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從正始到嘉平 > 第七章 曹爽的困境(1)
  一個多時辰之后,朱余緩緩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正倒在一張榻上,并未像上次一樣被反手綁于房中梁柱上,這讓他比較好奇,突然一陣疼痛只沖大腦,他急忙用手捂住睛明穴和太陽穴的位置,自言自語道:“莫非是他們把我打暈的。”

  正說著,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位三四十歲模樣的男人,穿著長袍,頭發也是高高束起,他的臉并不精致,反倒是粗糙,胡子讓他顯得很成熟,他來到朱余面洽,禮貌性地作揖,說道:“小兄弟,你醒了。”

  朱余并沒搞清楚狀況,他現在視眼前的人為自己的敵人,充滿了警惕,他急忙往榻的后面退了幾下,嘴里念叨著:“爾等司馬家之徒哉?”說著,拿起案上的茶壺作出砸出去的姿勢。

  雖然朱余并不似鄭安那般,擁有強健的體魄和精巧的投擲能力,但是在相距僅僅幾尺的的狹小空間內,哪怕是一個孩童也有機會做到用投擲傷到一個成年男子,更不用說是朱余了。

  朱余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茶壺用盡力氣扔了出去,那男子卻沒有躲,他在茶壺正準備砸中他臉的那個當口,直接把用右手抓住了茶壺。

  “我說小兄弟,用茶壺砸人很危險的,稍微不如意就很容易見血的,”男人將捧在手中,笑著說到。

  朱余看茶壺沒有打中他,于是從榻上站了起來,說道:“我的天命如此,我也怪不得別人,你們動手吧,讓我死的有尊嚴一點,”說著他跪坐在榻上,頭顱高高昂起,緊閉雙眼,做好了受死的準備。

  這段時間對于他來說,哪怕是須臾之間也感覺是如此漫長,他并沒有感到自己的胸口被什么利刃刺穿,脖頸也沒有感受到刀斧的寒冷和絹帛的柔韌,他什么都沒有感受到,他睜開眼,看見那個男人正笑著端詳自己,就像在仔細端詳一只猴子一樣。

  “你為什么不殺了我,”朱余有點憤怒地說到,他剛才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表示他并不是什么膽小鬼和懦夫。

  男人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他說道:“我為什么要殺了你,我壓根就沒想過要殺你。”

  朱余露出懷疑的神情,“你不殺我,難道是要讓我們替你們辦事嗎?我昨夜已經答應你們了,你們簡直太過分了,士可殺不可辱。”朱余激動了起來。

  男人此時連忙說道:“我看是小兄弟誤會了我們,我們和先前綁架你們的那些人并非一起的,相反我們和他們還算得上是敵人。”

  “敵人?”朱余不相信這人的話,“現在再洛陽城中除了你們司馬**,誰還敢光天化日之下綁人啊!”

  男人見朱余不信,便只好說道:“我等確實不是司馬**,但是我等究竟是什么身份,你也不要多問,不然會把你們卷入不必要的麻煩的,我們是真的不會害你,用了不妥當的方式請你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但是現在確實是有要事商量。”

  也許是朱余感受到了對方的誠意,警惕的心放松了下來,他問道:“那請問先生的姓名?”

  男子愣了一會兒,然后微笑著回答道:“汝稱呼吾為范知即可,字廣文。”

  “廣閱文章,即為知,你這名字不錯,”朱余竟然評價起他人的姓名來了,但是范知并不生氣,而是說道:“可惜在下并非什么學者。”

  “那范先生找我來是有什么要事商量?”朱余,話鋒一轉,直入主題。

  范知被眼前這年輕人敏捷的思維給晃了一圈,差點沒有反應過來,他說道:“你和你的朋友鄭安要去搜集大將軍曹爽謀反的證據,是與不是。”

  作為一樁陰謀,自己雖然是被脅迫但是也是參與其中,本應該是高度保密,但是卻這么快就被范知知道,朱余不禁感嘆范知的能力應是不一般,若真非司馬**,那或許也有讓司馬家頭疼的能力,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就可以借力來緩解自己和鄭安的困境。

  但是這個時候,出于本能,他還是問了一句:“此事汝等怎會知道,莫非與司馬家有勾連。”

  范知知道朱余并沒有打消對自己的懷疑,但是這些并不重要,他相信今天的對話結束后,朱余一定會給予自己信任,因為除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和意圖,他什么都能對朱余說實話。

  “我等若與司馬家有勾連,你也不會好好的躺在這榻上醒來,至少也得是被吊著,”范知故意嚇唬到,朱余聽聞此言覺得有理,便繼續問道:“若無勾連,又如何得知此事?”

  范知兩手一擺,說道:“辦法有很多,但是在下可以保證,我們與司馬家絕非同道。”

  見范知再三保證,朱余稍微放下了心,然后又入主題:“那范先生來找我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也許是感受到自己被朱余信任了,范知坐在另一旁的榻上,對著朱余說道:“曹爽是否謀逆,誰也不知,你和你的朋友也不過時被利用的棋子,棋子棋子,用完即棄。”

  朱余明白范知話中含義,自己與鄭安就算找到曹爽謀逆的證據,最終的結果恐怕也是難逃被滅口,這估計這也是鄭安找宮璃姑娘,做兩手準備的含義了。

  “我等也知棋子之棄命,然勢單力薄,恐無解矣!”朱余說到。

  范知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小兄弟,我們既然能知道你們與司馬家達成的交易,自然也知道你們去了謫仙居,宮家在洛陽城的力量我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朱余此時卻趁機說道:“那既然你們如此神通廣大,為何要找我來商量事情呢?你們自己去辦豈不更方便,還更直接。”

  范知見年輕人沉不住氣,作出壓一壓的手勢,輕聲說道:“那自然是我們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幫忙。”

  換作其他人,這短短的一句話便會激發一個人的虛榮感,是慫恿和鼓勵必備話術,但是在已經研讀老莊之道的朱余看來,這句話對于他不過是清風拂水,激不起任何波瀾,

  反倒是反唇相譏:“先生別拿這話慫恿,在下非先生手下,不受這激。”

  范知說道:“雖年輕,處事淡然,在下佩服,”朱余沒想和他客套來,客套去,而是繼續說道:“那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范知此時直起身子,露出正經的表情,說道:“你的朋友鄭安已經潛入大將軍曹爽府邸,你作為他與宮家之間的聯系人,我想請你替我們帶句話給他們。”

  “帶話?”朱余心里不禁琢磨了起來,“他們是要借助我們的力量給對抗司馬家嗎?”他看向范知,問道:“讓我帶什么話?”

  范知回答道:“我想讓你帶給他們這樣一句話,曹爽雖無道,然其未謀逆而以治罪,爾等雖是救人,亦是助紂為虐,望好自為之。”

  朱余看著范知說道:“這些話我們也懂,曹爽是不是謀逆我們也不知道,但是當時的確是沒有辦法。”

  范知想了一會兒說道:“權宜之計我們明白,做人講究一個公正良心,你們都是正直的人,我相信你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我讓你給他們帶話,是害怕你的朋友和宮家小姐為了救人而磨滅了自己的良心。”

  朱余看著他,發出了疑問:“你真的這么為我們著想?”

  范知說道:“小兄弟這是什么話?你我雖素不相識,但是我們都看不慣司馬家欺壓良善,這就是我們的共同點了。”

  “這你說的倒是有道理,”朱余贊同到,“但是我可不相信,你們幫我擄來就是為了讓我傳個口信。”

  范知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后,衣擺一蕩一蕩,說道:“傳信只是一個方面,今天只是認識一下,我們今后還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我今天姑且信你,是因為你說的話,不能為了自己,而泯滅良心,失了公正的做人之道,哪怕我現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我愿意相信你們,我會把你們的話給懷民和宮姑娘帶到,”說完起身準備走,卻哪知范知說了一句“你這么走出去,難道不會被懷疑嗎?”

  朱余感到了不詳的預感,但是還沒反應過來,就突然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大人,我們真的要和這幾個人聯盟嗎?”一個人來到范知身邊,問到。

  范知若有所思,然后露出堅定的目光,說道:“這是讓魏國大亂的絕佳機會,一旦錯過,便不會再有,鄭安雖是寒門,但是在在洛陽城中享有孝與能的美談,朱余是地方世家,宮家更不必說,洛陽城的地下之王,我們要利用他們,在洛陽城中掀起一場風波。”

  “大人,衛將軍差人來信,”那人從懷中拿出寫有字的絹帛遞給范知,范知展開看了一下,微微一笑,胸有城府地說道:“衛將軍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我們這邊的動作了。”

  “那這人?”手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朱余,范知看了一眼,說道:“人家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但是送回去的時候讓他身上多點傷痕,免得被人起疑心。”

  朱余此刻的遭遇,鄭安并不知情,潛入大將軍府之后,他找機會偷換了一聲府內下人的衣裳,然后他意外地發現府內沒有一個人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他本來編好了一大堆話術準備在關鍵時候混過去,但是現在他發現曹爽家的人連他的名字都懶得問,只會說用“欸”來稱呼他。

  鄭安沒有細想這是為什么,他覺得大將軍府的人已經整體沒了往日跋扈的風采,甚至連生活的希望都失去了,自然不會在意他,但是他不是進來監視這群下人的,他是進來穩住司馬家的心,然后找機會救出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的。

  “必須每天和朱余互通,才能讓司馬家知道自己在做事,也能讓宮璃知道自己的清苦,”鄭安這樣想著,此時他正端著茶盤,在前往正堂的走廊上,他的赤腳走在木板上安靜無聲,他也竭力讓自己保持一個下人應有的儀態,身子微躬,眼神向下,裝出畢恭畢敬的樣子,免得有人懷疑。

  廊道并不長,但是總有出乎自己意料的發生,就比如,剛才滾到自己腳邊的這個球,他讓鄭安停止了腳步,目光沿著球滾動的方向看去。

  一個小男孩,在頭頂各扎著兩個羊角辮,兩只眼睛,水汪汪地正盯看著自己,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鄭安一時楞在了那里,但是這樣的時間并不長,他見小男孩的穿著便推斷出這絕非普通下人的孩子,普通下人也不會在這裝飾精美的房間內進行玩耍,“他莫非是曹爽的兒子?”猜想到這里,鄭安立即跪了下來,說道:“小人見過公子。”

  這時從屋內傳來一陣女聲:“湛兒,你在干嘛?快到娘這來,”鄭安偷偷一看,一位穿著華麗的婦人從屋內出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正看著自己,“你一個下人,在這干嘛。”

  鄭安回答道:“小人給夫人請安,小人奉總管命給大將軍奉茶,途中遇到公子,即請安。”

  女子露出虛榮的笑,但還是說道:“你速去,別在這逗留,茶涼了小心大將軍怪罪。”

  “唯,”鄭安對著女子和小男孩稍微鞠躬后,便起身離開,背身的時候,他不禁為這對母子之后的遭遇感到惋惜。

  “愿蒼天保佑!”鄭安小聲自言自語到。

  來到正堂,他并沒看見正堂內有人,以為曹爽出門去了,于是便進入正堂,準備將茶放在中間的案桌上,此時忽然聽到兩個人交流從后面傳出,“大將軍,司馬太傅派人在我們四周起望樓監視我們,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我相信太傅不會食言,會保我全家富貴。”

  鄭安將茶放好便立即離去,但是卻被人叫住,“你等一下,”鄭安回身過來,見是一位身穿束身紅衣,手帶牛皮護腕的身強體壯男子。

  “小子,你剛才聽到了什么?”壯漢問到。

  鄭安很識趣地回答道:“小的,我什么也沒聽見。”

  壯漢帶有威脅地意味說道:“沒聽到最好,要是聽到了,并傳出去,你一定會死,”說著,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鄭安只是說道:“小人的命還不是在您的手上。”

  “見你還聰明,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著我張憲,”這壯漢說到。

  鄭安沒想到潛入大將軍府之后,還會遇見這么多事,但是目前情況真的是走一步看一步,便說道:“小人叫阿安,愿意跟著張大人。”

  張憲是大將軍府的護衛武官,鄭安早就調查好了,如果能和鄭安建立聯系,說不定以后行事會更加方便。

  “你先下去吧,以后有什么事,我直接叫你,”聽見張憲的話,鄭安趕緊行禮,然后退出了正堂。

  此刻,忽然大風驟起,在院子內卷起塵土,讓人們睜不開眼睛。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相逢在黑夜的海上的從正始到嘉平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