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牙爽朗一笑，笑意卻不進眼里，“忘不了，也不敢忘。”
“各位休息下吧，幾日大雪下去，無人之境的路也就通了。”
門關上的那一瞬，林妙瞬間癱了下去，“真可怕。”
“他手上的沾上的鮮血估計得有半個部落人那么多。”云起冷眼道。
林旻南神色晦暗難明，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聽到云起那句話才抬起頭，“你還是沒放下你母親那件事。”
云起看向他，眼神堅定，“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他想要知道母親的死因究竟是什么，為什么父親什么都不愿告訴他。
“無人之境的上古惡獸鷙鸻，被上代先靈者封印在那里，怨念常年積累，導致那片地方無人敢進入。”傳音鳥落在窗上，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個惡獸身上有殘余的靈石碎片。”
林妙怔了下，“上古惡獸，你是在開玩笑嗎？”
“下次來再說無用的事情你的手就別想要了。”林旻南將手中的杯子扔向傳音鳥。
“我的毛——”傳音鳥拍打著翅膀一臉哭訴的看向林旻南，“我的羽毛可是整個獸人大陸最尊貴...”
的羽毛。
可惜它話還沒說完，就又挨了一擊。
林旻南直接關上窗戶，冷聲一句，“滾。”
別來礙眼。
傳音鳥：......
-
“阿爹，你為什么要跟她道歉，一個低賤的雌性憑什么是先靈者。”
文熙怒火中燒，拉著衡牙的胳膊撒嬌。
“阿爹，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氣，不然我就白被打了，你看我的臉.”
衡牙瞥了眼她紅腫的臉頰，眼底也不免帶上幾分心疼，“文熙，沒有人比靈者大人的身份尊貴。”
“災難提前，大陸的命運就寄托在那些人的身上。”
文熙忍不住說道：“有靈石在，反正也死不了，就是犧牲一些無用的獸人罷了。”
“你，朽木。”
衡牙被她的這番話氣到了，甩開她的手腕，大聲道：“把小姐帶到房間，這幾天不要讓她出去。”
“阿爹，你怎么能關我，放開...”文熙臉色不滿的被拉了出去，而衡牙卻沒有再看她一眼。
“真是寵得她無法無天。”
衡牙眼底還殘留著怒火，抬眸看向辛夷的一瞬間又散去。
“祭司什么時候來的，快進來吧。”
辛夷邁著步子，進來，憑著感覺找到座位，“族長，無人之境之事需不需要派一些人過去。”
“不。”衡牙抬手，又道，“這幾年進無人之境的獸人已經夠多了，無一人存活，不能再徒增傷亡。”
“那個在靈者身旁的獸人是什么來路。”
辛夷無聲笑了笑，“族長忘記我是個盲人了，云翳部落里傳出的那位不祥之人似乎就是他。”
衡牙驚道：“那個催動靈石毀掉云翳部落的人，居然是他。”
“他來路不明，姚爾德祭司查遍所有的古書資料也查不清他的來路。”辛夷回道。
衡牙眼底神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想辦法留他們一個人。”
無人之境有靈石碎片其實并不是什么秘密，早在幾年前寒無部落就依據靈石推測出無人之境的靈石碎片，奈何鷙鸻太過于兇殘，沒人能從無人之境里存活下來。
“若能得到完整的靈石，又何懼災難來臨。”衡牙眼底閃過絲光亮，又迅速散于眼底。
寒風呼嘯著吹開了窗戶，也吹起了辛夷的衣擺，他眉頭微皺，面向寒風，“族長，一定要這么做嗎？”
“為了部落有什么不能做，寒無內部紛爭持續百年之久，這種局面祭司難道不想改變嗎？”
衡牙看向他，徐徐道。
“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現象，祭司不必覺得為難。”
烏云彌漫，煙霧繚繞，雪花一片接一片落下，一個時辰不到雪花已經堆積到小腿處。
林妙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雪。
窗外傳來一陣聲響，林妙打開窗戶一角，趴在沿上向外張望。
“這次積雪怎么這么大？”
“獸身也跳不過去，祭司也來了。”
“你們，快把祭壇清理下。”
辛夷一身白袍幾乎和大雪融為了一體，略顯病態的他看上去十分的脆弱，似乎被風刮一下就會被吹走。
積雪之下的祭壇被清理出來，主體靈石回歸到祭壇上，周圍的雪竟開始慢慢融化，一股溫柔的光罩籠罩了整個部落。
辛夷的衣擺被風吹得凌亂，他轉身對上林妙一瞬間，身子倒了下去。
他不是看不到嗎？
林妙怔了下，關上窗戶，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一個寬大的胸膛。
“旻南，祭司暈倒了，我們去看看他吧。”
“看他干什么，死了也跟我們沒關系。”林旻南不悅地挑起眉，身體倒是很誠實的被林妙拉著出去，一點也沒不情愿。
“祭司大人暈倒了，快去請醫師。”
“你們去準備熱水。”
林妙經過他們的時候，腳步頓了下，“祭司的身體一直都這么差嗎？”
“靈者大人。”
兩人行了禮，互相張望了一眼。
“祭司大人從小身體就不好，雙眼意外失明，吃的藥都快和飯一樣多了。”
林妙點點頭，道了聲謝。
“靈者大人不必道謝。”
“靈者大人慢走。”
一雙猩紅的眼睛正盤旋在部落上空，它翅膀張開似有十米長，鳥頭四足，尾巴約有一米長，牙口鋒利，目光兇狠。
“枝雅姐，你也在？”
進門看到枝雅的一瞬間，林妙有片刻的詫異，仔細一想倒覺得正常。
枝雅的醫術在整個大陸也算得上翹楚，她仁者醫心，凡是需要救助的地方，多半會看到她的身影。
枝雅眼底有難掩的挫敗，聲音也聽得出幾分低落，“妙妙，來看祭司嗎？”
“是祭司出什么事了嗎？”林妙往床上瞥了眼，眼里的平淡轉為驚呼，“眼角滲血，他這是？”
“反噬之力。”枝雅無力地嘆了口氣，又道，“我，無能為力。”
“我以為我的醫術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可我還是救不了他，反噬力量滲入心臟到反入五感。”
林妙看出來她的自責和失落，安慰道：“枝雅姐，你不要自責，你已經盡力了。”
“讓讓，讓讓，神醫您往這邊來。”
門聲帶著斥責聲，蘭珂進門后緊張地看了眼床上的人，有望向門后。
“一切就拜托神醫了。”
鷙鸻（zhiheng）貅鷓（xiuz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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