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很平靜,卻如同一顆巨石,砸中了所有人。
如果說先前眾人還以為他只是在賭氣,那么現在,他就是認真的——
他真的想要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死一個。
即便是冷酷無情如維斯,這樣的舉措也有些過于殘忍,眾人都沒出聲,消化完這個驚天消息之后,對于他又多了一層審視。
有的人是害怕,有的人是鄙夷......
司聞的情緒很復雜,他當然想看著傅辰年死;但另一方面,他不想用宋書言做誘餌。
這顯得他好像為了傅辰年死,格外的不擇手段,哪怕將宋書言置于危險的境地也在所不辭。
這不是他。
但是......
司聞捏緊了拳頭,最后還是說道:“好,我聽你的。”
白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司聞,你......”
“你什么?!”
維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揉了揉手腕,“你還想幫他們不成?”
“怎么可能......”
白梅下意識反駁,“我不是想幫他們,只是覺得冒險。”
不僅僅是冒險,她還覺得荒唐。
就因為他們不愿意幫維斯做事,給了維斯一點教訓,維斯就想要他們的命——
她說的沒錯,這個男人就是瘋了。
而且瘋得徹底——他對權勢的渴望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能承受的范圍。她跟他合作,完全就是與狼共舞。
但現在,她還有退出的希望嗎?
白梅不知道,只是看著司聞同樣躍躍欲試的樣子,捏緊了拳頭。
這兩人,沒有什么不同。
他以為司聞跟維斯不一樣,現在看來,如出一轍。
“要是覺得冒險的話,那你就親自來吧。”
維斯笑了一下,眼神淡然地看著白梅,“你自己親自來,就不會覺得不成功了......”
白梅說得冒險,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維斯故意要曲解,不過就是為了給她點教訓。
白梅瞬間就變了臉色,“......我?”
“是啊。”
維斯嘆笑道:“你畢竟是宋歡的親媽,傅辰年應該會看在你是他丈母娘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這樣的話,我就不會損失自己的人了。”
他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想讓白梅白白去送死。
她后退一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維斯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吧?”
維斯哈哈大笑起來,“我當然是在開玩笑!”
白梅:“......”
她緊皺著眉頭,背后都滲出了冷汗。
維斯見狀,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臉,“黑玫瑰夫人,不要總是想著自己的小心思,很容易被看穿的!”
白梅低頭,“我沒有什么心思。”
“是嗎?”維斯當然不會相信,“不過我也不需要你的忠心耿耿,你只要害怕我就好。”
像維斯這樣疑心病很重的人,根本就不會依靠別人的衷心。
他當然也想要這東西,就像是周遲對傅辰年那樣——
但他始終無法相信任何人。
他依靠的就是旁人的恐懼,來實現自己的統治。
對他來說,手上握著別人的把柄,可比情感上的忠誠要可靠得多。
“先生!那邊的人已經快到門口了!”
前方的人匆匆回來報信,維斯的臉色一變,隨即看向面前的女人,“等什么呢,人都已經到了,你不去會會他們?”
白梅臉色大變,“你剛才不是說,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