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會兒,她已經給了錢,十分鐘后不來咱們就走。”
不遠處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似乎是坐在前排的人在說話。
那個胡子男應了一聲后就沒再說話了。
一時之間周圍又安靜下來,靜到楚憐夕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中,她知道自己這是被人有預謀地綁架了。
而他們等的就是金主。
她全身上下都被捆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自救,也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掙脫繩子。
只好就這么和他們一起等了十分鐘。
“來了!”
突然楚憐夕感覺到胡子男站起身下了車。
前面也傳來了嘈雜的說話聲。
她有些聽不清楚,他們好像把自己單獨留了下來。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她馬上用手摸索周圍的環境,幸好這些人把她的手綁在身前。
盡可能地減少了聲響之后,她終于摸到一個尖銳的東西。
楚憐夕將手上的繩子在那個尖銳的東西上來回滑動,動作并不輕松,不到幾分鐘她就已經全身都是汗了。
外面還在說話,似乎是發生了爭吵。
她覺得事情越發不妙,加快了速度。
外面,胡子男正抓著一個小男孩,滿臉怒氣地罵道:“這個死老婆子,只不過拿了幾百塊錢就想讓我們手上沾上人命!去他媽的!”
那個被他叫做大哥的男人上前制止了他,男人手臂上滿是紋身,但因為衣服的遮擋看不清紋了什么。
“你回去告訴那個婆子,再加點錢,不然就告訴里邊那個女人是誰要我們綁的她!”
如果楚憐夕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她一眼就能認出,站在綁匪前面的男孩是他們村里林家的小孫子。
沒想到丁婆子喪心病狂到讓小男孩過來傳話。
而他傳的話是“撕票吧”。
估計林家這小男孩也不知道撕票是什么意思,只是拿了丁婆子幾毛錢便過來了。
那小男孩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聽到紋身男的話趕緊往回跑。
紋身男看了一眼車里,“上車,換地方!”
“換個地方,那婆子還能找到咱們嗎?”
胡子男有些不解。
紋身男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并沒有理會他,自己先上去了。
而楚憐夕雖然沒聽清他們說話的內容,但是卻聽到了紋身男的那句“上車”。
她連忙躺下,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而她手上的繩子已經快要被她磨開了。
“這個女人被悶的出了一身汗,死了咋辦?”
胡子男一上車就發現了楚憐夕的異樣,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發現她還活著之后松了口氣。
紋身男回頭看了一眼,對著胡子男說道:“你把她弄醒,讓她跟她男人要贖金!”
“好嘞!”
這種事他們干得多了,胡子男輕車熟路地拿起一瓶水倒在了楚憐夕臉上,“誒,小娘兒們,醒醒!”
早就醒了的楚憐夕差點被嗆到,咳嗽幾聲后,她開口道:“你……這里是哪里?你們為什么綁我!”
胡子男用手摸了摸她那細嫩的小臉,并沒有摘下她的眼罩。
感受著臉上那令人惡心的觸感,楚憐夕卻松了一口氣。
他們沒打算滅口,說明她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前邊兒的紋身男看了一眼胡子男的動作,皺著眉頭催促道:“趕緊的!要是因為你那點兒破事兒再壞了我們的事,你就是和老三一樣的下場!”
楚憐夕聽到這話感覺到臉上那只手抖了抖,趕緊收了回去。
“讓你老公拿一萬塊錢來贖你!”
胡子男咽了口水,盡管饞楚憐夕的身體,可并沒有再動。
楚憐夕顫抖著說道:“我……我們家沒這么多錢!”
可剛說完,胡子男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他惡狠狠地對著楚憐夕罵道:“小賤人別給我耍花招,你們家都住得起別墅,拿不出這些錢來?快點想想怎么聯系你老公!”
楚憐夕被打得有些懵了,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帶上了哭腔,一副嬌弱的模樣,說道:“我,我會寫字,我老公也認識字。”
“沒紙筆啊!”
胡子男大喜過望,可他才想起來這里邊沒有工具。
紋身男皺著眉頭,從前邊遞過來一支筆和一張報紙,“快點寫!要二十四小時就要送過來!”
楚憐夕被往前拽了幾步,然后又被摔在了地上。
她摸索到了那支筆和紙,用黑布底下透過來的余光看到了紙的位置,動手寫下求助信。
然而就在此時,車子似乎撞到了什么東西,一陣搖晃過后停了下來。
“大哥!”
胡子男顧不得楚憐夕上前去看紋身男的狀況。
楚憐夕察覺到他的動作用盡全力,把手上的繩子扯開,迅速拿掉眼睛上蒙的布。
她這才看清那兩人。
然后,只見她抄起旁邊的不知名物品狠狠地沖著胡子男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