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春閨玉暖 > 第386章 發現謀局
  龔宰輔的案子要三司會審,短時間結果出不來,但江寂卻已經在和沈策商量,誰比較合適頂替他的位置。

  宋婉今早回宋府去了,元氏的腿腳病到了冬日里會嚴重些,于是她便帶著月修竹,讓他去給元氏扎針。

  江寂趁著她不在,把能和沈策要議的事都議了。

  書房里燒著炭火,茶水也正冒著氤氳熱氣。

  沈策道:“宰輔的位置,能力、政績、資歷,都缺一不可。

  咱們手上的人,張從缺資歷,又沒去過內閣處理過事務,即便把他舉薦上去,只怕官家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我嘛,資歷是有了,政績也有,但我也沒在內閣任職過,官家也不會考慮我。

  咱們手上,經內閣的文官太少,甚至連文官都沒幾個。章長秋、樓昀、萬重山這些武將,放在戰場上都是難敵的對手。可咱們如今,是在朝堂謀局,要的是能替咱們勾心斗角,不動刀兵,就能拿下皇位的人。”

  江寂道:“工部尚書兼內閣翰林學士沈鶴,如何?”

  沈策想了想,“沈鶴十五年前春闈是三元榜首,這些年待在工部,重用賢才,將西宋水利做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成績。

  他不爭不搶,在朝堂也沒怎么說過話,但官家交給他做的事,卻每一件都做得很漂亮。

  他之前是從內閣出來的。能力、政績、資歷他都有。要舉薦他,官家定會同意。

  可最為主要的。

  第一,他并不是咱們的人。第二,他雖然不愛結交,但未必沒有擁誰為主。

  沈鶴沉穩,出了名的沉得住氣。這些年為官也清廉,半點沒有錯處,要他是咱們的人,有越兒再為他說幾句話,這事兒也就成了。”

  江寂轉著手邊的白玉茶杯,“本王叫凌刀去查查他。”

  沈策道:“我最怕的是,他是儕王的人,吏部尚書胡宿要舉薦他,官家定會點頭同意。”

  江寂道:“吏部在儕王手里倒是個麻煩,胡宿也是個心機深重的,本王與他打過交到,不好個好對付的。”

  沈策吃了口茶,“胡宿得儕王重用,身邊時時刻刻有人保護,如今想要殺他,卻是難了。”

  江寂想了想,“老師,咱們不如先留著胡宿?

  據賬簿一事,儕王勢必發現本王藏拙。他定能算到本王把目標放到胡宿這里,叫人日夜保護胡宿。

  儕王身邊高手如云,只怕咱們也不好下手。不如,咱們讓四哥先薦兵部尚書,先得兵部。雖然兵部尚書已經沒什么實權,但總歸在堂上多了一個有些分量的人為咱們說話。”

  沈策點了點頭,“也好。”

  *

  元氏的腿腳經過月修竹先前的施針,其實已經好了許多,這會子冬日疼起來,完全是元氏想宋婉了,讓她回去看看她的借口。

  宋婉在宋府待了一會兒,就提前回來了。

  她得知江寂在府里沒去軍營,和戶部尚書沈策正在書房議事,也沒去打擾二人,先回了臥房。

  江寂和沈策兩人聊了很久,甚至午時了都沒出來。宋婉端著蒸好的熱騰騰的米糕到了書房門口。

  宋婉剛想敲門,便聽見沈策的聲音,“野兒,咱們如今早已不在暗處,行事要步步小心,咱們最終的目的是殺官家,而官家雖然好色,卻還沒到色令智昏的地步。咱們要一步步謀劃,才能榮登大寶。”

  ‘啪!’

  宋婉手中的米糕掉落在地,瓷白的玉碟,摔得粉碎。

  江寂聽見聲音,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時,見宋婉臉色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身子都在控制不住地發抖。

  “婉婉,你...你怎么回來了?”

  宋婉往后退著,完全不敢相信沈策剛剛說的一切。她的六郎,故意收斂鋒芒,假作紈绔,實則背地里,籌謀布局,要謀反弒君。

  “六郎,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只是我簡簡單單的六郎,沈大人剛剛只是說的只是玩笑話...”

  江寂愧疚地看著宋婉,卻沒出聲,算是默認。

  宋婉見此,往主臥快步走去,江寂去追,兩人先后進了房間。

  宋婉濕潤了眼眶,質問,“六郎,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

  江寂道:“對不起,我并非存心騙你...而是...”

  “而是什么?”宋婉眸中眼淚落在臉上,“在我們成婚前,你沒有向我說明此事,你這就是欺騙,你明明知道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可你卻背著我,一直在謀權奪位。”

  宋婉深吸了一口氣,擦干了臉上的眼淚,去衣柜里收拾衣物,江寂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拿衣物,“婉婉,不走。”

  宋婉抬眸看他,“你最好放開我,不要讓我更討厭你。”

  江寂見她眸子冷冷的,不是玩笑話,忙害怕地放開了她。

  宋婉喚來了喜兒,讓她來收拾她日常用的東西,宋婉則大步出了主臥。

  外面又開始落雪了,鵝毛大雪飄了漫天,宋婉披著狐裘快步走在風雪里。

  江寂心慌地追出去,怕宋婉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宋婉站在門口,看他追出來的身影,眸中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不要過來江寂,站住。”

  江寂頓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雙腳站在原地。

  凜冽的寒風刮在兩人臉上,是刺骨鉆心的疼,不是冷。

  宋婉深吸一口氣,“你要奪位,我可以陪你,我不怕死,我已經陪你死過不止一次了。

  可是江寂,我不是孤身一人,倘若有一天你敗了,我的家人該怎么辦?疼愛我的祖母該怎么辦?你叫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嗎?你叫我怎么做得到?”

  江寂話哽在喉嚨,痛心道:“對不起,婉婉。”

  宋婉走下石階要上馬車,江寂追上去道:“你會回來的,對不對?”

  “你不會拋下六郎的,對不對?”

  宋婉沒有回他,而是直接上了馬車,叫車夫駕車回宋府。

  江寂看著馬車離去,人站在風雪里,任憑雪花落在他發上、落在他肩頭。

  他好久都沒動身子。

  沈策站在門口道:“你怎么不把你的身世和當年滅門之事,都告訴她?”

  江寂眸中心疼道:“那些都太沉重了,我不想她和我一起背負。”

  “傻孩子。”沈策道:“可她如今想為了家人,要與你和離。”

  “婉婉她為人妻子,照顧我,生死不棄,執掌中饋,又毫無錯處更是井井有條。她并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她為人子女,又怎會讓自己的親人為自己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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