么秘寶?

  薛溫看著一旁正眉飛色舞與阿古暢想未來的宋翁,也覺得即便這老頭修為再高,現在光靠他一個人也收不住這么大的地盤。

  宋翁緩緩將蒲扇降落在正殿門口,向蒲扇的方向伸出手對準阿古,想將阿古抱下來。

  阿古看了一眼指揮哨的方向,見薛溫沒有反對,便就著宋翁的手跳下蒲扇。

  “乖娃娃,乖娃娃。”宋翁見阿古和自己親近了幾分,笑得見眉不見眼。

  其實仔細看起來,這宋翁年輕時當是個美男子,雖然性格古怪了些,但絕對相貌周正,即便年齡大了但只要是細細打扮,也能甩其他老頭八條街。

  但這老頭偏偏不修篇幅,而且修仙之人、之妖、之鬼、之魔,在薛溫的印象里都是樣貌年輕長生不老的,還是頭一回看見有老頭形象的。

  宋翁帶著阿古走進正殿。

  萬衍宗許是有些破敗了,正殿中僅有五面墻的陣符,陣符中佇立有一尊玉像,玉像看著是一位男性,身著五彩法衣,手持長刀,看著也是慈眉善目至極。

  這也與薛溫這些年對于魔這一形象認知上有所不同,他立于那玉像之下,仰起頭看向玉像的雙眼,并未覺得這與玄天尊者有何區別。

  突然,薛溫隱隱感覺那玉像的雙眼好似動了動。

  薛溫驚得猛地退后一步,雙手揉揉眼睛,再仔細朝玉像看去。

  他并沒有看錯,玉像的視線確實在逐漸向他的方向聚焦。

  這種移動很是緩慢,若不是薛溫一直盯著那玉像的眼睛,根本發現不了,那玉像的視線逐漸跟薛溫的視線對上,薛溫頓感冷汗不受控制地從每一個毛孔噴涌而出,頃刻之間便將他身上的作戰服浸濕,隱隱還有滴落在地,在地上匯聚成小溪的勢頭。

  那道視線很快又轉移開來,一切都好似薛溫的幻覺。

  宋翁絲毫沒有發現玉像有何變化,只是將阿古帶到玉像前:“小娃娃,這是咱們萬衍尊者,給尊者磕一個。”

  阿古看著面前的玉像,緩緩跪倒在蒲團上,結結實實給玉像磕了三個響頭。

  其實宋翁也不知道為何會這么喜歡阿古,可以說是合眼緣,也可以說是冥冥中注定,修道之人重天命,重因緣,又或許是魔活得時間太久了,久得有些孤獨,想找個小東西養著是個伴了,再或者說這是世間難得的能打倒霄蟄的機會,他想親眼見證這機會長大。

  不管怎么說,宋翁收下了阿古,他活得太久了,久得甚至比通明石還要敏銳,久得忘了以前的萬衍宗是什么模樣,久得這萬衍宗只剩下他們這些誅方印下幸存的老東西,余生不將霄蟄打得魂飛魄散,心魔不消,難以飛升。

  萬物生靈皆有情,人魔又有何分別。

  “好孩子,”宋翁一把將阿古抱起,帶著阿古走向藏書樓。

  薛溫最后看了一眼萬衍尊者的玉像,便跟著宋翁的腳步一同去往藏書樓。

  半個時辰后,宋翁活了這些年,遇見了魔生第一次滑鐵盧。

  “這怎么不識字,她到底識得幾個字!”坐在桌前一個字也看不懂的阿古僅用了一個小時,便用事實沖涼了宋翁發熱的頭腦,他知道阿古不會說話也不會識字,但卻不知道是這么不會說話不會識字,他還是太過樂觀了,“話也不會說,字也不認識嗎!那她的修為是怎么來的,無師自通?!”

  阿古坐在通天的書架前,左看看宋翁,右看看指揮哨,臉上寫滿了茫然。

  事實證明宋翁看人確實極準,這確實是一個傻孩子。

  “你都沒有教過她?!”阿古每用那茫然的眼神看向宋翁一次,宋翁便感覺自己頭上的頭發不受控制地一片一片炸起,“你不是她爹嗎!”

  薛溫心說我也不是她親爹……但嘴上仍是要順著自己早上扯得謊編下去:“我變成這樣時阿古還太小了,后來她被一位聾啞老婆婆收養,所以既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

  宋翁抬起手,狠狠拍了一拍自己嗡嗡響的腦袋瓜子,直覺告訴他薛溫說阿古是自學成才不是假話,但阿古字也不識,語言也不通,就連他們說的話都需要猴翻譯。

  宋翁看了一眼阿古肩上的猴翻譯,猴翻譯對著宋翁露出了八顆牙的標準笑臉,宋翁不忍直視地將臉扭了回去。

  “從今天起,你們吃住都在這藏書樓,我要你,”宋翁指向薛溫,“一個月內讓她能看懂大部分的文字。”

  “不行。”

  “為何?”

  “教到目前能聽懂單字,我用了四個月。”

  “……”宋翁看向阿古,阿古對著宋翁揚起無知的笑臉,阿古肩上的猴翻譯也對著宋翁洋溢起無知的笑臉,宋翁忍了又忍,“這徒弟老子能不要了嗎?”

  “不能。”

  “……”

  宋翁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終于還是對阿古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阿古乖,咱們快點兒學好不好?”

  “從今天起,咱們卯初開始習字,下午練武,老子就不信了,就教一個小娃娃,能難到哪去!”

  ……

  ……

  ……

  紀茗昭其實面臨著和薛溫同樣的情況,但情況要好上許多,如果薛溫是地獄開局,紀茗昭只能算得上是個困難模式,好就好在,徐廣白雖熊,也叛逆,但會說話,還能上課寫個無聊的“無”字。

  總的來說,紀茗昭已經很滿足了,好歹能說話不是。

  而此時能說話的徐廣白道:“我不想上課。”

  “不行,你要去。”

  “不去。”

  紀茗昭十分頭疼地看向徐廣白,不論是哪里的學生都是不喜歡上學的,尤其是這種小時候沒有經過高壓學習培養,長大之后再進學堂只會更難受:“你現在打好基礎,你師尊才能教你更高深的對不對。”

  道理徐廣白都懂,但不代表懂了道理就一定想學:“……我不學這些簡單的也能學會那些難的。”

  紀茗昭此時此刻終于體會到她初中班主任看后排睡覺的學生時是什么心情:“你以為你師尊為什么要將你扔進學堂,是因為他閑著無聊嗎?”

  徐廣白頓時不說話了,將昨天師兄布置的習字貼泄憤般地塞進學堂發的布包里,皺著眉,抿著嘴朝外走去:“快走。”

  紀茗昭嘆了一口氣,知道她應該早些離開,不能這么寵徐廣白,紀茗昭總是告訴自己徐廣白需要獨立,但也總是告訴自己不是現在。

  他要學會獨自長大,但他卻不愿獨自長大。

  紀茗昭只能等到徐廣白交上一兩個朋友后才敢離開一段時間。

  很快,兩人便坐著飛舟到了學堂。

  一進門,便見教習的師兄坐在門口的木椅上,將手伸向徐廣白:“昨日叫你回去習的字呢?”

  徐廣白皺著眉打開自己的布包,從其中掏出一沓紙一團塞到師兄手中。

  師兄抬頭看了徐廣白一眼,便又低下頭看那幾張徐廣白寫的字。

  “你這幾個字寫的,見過雞爪子扒嗎,雞爪子扒的都比你寫的好看,”師兄只看了第一頁便氣得險些上不來氣,要不是不能打人師兄高低要哐哐錘上徐廣白兩拳,“態度,我是要你的態度!你就是這么敷衍的?!你學是給誰學的,是給我學的嗎!”

  “你不好好學,你就看不懂經文,以后修煉怎么辦!是不是不想修煉了!你以后的前程是要自己負責,學是要自己學,是要我求著你學嗎!”

  這感覺,頗有紀茗昭從小到大每一屆班主任的氣勢,若是他們能見上一面,定是能惺惺相惜,暢談一整晚那些年遇見熊學生。

  師兄手里拿著紙,氣得手都在發抖,徐廣白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盯著腳面,等師兄罵完了,才讓徐廣白回了座位。

  “那個,書生,”此時時間還早,學堂里只有測試時一身書生打扮的梁天,梁天聽見師兄叫自己,連忙抬起頭,“書生,你去跟徐廣白坐在一起,要是他再不好好學,你就看著他。”

  說完,師兄再度回到門口的小木椅上,平復了一下情緒,重新掛上微笑等待下一位即將到來的學生。

  梁天聽見師兄這么說,便抬頭看向徐廣白,此時的徐廣白也在看他,梁天立馬將頭低下,不敢跟徐廣白對視。

  他還是害怕徐廣白的,不止是因為徐廣白在去預選院子的第一天便嚇得黃槐尿了褲子,還有徐廣白那生人勿進的態度,加之他是唯一一個被師姐帶來的人,當時他便覺得此子不簡單,乃大腿也,可抱。

  但后來他在身后叫了一聲徐廣白,徐廣白并未搭理他,他那點兒抱大腿的勇氣也便隨著徐廣白的離開煙消云散了。

  此時雖是好時機,但他對徐廣白還是有些懼怕,此時便有些不敢過來了。

  門口的師兄見梁天還沒動:“快去,看著他寫字。”

  “是,師兄。”

  梁天這才慢慢吞吞挪到徐廣白旁邊,挑了長桌能挪到的最遠距離,坐下了。

  徐廣白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縮在角落中的梁天,眉頭皺得更深了,梁天見徐廣白好似不高興,便又朝角落縮了縮。

  “你離那么遠干什么,”徐廣白看向梁天,對于梁天懼怕自己十分不滿,“我又不吃人。”

  徐廣白發了話,梁天便從角落挪了過來:“徐師兄……”

  “干嘛?”

  梁天想了想,自己短時間怕是離不開這里了,便還是想拉近和徐廣白的距離,便沒話找話道:“徐師兄師尊是誰啊?”

  徐廣白有些不想回答,卻被紀茗昭拍了一下:“清源上師。”

  “啊……”梁天這人,頗有幾分死讀書的書生迂腐氣,這點主要表現在不太會聊天,“那你為何來這里,是上師……”

  梁天說了一半,看見徐廣白臉色一變,連忙換了個話題:“徐師兄,昨天他們說你在跟看不見的東西說話,是鬼嗎?”

  ……

  見過聊天聊死的,真沒見過聊得這么死的……

  紀茗昭和徐廣白一同看向梁天,梁天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恨不能抽自己幾巴掌。

  思來想去,梁天還是打算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師兄,在下不太會說話,師兄您多擔待,在下定會好好教師兄習字……”

  “……習字吧。”徐廣白終于是受不了梁天,將視線轉向師兄發的字帖上。

  紀茗昭雙手捂著嘴,強行止住自己即將突出嘴邊的笑聲,天道好輪回,他徐廣白也能有今天!

  很快,學堂里的學生便陸續來了進了學堂大門,每一人在看見梁天與徐廣白坐在一起時,神情中都寫滿了疑惑。

  畢竟徐廣白是獨行俠,似乎這間學堂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徐廣白是個奇怪的人,既是恐怖又不合群,由于懼怕,也沒有人敢靠近徐廣白,反而無形中對徐廣白形成了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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