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淼從小對靈者有天生的好奇，這都得益于師父。
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靈者大人的傳說。
葉淼想起自己之前不妥的舉動，頓時想扇自己兩巴掌，他湊近洛音，神秘兮兮地問道：“你們來水瑤是為了找靈石嗎？”
洛音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這么好奇？”
“你走了這么多年，自然是不知水瑤近幾年的變化。”葉淼瞬間變得有些喪氣，“尤其是政權顛覆，德雅沉暗地里壟斷德雅兮的勢力。”
“水瑤的族人更是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比起寒無有過之而無不及。”
洛音有些詫異，她確實不知水瑤內部發生了什么。但聽葉淼這么說，心里也多了幾分忐忑。
“前段時間，靈者大人幫助寒無解決了內戰，這件事在大陸已經傳開了。”
葉淼突然開心起來，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若...”
洛音打斷他，“葉淼，你想把他們拉下水！”
她冷了色，一眼便看穿了葉淼心里那點小九九。
葉淼羞憤道：“那又如何？”他仰天一笑，“他們居然幫了寒無，幫幫我們又能怎么樣？”
“葉淼！”洛音加重了聲音。
“洛音，難道你不想給你...”葉淼話沒說完，就被打了一拳。
他冷笑了聲，大叫道：“好，好。”
洛音看他轉身離去，心里滋味百般流轉。
他們都是同樣的可憐人！
“祭司大人，身上落下痕跡，我就跳不了舞了。”
花然喘息著，神色嫵媚又誘人。
瑤樓第一美人放在水瑤也沒幾個能打的。
她嘴上那么說著，身體卻誠實地往穆青那靠近。
穆青抓著她的胳膊，愈發用力，“今夜過后，你不還是跳不了舞。”
花然身體曲線優美，白皙的皮膚上那抹紅痕異常刺眼。
“你該好好認清楚自己的位置，花然。”穆青眸色深沉，警告道，“那副話，我當你沒說過，下一次再讓我聽見，就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
花然自嘲地笑了下，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笑，這一刻她無比慶幸，每次歡愛都看不到穆青那雙冷漠的雙眼。
德雅兮啊，德雅兮，你若知道最信任的部下對自己懷有這樣的心思又會作何感想。
午夜過后，炙熱的火光照亮了天邊，寂靜的水面掀起一陣又一陣波瀾。
林旻南走之前和小狼再三囑咐過后，才出了門。
搖船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直到下船時，林旻南才警覺出。
“是你。”
葉淼拿掉草帽，“好巧。”
“......”
林旻南沒理他，下了船往水落林里走。
這水落林四周環水，是片生長于水面中間的陸地森林。
這里的植被也長得奇形怪狀，各種枝茂交錯生長。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負責到底。”葉淼跟了上去，絮絮道，“師父告訴我，既然替人算了卦就該負責到底。”
林旻南睨了他一眼，“負責到底？”他語氣里透露著幾分嘲弄，“三個時辰內，能找到嗎？”
他不想去理會葉淼為何突然變了卦，林妙此時急需這水波蓮，他是片刻也不想耽誤了。
“能，當然能。”葉淼點著頭，走到前面去。
“東風，雨后。”葉淼神秘兮兮的說著，手上甩出一銅幣，反手蓋在手心里。
他大喜道：“這邊。”
林旻南雙手交叉，跟在他的身后。
-
“你為何要跟他在一起？”
一道憤怒的聲音充斥在大腦中。
那道聲音惹得林妙頭痛欲裂，許久未出現在腦海中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了。
她身處一片虛白之中，無形的鎖鏈緊緊鎖住她的全身。
凄厲又尖銳的聲音越來越近，林妙感覺有道力量抬起她的下巴，似乎要將她碾碎。
“你若不是受了靈石的傷，我還真的進不到你的神海里。”
林妙眼前一道道恍影閃過，一陣刺痛后，她喘著氣終于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你居然對他們心生憐憫，林妙，你還真是蠢。”
林妙努力揚起一個微笑，顫著聲音回道：“世事本就難分對錯，善與惡，好與壞，不應該因一部分人而定論。”
她不后悔。
倘若世間只剩一種顏色，也會失去它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人性經不起推敲，在生死面前，所有的罪惡都會顯現出來。”她似是在哭泣又是在笑著“林妙，你不也沒有犧牲的勇氣嗎？”
林妙眼神微閃，她眼皮微合，嘴唇動了動卻什么都每說。
“我不甘心，我憑什么要為了他們而死。”
她瘋了，四處發癲。
“我那么愛他，他卻讓我死。”
“嘶——”林妙被迫抬起頭來，仰望著她。
“他也會是，你也會成為他的犧牲品。”她笑得癡狂，笑得絕望又悲愴，“我們都是同樣的人。”
林妙閉上眼睛，睫毛顫抖，精致的臉龐上閃過一絲迷茫。
或許她本就不該活著呢。
她突然笑了，腦海里閃過外婆慈祥又柔和的笑容以及林旻南眼底眷戀的溫柔。
“你...”
女人大驚失色，接連后退，她的身子慢慢消散，眼底不甘又震驚。
林旻南...
一片純色之地，女孩身上無數的鎖鏈就此崩塌，她安靜地躺在那里，像極了純白的神明。
“姐姐，快點醒過來吧。”
小狼擔憂地牽起林妙的手，時不時的給她擦拭著額頭的汗。
林妙似是在做噩夢，額頭上的汗不停地冒出，指尖也總是抖動。
洛音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困于夢魘的林妙，她心里咯噔了下，替她把了脈。
“滲入心臟了。”
她神情一變，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
“你去找盆熱水過來。”
小狼見她表情嚴肅，立即去端了盆熱水回來。
洛音將針灸各個燙過熱水，一邊又叮囑著小狼，“看好門，不要讓人進來。”
她找準穴位后，幾針下去，林妙額頭上的汗已散去。
不知過了多久，洛音也累出一身汗來。
“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眷戀地靠在林妙旁邊，模樣十分乖巧。
小狼難以喻言的看了眼洛音，心里泛起一抹說不清的酸意。
她也叫她姐姐。
那副樣子看上去那么親密又自然，似乎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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