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后的幾句話是對楚夜說的，明顯意有所指。
對于女人的反駁，南無只是笑了笑，沒有與其爭論。
他能看出，這個女人是為了楚夜而來。
楚夜看著女人，沒有詢問女人的來歷。
而是順著女人的話道：“既然是不確定。”
“那你怎么知道這個未來，是對還是錯？”
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種天然的冷淡：“是對還是錯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時代對大部分人而言是對的，那么不確定的未來就不需要去賭。”
“有的人想改變，那是他們沒有經歷過萬族時代時，人族所承受的黑暗。”
“他們可以無知，但不應該有人利用他們的無知，來改變這個世界既定的秩序。”
“打破應有的平靜。”
女人注視著楚夜，目光沒有移動寸毫。
像是對楚夜的提醒，又像是對楚夜的一種警告。
只是這種警告充滿了無奈。
更像是對楚夜奈何不得后的宣泄。
楚夜在女人的注視下，嘴角掛起一抹微笑。
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你掌控過自己的命運嗎？”
女人橫眉問道：“什么意思？”
楚夜轉過身去，看著依舊在翻騰狂哮的天河，緩緩走到那座石橋的橋頭。
伸出手掌，看似隨意的將掌心放在了橋頭的橋柱上。
剎那間，整條天河內的霞光都恢復了平靜，如同雨后的小溪，平緩的流淌著。
這時，楚夜才繼續說道：“在你想要極力維護自己的命運時，就證明你從來沒有掌控過自己的命運。”
“或者說，你維護的不是自己的命運，而是你手中掌控的權利，即便那也是命運的一部分。”
“大帝也好，蒼生也罷。”
“當他們成為命運的擺布者時，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利。”
“建立秩序，不應該是為了將世人圈定在規則之內。”
“而是應該讓世人擁有更多選擇的權利。”
“沒有人可以決定別人的命運。”
“這是新時代建立的意義，也是你們認為錯的事情。”
“因為，你們不愿意看到世人脫離你們的掌控。”
女人聽到最后一句話時，移動目光，看向楚夜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楚夜搖了搖頭：“在新的時代里，舊時代的產物終將湮滅，這是我賦予你們的命運。”
“對于既定的命運，你是誰對我而言。”
“不重要。”
“狂妄，霸道，無知，瘋子？”
女人冷聲道：“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你，可你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成功引起了我們的重視。”
“但我們可以是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
“這取決你！”
楚夜道：“答案我已經告訴你了。”
女人的目光在這個時候徹底冷了下來：“你的決定！會讓這個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會有很多人因你而死去。”
“他們本可以活下去的。”
楚夜的聲音依舊平靜：“締造時代的過程很有趣。”
“可惜！我只看結果。”
女人的神情終于有了明顯的變化。
看著楚夜的身影久久不語，直到許久之后，女人才再次開口道：“天規所定，獻祭九州，破碎天門，本是一域因果。”
“你決意違背天規，攪動人間大勢，將整個天下都牽扯進來。”
“好！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背負這一界因果。”
說著，女人便繞過楚夜，走上了石橋。
剛踏上石橋女人就停下腳步，側身看向楚夜，冰冷的臉上難得掛起一抹笑容：“對了，正式認識一下。”
“我此生名喚姜姬，天生瑩魄石心，乃大帝轉世。”
“很久以前，我還有一個名字。”
“蘭陵文姬！”
“楚夜，你拒絕了往生殿的善意，就是往生殿的敵人。”
“從現在開始，也是我蘭陵文姬的敵人。”
“這場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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