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春風不渡 > 第57章 哪位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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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律言收到短信時正在公司開會,手機叮地響了聲,他沒在意。

    會議室的其他人裝作什么都沒聽見,自然都不敢打探總裁的消息,繼續若無其事講提案。

    開會時,誰也不敢松懈。

    等開完了會,后背都濕透了。

    襯衣貼著皮膚,黏糊糊的難受。

    底下的人也看不出沈總對今天的提案到底滿不滿意,小心翼翼窺探男人的神色,眉眼淡淡,一派不怒自威的冷色。

    沈律言的拇指漫不經心敲著桌面,敲了兩下就停了下來,“散會。”

    眾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氣,看來今天不用再加班重做。

    沈律言騰出空來,看了眼手機上的未讀信息。

    盛西周那幾個字,清晰分明——【我把江稚上了。】

    沈律言盯著這句話看了很久,清潤的臉色逐漸冷了下去,如果換做別人,他不會當真,可是盛西周就說不準了,他倒是什么都做得出。

    沈律言想了想,沒搭理他。

    盛西周發完短信就在耐心等待沈律言的回復,他記得沈律言和他一樣有很嚴重的潔癖,別人睡過的,他會嫌臟。

    盛西周當然不會去碰江稚,他也嫌臟,總覺得她哪里不干凈。

    出乎意料,沈律言遲遲沒給他回復,就仿佛半點都不在乎這件事。

    盛西周忽然覺得沒意思,對方不上當,顯得他這種幼稚的做法就很可笑,半個小時后,他又補充了幾個字:【我開個玩笑。】

    沈律言可不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剛才有個瞬間,心底確實產生了一些暴戾的念頭。心情一落千丈,極其不悅。

    沈律言自己怎么對待江稚都行,但是不喜歡別人肆意欺辱上門。

    江稚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可以欺負,別人不行。

    就像他可以不愛江稚,但是江稚不能和除了他之外的人發生關系,是一個道理。

    沈律言撥通了盛西周的電話,響了幾聲,接通之后,沈律言毫不客氣:“盛西周,自己家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完,就別來摻和別人的事情。”

    盛西周和沈律言是多年好友,平時說話也會這樣,他望著落地窗外的城市風景,眼神不知落向何處,“玩笑都開不得嗎?”

    沈律言說:“真這么寂寞就去夜色找個女人。”

    盛西周想到那件事就倒胃口,他對此毫無興趣,哪怕是和江歲寧,也沒有那種世俗的欲,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要得到江歲寧,好好地保護她。

    雖然他還沒想起來,年少時的記憶依舊是模糊的一片。

    但是盛西周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她,會像個兄長一樣好好保護她。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你記住,江稚是我的妻子。”

    “你愛她嗎?”

    “不愛。”沈律言回答時,半秒遲疑都沒有,他接著說:“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尊重她,并且離她遠一點。”

    盛西周沉默良久,考慮了會兒,他說:“抱歉,我沒辦法不討厭她。”

    不過他也退讓了一步,“以后我會盡量離她遠點。”

    沈律言掛了電話,還沒到下班的點,他拎起沙發椅上的西裝外套,挺拔清瘦的身姿,頭也不回往外走。

    二十樓的辦公室,見到總裁提前下班,掩飾住內心的激動。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總裁不在,他們也能喘息一會兒。

    不然都是釘著巨大的壓力在上班。

    沈律言開車到家時天都沒黑,江稚在樓上的臥室里,伏在書桌前開始趕稿,畫板上的設計原稿,越描越細致。

    她賺錢的時候,總是很虔誠的。

    兩耳不聞窗外事,特別的專心。

    沈律言走到她身后,她都沒發現。

    直到男人的拇指輕輕落在她的畫板上,江稚方如夢初醒,匆忙抬起頭來,她揉了揉眼睛:“你怎么這個點回來了?”

    沈律言沒急著回答她,目光轉向她的電腦屏幕,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圖層,他很淡定:“在忙?”

    江稚知道沈律言不想做設計的工作,強裝鎮定關上了電腦,“好久不畫有點手生,找找感覺。”

    沈律言明知她在撒謊,也沒急于拆穿她。

    他比較好奇:“你今天見過盛西周嗎?”

    江稚不敢承認,但是聽見他這么問,也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點什么。

    再理直氣壯的說謊話也不太好,沉思片刻,“是見過。”

    她沒接盛西周的活兒,按理說盛西周也不會用這點小事去沈律言面前告狀。

    沈律言盯著她招人的臉,捏著下巴左右端詳。

    可以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對她見色起意。

    江稚這張臉應該繼承了她父母所有的優秀基因,五官特別精致,便是氣質都是獨一份的。男人見了只想掠奪她。

    “怎么碰上的?”

    “出門逛了個街。”

    “還真他媽的巧。”

    江稚默不作聲。

    沈律言攥住她的腕,提起她的胳膊把人往面前扯,“盛西周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找退路,他并非好的人選。”

    盛家黑的白的都沾,見不得光的生意多了去了。

    盛西周如今還要在東南亞周旋,那邊的產業洗不干凈。他經歷了太多槍林彈雨,不是她能碰得起的人。

    江稚沒解釋:“謝謝沈先生的提醒。”

    沈律言好像惱了,拇指碾過她的柔唇,像種漫不經心的玩弄,“我看你的身體早就恢復好了,也不用等到下周一,明天你就去公司報到吧。”

    江稚靜默,熬過無聲的抗拒,她輕輕地:“好的,沈先生。”

    江稚覺得明天去上班也沒什么,沈律言沒有追究她私下接活的事情就好。

    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天真。

    沈律言不過是表面上按兵不動,隔天江稚就接到了客戶解約的信息,大多都是談了意向,還沒簽合同的那種。

    好像瞬間,她就在這行失業了。

    江稚很久沒去公司,程安她們都以為她只是生病,看見她回來上班十分高興。

    “江秘書,沒你我們真的不行。”

    “你們少來了。”

    程安這話真不是奉承,而是江秘書不在的時候,沈總就是很難搞啊!

    特別的、難伺候。

    現在救命稻草回來,她們終于能輕松點,不用被罵的抬不起頭來。

    江稚回來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沈律言買兩張音樂劇的門票。

    是個經久不衰的愛情故事。

    程安鬼鬼祟祟地問:“哪位新歡,能讓沈總親自做陪去看音樂劇?”

    江稚簽收好快遞來的門票,送進總裁辦公室之前,輕輕敲了敲程安的腦袋:“沈總的事情你少打聽。”

    程安忍不住:“我的八卦之魂,燒得正旺。”

    江稚也不知道是給誰買的門票,但她猜除了江歲寧也沒別人了。

    江歲寧高中的時候,是校文藝團的音樂劇演員。

    江稚也是,她甚至比江歲寧先進文藝團。

    但是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