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打工人被迫拯救世界實錄 > 第三十一章 無回谷 (二十二)
  怨鬼的修煉依靠吞噬,初成怨鬼時燃魂成陰氣,根據陰氣的多少也分為走尸,白衣煞,紅衣煞,黑衣煞,鬼兵,鬼將,鬼王,十魂為煞鬼,百魂入鬼兵,千魂成鬼將,萬魂鑄鬼王,修煉極快,卻為天道所不容。

  付曉初化為鬼時怨氣深重,已是黑衣煞級別的大佬,又在趙府之中備受刺激,燃魂成了鬼兵,即是尚未被花娘焚去肉身時的梁康也應對得勉強,更何況他如今只剩下魂魄。

  她周身陰氣濃郁得幾乎形成黑色的漩渦:“去死吧!”

  寧志見付曉一步步朝自己的師父逼近,頓時掙扎著快爬幾步擋在梁康身前:“你不要傷害我師父!”

  “不要傷害你師父?那他二話不說,上來就對花娘動手時怎么不見你阻攔,如今他自己成了鬼倒是見你護著了,他不分青紅皂白便是殺招,”付曉顯然已是憤怒到了極致,“就連一句辯解的話也不讓她說,你們和那些你們口中的妖邪又有什么分別,道貌岸然的東西,通通都去死吧!”

  寧志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些什么,但最后卻只能發出無言以對的干音,是啊,他只聽了尚城族老們的一面之詞便深信不疑,從未想過萬一這女鬼才是真正無辜的呢,鬼不過是失去皮囊的人,那穿著皮囊的人,可能還不如鬼。

  付曉一手抬起,掌心暗光閃動,徑直朝梁康和寧志的方向打去。

  “我早在拜師時就覺你傻不想收你,怎么這么多年也不見長點腦子,早知道便不收你了。”

  早知道你捅了這么大的簍子,我就不來救你了……

  那暗光朝兩人越來越近,寧志忍不住將腦袋埋進梁康懷里,眼淚如同壞掉了的水龍頭,眼淚不要錢的往外溢,梁康嘆上一口氣,抬起殘破的魂體反將寧志護在懷中。

  ……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出現,二人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卻見漂浮在半空的陰火符吸進了付曉的陰氣,火光大盛起來。

  “怎么回事……”付曉再發一擊,但這一擊的陰氣仍是被陰火符所吸入,那陰火符飛至付曉身邊,將付曉周身的陰氣盡數吸進火焰之內,“花……花娘……?”

  陰火符不能應答,但是付曉仍是覺得這就是花娘,便指著陰火符大罵:“你就是個軟柿子,活著被人拿捏,死了也不得安生,我信了你真是到了八輩子霉!”

  付曉一把上前抱住陰火符,將掙扎不止的陰火符死死按住,抱著陰火符就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你為何總是要救我,舍了命也要救我,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梁康顫抖著從地上站起:“你……”

  付曉抱著陰火符猛地抬起頭,那眼神恨不能生啖下梁康的魂體一塊兒下來,身上的陰氣再起,抬手再次向梁康攻去。

  那陰火符光芒緩緩閃動,就像是什么人緩緩嘆了一口氣,隨即付曉被陰火符的火光包裹在內,牢牢控制在陰火符的火光里。

  “花娘你放開我!”

  寧志見梁康站起,連忙也從地上站起,用手扶著他師父:“師父……”

  梁康輕輕將手從寧志的手中抽出:“如今我已是這副模樣,當不得你師父了,這些年來我也未曾教過你,也不算轉投他門。”

  “不是……師父……”

  “我不是你師父,”梁康當即打斷寧志的話,他也不是不明是非,天地萬物因果循環,修士重道,尊道,順天而行,如今他也看出此事怕是有些誤會,“你天生蠢笨,我本就不想教你,如今救了……如今事情成了這樣,你讓我以后如何見你,如何不恨你。”

  寧志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此事因他而起,卻也只有他毫發無損。

  他對著梁康行了個大禮,梁康側身未受,轉身就要朝遠處飄行而去。

  那陰火符火光閃動,在梁康的身后閃了又閃。

  像是有什么人在猶豫著是就這么放梁康走,還是就這么拉著他一同入萬劫不復之地。

  梁康并未走出去多遠,可能仍是氣不順,那火光終是將梁康包裹在內,梁康的魂體在火光中連一聲也未出便消散在其中,這火光的速度之快,連就在梁康身后的寧志都來不及反應,他的師父,便永遠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師……師父……”短短的幾息之間,從失而復得的大喜到得而復失的大悲,遠不是寧志這涉世未深的青年人可以承受的,他雙手顫抖著從包裹中掏出自己那把發不出劍招的短劍,徒勞地對著陰火符連劈帶砍。

  但劍如何能傷得了火。

  “啊!啊!”寧志大悲至前,忍不住雙手緊緊抱著腦袋,跪倒在地,用頭狠狠撞擊地面,想將是自己把師父害死之事從腦袋中撞出去。

  陰火符并未理會跪倒在地的寧志,而是徑直帶著付曉飄進了廟宇里,徑直飄到了徐廣白面前。

  徐廣白看看飄在自己面前的陰火符,再看看眼神幾乎能吃了自己的付曉,又看看廟宇門外倒地痛哭的寧志,有些不知所措地問紀茗昭:“我該怎么辦?”

  紀茗昭從供桌下緩緩爬出,目前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紀茗昭的預料,她也有些不知眼前這情況要如何處理:“你怎么看?”

  “……我不喜歡她……”但是她好像真的很喜歡我,我要是再不接受她,她是不是很可憐……

  此時被火焰包裹著的付曉也是發話了:“你又是誰?”

  徐廣白抬起頭看向飄在半空中比他高上半個頭的付曉:“你是誰。”

  “我在問你,你是誰!”

  徐廣白向來不愿和人多廢話,轉身就朝廟宇里走去。

  “我沒問你叫什么,你和花娘是什么關系。”

  “……管你何事。”

  紀茗昭剛從供桌下爬出來,尚還來不及捂上徐廣白惹事的嘴,便聽見徐廣白來了這么一句。

  孩子,你倆就沒關系啊,你這不讓人誤會嘛!

  “你定是騙了花娘,你們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徐廣白對付曉一棍子打倒所有男性的行為很是不滿,這世上人形形色色,哪能如此武斷,用性別論好壞:“有。”

  付曉垂下眼眸,看向面前還沒塊豆腐高的男孩:“在何處?”

  “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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