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春閨玉暖 > 第321章 攀咬
  江盛看向宋城,宋城這么多年的斷案能力他是信服的,再者江寂還是他女婿,他若不是查到了鐵板釘釘的證據,也不會在這等筵宴上指認他。

  江盛看向宋城,“宋愛卿,你說。”

  宋城道:“微臣查到,奉大人曾光天化日之下,趁裕昌王妃個人外出,將她擄去了花萼小樓。

  那閣樓是奉大人的私產,尋常吟詩作對用的地方。奉大人欲對裕昌王妃行不軌之事,王妃寧死不屈,燒了閣樓,還跳了樓。

  那日裕昌王剛好從北地而歸,幸得出現及時,救走了裕昌王妃。

  因此事,裕昌王與奉紀結下仇怨,并私下里綁走了他,微臣估計,奉大人應該已經被裕昌王所殺,尸骨無存。”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短短幾句,信息量很大。

  裕昌王妃宋婉,是宋城的親嫡長女。這是他自己親女兒被奉紀擄走,然后女婿殺了奉紀,他卻得官家授意查他女兒、女婿的案子。

  如今他還鐵面無私,把自己的女婿在中秋夜宴上供出來了。

  江盛一時都蹙了眉,好半晌都沒出聲。

  奉紀什么德性,他其實多多少少知道,只是萬萬沒想到,天子腳下他竟然敢擄走皇家兒媳,意圖侵犯六王妃,他膽子倒挺大。

  而江寂,膽子就更大了。

  江寂道:“父皇,宋大人說本王的王妃被奉紀那老王八蛋擄走是真,本王恨他也是真,但本王真的沒殺他,兒臣冤枉!”

  江盛看向宋城,“你可有證據?”

  宋城道:“奉紀失蹤當日,有百姓看見王爺的貼身侍衛凌刀與奉紀一起進了樊樓,之后奉紀就再也不曾出來過...”

  江盛目光一寒,怒得拍案而起,“有這等辱妻之仇,奉紀失蹤當日你又約見過他,江寂,你還要狡辯?”

  江寂道:“父皇,奉紀真的不是兒臣殺的,奉紀失蹤上午,兒臣確實約見了他,兒臣也是恨不得殺了他,但兒臣不敢!

  兒臣那日也與他起過爭執,但兒臣真的沒動殺心!兒臣只揍了他兩拳!”

  宋婉起身出列,跪在江寂身邊,磕頭道:“父皇,兒媳可以作證,王爺當日從花萼小樓救下兒媳,確實生氣,也發了大火,但嘴里只說要揍奉紀,不曾說要他性命。

  王爺一向膽小,連夏日里的飛蟲都怕,他絕對不可能殺人。況且那日,王爺也與兒媳說過,他要去樊樓見奉紀,私下解決這樁恩怨。

  王爺從樊樓回來時,王爺告訴兒媳,他打掉了奉紀一顆牙,總算心里消了氣,此事就算過去。不過,他還...還與兒媳說...”

  江盛道:“說了什么?”

  宋婉道:“說,那日霍殤,霍世子也在。王爺曾與霍世子發生過口角,兩人還曾打過架,只是王爺不敵他,受了很重的傷。霍世子來樊樓,見王爺打奉紀,上前嘲諷,王爺沒搭理他,打完奉紀就走了。”

  江寂看向宋婉,眸底忍不住泛起笑意,不愧是他的女人。

  江盛看向霍殤,“霍卿,奉紀失蹤那日上午,你可曾去過樊樓?”

  霍殤聽此,出列,跪下身子,磕頭,“陛下,當日微臣確實在樊樓,但不曾與裕昌王照面,更不曾見過奉大人,裕昌王妃是信口胡謅!”

  江寂看向江盛,“父皇,霍世子才是信口胡說,那日他明明見奉紀與兒臣坐在一起,兒臣與奉紀劍拔弩張之時,他出聲嘲諷兒臣是個莽夫,只會使拳頭打人,現在被人瞧不起,隨意就能擄走兒臣的女人是活該!

  當時兒臣險些與他打起來,但想起王妃的勸導,要改了紈绔本性,于是忍氣吞聲回了王府!

  父皇,奉紀失蹤兒臣真的不知,也真的不是兒臣做的,兒臣冤枉,還請父皇明察秋毫,還兒臣一個公道!”

  江盛沉凝了片刻,看向宋城,“你可有實質性的證據,找到奉紀的尸體沒有?”

  宋城回道:“微臣暫無實質性的證據,也未找到奉大人的尸體。裕昌王與霍世子,如今都是重要嫌疑人,需押到大理寺獄審問。”

  岑逢出列,跪下身道:“陛下,二人雖身份尊貴,但律法在此,一切都要按照章程走才能服眾,切不能因為他們的身份,就罔顧律法,不去大理寺獄。奉大人...可能已命喪黃泉,陛下千萬不能讓眾老臣寒心啊!”

  這樣德高望重的臣子說出這番推心置腹的話,江盛一貫都會點頭答應。畢竟文人可得罪不得,得罪了,不管政績做得再好,他們這些文人逮著他的錯處,寫幾篇文章,就能讓他遺臭萬年。

  江盛道:“來人,將裕昌王和霍世子押到大理寺獄!案子不查清,絕不許放出來!”

  口諭一下,宋婉面色更加慘白。她擔心地看向江寂,誰是真正兇手她是最清楚的,她胡亂攀咬出霍殤,沒想到歪打正著。

  只是,大理寺獄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那里面的酷刑堪比煉獄。她不知他父親審問風格,但江寂養尊處優,能吃得了牢獄的苦嗎?

  江寂看向她擔憂的眼神,給了她一個放心地淺笑。

  殿外進來四個禁衛軍,押著江寂和霍殤,往大理寺獄而去。

  中秋夜宴鬧了這么一場,筵宴自然不歡而散。

  宋婉乘著馬車,憂心忡忡地回了王府。她坐在窗牖邊,面色沉沉的,白白的,思慮著怎么救江寂。

  府里的下人得知江寂下了獄,都人心惶惶,但有宋婉在,還不至于亂了方寸。

  喜兒面上慌著,還淌著淚,“王妃命真苦,好不容易嫁給了王爺,這還沒過幾天好日子,王爺就下了獄,要是王爺被砍了頭可怎么辦,那王妃豈不是成小寡婦了?”

  宋婉:“...”

  喜兒撲在她身上,繼續哭著道:“王妃您沒懷孕吧,要是懷了孕,您可就更慘了,小世子或者小郡主剛出生就沒了父王,您還要獨自把孩子撫養長大,這命也太苦了!”

  宋婉扶住她,“沒有懷孕,我相信我的命,苦了一次不會再苦第二次。”

  喜兒道:“王爺下獄,顧大人和睿王殿下臉都要笑爛了,他們在殿上竟連裝都不裝,也夠幸災樂禍的!要是王爺化險為夷了,指定打他們的臉!”

  小丫頭說得憤憤的,臉頰都紅紅的。

  宋婉卻無心想他們,她在想著明日要不要再回一趟宋府,再求一次宋城。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其他的關系,都不如她父親這個最直接的關系。

  夜色漸沉,宋婉躺在榻上輾轉難眠。

  她也不知江寂在大理寺獄里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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