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天還沒亮，許大茂早早的就起了床。
這可不太像以前天天遲到早退的他。
“呦呵！許大茂，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三大爺門口穿著個跨欄背心看著急匆匆的推著自行車出門的許大茂好奇的問道。
許大茂根本沒理會他。
出門就跨步上了自行車飛速的騎著。
而且看方向根本不是去軋鋼廠的路。
“我今天就曠工了，事要是辦不成無非就是那屁多點工資扣點而已。”
“掃廁所的破活沒人愿意干，誰還能開了我是咋得？”
許大茂非常光棍的想道。
轉眼就到了半棵樹屯，這塊的村長牛壯放電影的時候沒少和自己稱兄道弟，一桌喝酒都有十幾次。
許大茂到這的時候太陽才升起來不高，正是牛壯帶著村里壯勞力集體下地的時候。
“咚咚咚。”
一陣陣響鑼聲傳來，無數人聚到了田地里各自占據了一塊地方除著草。
牛壯招呼了半天的人，自覺太累，薅了兩根草就坐到了地頭上。
其他人雖然不敢像他這樣的明目張膽的偷懶，但偶爾也有些人拄著鋤頭在那歇上一會。
如果是幾年前這樣的場景絕對是不可能出現的，畢竟那時候大家心都齊，也都把自己當成了集體的一份子。
但現在不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的春風雖然還沒吹到這，但大家從廣播里、村里唯一的電視里都聽說了這件事。
經過田間地頭的大家不停的討論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早晚啊，咱們這也得分田！
這也導致了很多人都覺得現在自己腳下種的田有可能是到時候分給別人的。
者還不如公家的呢。
弄不好就給別人做嫁衣了。
“牛村長！”
牛壯正在地壟溝上坐著忽然聽到頭頂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誰呀。”
牛壯一抬頭就看見一張扶著自行車長著驢臉一般大長臉的男人。
“你是...許大茂？”
畢竟幾年沒見了，許大茂也老了幾歲，但是這個臉給人的印象太深了。
牛壯臉上堆起來了幾分熱情，但是轉瞬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七分。
“啊...許大茂啊，到我們村里啥事？”
牛壯并沒有從地壟溝上起來，反而還從兜里掏出來煙袋，用卷煙紙卷了根老漢煙抽了起來。
許大茂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快。
但是轉瞬一想自己現在有什么值得人家重視的呢？
村干部的權力可不小，現在該輪到自己巴結人家了。
許大茂想通以后把自行車支在了路邊，然后主動走到了地壟溝里，也不顧著地上臟坐到了牛壯對面。
牛壯有些驚異的看了許大茂一眼，態度好上了幾分。
“牛村長，我也聽長時間沒過來了，這回是給你送錢來了。”
“送錢？”
牛壯嗤之以鼻。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你先別不屑，城里的不少領導啊，大官什么的，現在都流行吃山貨，說這東西大補。”
“扯淡！那玩意都是我們吃不飽飯的時候從山上采的，哪有糧食好吃。”
“再說了，那玩意要是有營養，我們那幾年哪個不是一臉菜色？”
許大茂也不反駁。
“嗨呀，這東西啊，有沒有營養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貴人認為這東西有營養。”
“你要這東西也行，我去家里給你劃楞嘩楞，頭年陳的榛子、山杏仁、蘑菇啥的都是曬好的。”
“價格你看著給就行。”
牛壯起身前面引路。
許大茂回憶著自己在鴿子市上打聽到的價格給出了自己的報價，具體牛壯會不會滿意他也有些忐忑。
但看牛壯一臉笑意的樣子許大茂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地。
想想也對，這時候老百姓進城一趟不容易。
也很少在城里賣東西。
也就是那幾個離北平城比較近的鄉鎮經常會有人把特產拉到城里來買。
即使是在打擊投機倒把最嚴厲的那幾年也沒影響到他們。
因為自家產的農副產品是可以流入市場的。
許大茂的準備也不算充分，最后還是用繩子把蘑菇都掛到了這把上，然后又借了一個布兜一個藤條筐裝上了其他的山貨。
許大茂答應兩天之內一定來還。
牛壯手里的存貨不少，許大茂兜里錢也不多，花了整整8塊錢也沒有搬空牛壯家的存貨。
許大茂轉身就回到了成立。
經歷過牛壯這一樁許大茂也就沒繼續下村。
現在不是自己放電影的那個時候了，人人都巴結自己。
兜里沒錢也收不到山貨。
何況現有這些也夠了。
許大茂一路充滿了干勁，他心里有預感這事能成。
自己只用了售價的一半就收到了這些東西。
而市場上有好幾家賣山貨的，品相也一般，價格還都挺貴，這么多家都在賣證明這東西確實有市場。
甚至自己便宜點賣沒準都有的賺。
花8塊錢，能掙回來6塊錢也是成功，那一個月可就是100多的收入了！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走到了鴿子市里，找了半天才在臨時區域找了一個勉強可以的攤位，實在太靠后的攤位就很少有人過來了，再好的東西也賣不出去。
經歷過今天這一回擺攤許大茂才知道原來這邊還有臨時攤位和固定攤位的區別。
固定攤位按月繳費，臨時攤位有固定的巡場人員，分占地多少，賣的東西。
收完錢還會給開一個收據，證明已經收過了，再有人要錢出示檢查一下就可以。
許大茂還沒開張就交了五毛錢。
但很快許大茂就嘗到了甜頭。
自己這邊雖然人沒前面都，但是也有部分人愿意過來這邊專門買農產品。
畢竟固定攤位的多數都是批發小販，專門做這些生意的。
而這邊的臨時攤位多數是一些農民朋友在應季的時候才把家里的蔬菜拿過來這邊賣。
水果這邊很少，因為不是正季。
而許大茂總共八塊錢的山貨，大概三個小時就賣光了，而且許大茂仗著自己的山貨品相好，后來還漲了點價的情況下。
“這些有錢人花起錢來真像我當初。”
許大茂感嘆道，提早收了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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