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深醒來天已經快黑了。
許大東正在一邊坐著瞅著他,看到陸宇深睜眼,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
“宇深,你總算醒了,可嚇死我了,這是你的七級鉗工證,領導已派人送過來了,可真有你的,在部隊是兵王,到了地方也是佼佼者,要是老首長知道了,又得喝上兩壺茶水,對那些新兵蛋子說教一番了。”
看著許大東比自己還興奮,陸宇深笑了笑,接過鉗工證看了一眼。
太可惜了,如果他能在堅持一會,就可以挑戰八級了。
許大東又說道:“剛才市領導已經來過了,囑咐給你好好看病,大夫說你的手只是骨裂,只要修養好,以后想干什么都行。”
聽到這話,陸宇深也松了口氣。
再想到周曼婷還在家等著自己,立即問道:“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許大東道:“怎么也得住上一個星期,我聽領導說,他已經交代你們廠子了。”
“不行,我今晚就得坐晚車回去。”
陸宇深坐了起來,才發現手已經被打上了石膏。
許大東趕緊按住了他。
“你這么著急干什么,手要是養不好,可是一輩子的事,你就算拿個九級的鉗工證也是個廢材,你趕緊老實待著,反正我說什么都不會讓你走。”
陸宇深急道:“我要是不回去,我媳婦會著急的。”
許大東微微一怔:“你結婚了?難道……你真的娶了那個姓周人家的姑娘?”
想起周曼婷,陸宇深的嘴角勾出了一絲笑容。
“是。”
“那……”許大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又改口道:“那也不行,找人稍個信,讓她知道你沒什么事就行了。”
許大東身材高大,陸宇深現在就一只手,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無奈,只得躺下了。
“那你幫我個忙吧,去找市領導,讓他給我們廠子打個電話,就說找老何,讓他告訴他媳婦,就說……”
陸宇深交代了一番,許大東連連點頭。
臨走時又囑咐道:“你可不能偷跑啊,你現在雖然是骨裂,但是隨時都有骨折的危險,骨頭要是真折了,長好了也白費了。”
此時,周曼婷正在等著陸宇深。
從昨天他走,她就一直心神不寧,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
這一夜基本沒怎么合眼,晚上和鄭文州一起來到了要修的房子,還沒看到陸宇深,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她知道陸宇深第二天考試,當天就能出評估結果,按道理他下午就應該回來了,難道他坐的是半夜的車?
鄭文州也勸道:“可能這次考試的人多,評估結果出來的慢,曼婷姐不用擔心,姐夫明天準回來。”
張老三粗著嗓門說道:“沒錯,我陸哥那身手,誰能對付得了他,當年我們五六個人堵他,還不是被他打的沒脾氣。”
聽了張老三的話,周曼婷想想也是。
陸宇深可不是鄭文州那種文弱書生,肯定是有啥事耽擱了,明天就回來了。
第二天中午,周曼婷就心急火燎回了鎮子,剛進院,王阿姨就跑了出來。
“曼婷啊,我還要找你去呢,剛才我在集上碰到鐵蛋媽了,她們家老何讓她告訴你,說宇深要在安市培訓幾天,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周曼婷納悶的問:“培訓什么呀?”
王阿姨一臉喜氣的說道:“鐵蛋媽說了,這可是大好事,宇深考上七級鉗工了,因為他是一路挑戰的,所以得培訓幾天才能回來。”
“啊!七級鉗工?”
周曼婷驚訝的合不攏嘴。
還以為陸宇深去考的是一級鉗工,這怎么一下子就成七級了。
說話間,回來吃飯的吳書記也從外邊走了進來。
“你沒聽錯吧,宇深考的真是七級?”
王阿姨瞪了他一眼道:“我又不聾,這還能聽錯嗎?”
吳書記激動的原地轉了個圈。
“不愧是我老吳的女婿,好樣的。”
周曼婷聽的一臉懵圈。“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鉗工不是一級一級考的嗎?”
吳書記坐在了小馬扎上,掏出煙美滋滋的抽了一口,才說道:“鉗工也是可以挑戰等級的,只是很少有人挑戰,宇深這么做也是占了沒等級的便宜。”
聽到吳書記這么一說,周曼婷不由也為陸宇深捏了一把汗,要是挑戰失敗了,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全都完了。
王阿姨立即問道:“七級鉗工能多開錢嗎?”
吳書記道:“沒長工資錢是一級多開兩塊,誰知道現在是怎么算的。”
王阿姨聽了一臉喜色的說道:“那能多買兩只老母雞了。”
吳書記哼了一聲道:“頭發長見識短,就知道錢。”
“那不是廢話嗎,不是為了掙錢,誰還出去干活。”
看到二老又要吵起來了,周曼婷趕緊回了屋。
心里卻忍不住替陸宇深高興,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夠努力,也夠爭氣。
下午,周曼婷和吳書記一起回了廠子。
因為自己心不在焉,先回來了,也不知道鄭文州和姜華走到哪了,索性就不去了,把這些日子的賬目好好整理一下。
還有買房子和賣木材的錢全都一筆一筆的記好,這些錢可不光是她的,還有鄭文州一份呢,得把花的補上,如果鄭文州真的不找周雪薇了,就把這些錢拿給他。
周曼婷這邊滿心歡喜,陳光卻氣得要死。
一回到廠子就陰沉著臉。
因為技術上的失誤,他已從七級鉗工掉到了六級,非但沒有進步,反而還讓陸宇深壓了一頭,心里別提多窩火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陸宇深住了院。
最好的他的爪子以后廢了,他拿了鉗工證也沒有用了。
再看趙志剛又跑墻根去抽煙,不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有心思抽煙,等陸宇深回來,還能有咱們的活路嗎,我聽說你那幾個兄弟可都被抓進去了。”
趙志剛滿不在乎說道:“蹲個幾天就出來的事,有什么好擔心的。”
陳光啐了一口道:“他的手傷的可嚴重,這回恐怕沒那么容易。”
趙志剛踩滅了煙蒂,站起來道:“那要是這么嚴重,可就得花點錢了,舅,他們可是為你進去的,你總不能看著他們進去不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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