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
楚憐夕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趕緊轉過頭去。
果然是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面的陳佳芝。
兩人馬上擁抱在了一起。
陳佳芝聽說她沒有地方住,趕緊邀請她到自己家。
曾經在陳家借宿過一段時間的楚憐夕,顯然還是更熟悉那邊的環境,謝絕了劉媽的好意之后她便拉著陳佳芝往外走。
“你先跟著我去一趟村委會,我要打個電話回鎮上。”
楚憐夕其實在回村之前就已經把孩子的托付給了王姐照顧,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所以她準備打個電話去問一下情況。
陳佳芝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楚憐夕也沒有嫌煩,而是耐心地聽著。
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吐槽。
很快楚憐夕便和王姐了解了情況,指導孩子們一切安好之后又囑咐了兩句才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哎呀,才離開一晚而已!”
陳佳芝見她臉上的擔憂一絲沒少,出言安慰了幾句。
楚憐夕笑了笑,決定先不想孩子們了,于是詢問道:“你畢業了?”
楚憐夕看著活潑的陳佳芝,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陳佳芝點了點頭,“對,其實放了一段時間了,但是我媽帶著我回了一趟姥姥家,不然半個月前我就能過來找你玩兒的!”
她撅起了嘴,戳了戳楚憐夕的臉蛋,“你怎么不跟我說你要搬家了!害的我以為是你們出了什么事兒!”
楚憐夕笑了笑,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跟她一一講了一遍。
聽到他們在鎮上有了個大別墅,陳佳芝羨慕壞了,連忙鬧著要過去待兩天。
但楚憐夕卻伸出食指對著她“噓”了幾下。
“你別太張揚,別無故遭了嫉妒。”
從她采野山菌到包山,這一道下來不知多少人暗戳戳的在盯著她。
無論哪個年代,都要懂得財不外露的道理才能保平安。
陳佳芝趕緊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我考慮不周,那我能去住兩天嗎?”
“當然可以,”楚憐夕點了點頭,“就是我們才搬過去,里邊還沒怎么裝飾呢。”
雖然在這個年代房子刮上大白就已經算是好房子了。
但是她卻怎么也感覺太過簡潔,沒有什么家的感覺,總想著找個機會把家里弄得熱鬧點。
“我可以去給你參考一下!”
陳佳芝興奮地拉住了她的手,上躥下跳的。
楚憐夕一口答應下來,但是這事兒還要經過陳母的同意才行。
于是兩人加快了步伐。
等他們到陳家之后,飯已經做好了。
陳母見是楚憐夕來了,趕緊招呼她過來吃飯。
“好香啊!陳姨,你這是又去哪里學藝了!”
楚憐夕絲毫不吝嗇贊美之詞,對著剛上桌的燉魚湯就是一通夸。
陳母被逗得停不下來,還是高壓鍋的聲音才讓她回到了廚房。
“我媽做得有那么好吃嗎?”
陳佳芝看著桌上的菜,又看了看楚憐夕,滿臉疑惑。
以前她在這里吃飯的時候也沒聽過楚憐夕這樣夸過自己老媽。
“你腦子休逗啦?”
想了想之后,她伸手拿筷子蘸了一下魚湯,塞到自己嘴里,然而下一秒就直接“呸”了出來。
那魚湯不僅咸還腥,和美味二字根本沾不上邊兒。
楚憐夕見狀忍俊不禁,她伸手拍了拍陳佳芝的背,“你還真的信呀?”
聽到這話陳佳芝才知道自己被楚憐夕耍了,伸手就要去打他。
然而就在此時,陳父推著自行車從外邊回來了。
“呀,小夕今天回村里了?”
他看見院里的人,有些驚訝。
楚憐夕點了點頭,問了聲好。
隨后陳母便從廚房里端著最后一道菜出來,招呼幾個人坐下吃飯。
涼爽的風穿過小院,為這炎熱的夏天降下去些許躁意。
吃過晚飯后,楚憐夕和陳佳芝在小院里,一邊吃著西瓜,一邊嘮起了嗑。
“說親?”
楚憐夕皺起眉頭,雖說陳佳芝比她大幾個月,可現在結婚未免有點過早。
她和莫刑是因為太多事情攪合在一起才領了證。
陳佳芝點了點頭,有些茫然地看著天上,“我沒見過那個男的,只是聽說他們家挺有錢,而且他自己也掙了不少,現在要在市里買房了。”
聽著她的描述,楚憐夕對這家人的經濟實力表示了認可。
可這和陳家的情況卻是相差巨大。
“那就不嫁。”
她搖了搖頭,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可陳佳芝卻有些為難,她沉默良久后說道:“我也不想,是我舅舅欠了他們錢,這才強行說親,實際上是拿我去抵債的。”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楚憐夕伸手輕拍著她的背,有些不解道:“那是你舅舅的事,陳姨怎么可能同意讓你去補他們家的窟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